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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士人成親,必須要依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這六個步驟一個都不能少。以足值五銖錢計價,公卿顯貴男性成員光是娶妻的聘金就在數十萬至百餘萬錢之間,女性成員的嫁妝花費普遍為二三十萬錢,偶爾也有陪嫁在百萬錢以上。
中下等士族的聘金約為二到十萬錢。陪嫁費用在兩萬錢左右。李林為了把王蔓的異母妹妹王欣扶為嫡子正室。給了衛風十萬錢、十斤黃金和五十匹絹作為聘禮,這遠遠超出了中小門戶的嫁娶開銷,更多的還是作為補償。顯然,以衛氏那緊巴巴的日子,根本負擔不起如此高昂的嫁娶費用!
衛風總算明白了衛雙為何會以二十四歲的高齡仍待字閨中,出不起嫁妝是不合禮儀,不合禮儀只能待字閨中,不由心中暗喜,他可不忍心讓如此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過窮受苦,要說錢財,他有的是,這些年四處劫掠,早已發家致富了!
當然了,在明面上不能表現出任何的興災樂禍,衛風嘆了口氣,鄭重的拱了拱手:“衛兄、衛家娘子,人不可能一輩子走霉運,總有否極泰來的時候,以衛兄的一表人才,無非是欠缺個機會罷了,他日機緣一至,家族定將蒸蒸日上!”
“托衛將軍的吉言!”衛雙盈盈施了一禮。
衛徹也苦笑道:“愚兄也盼著這一天哪,算了,不說了,倒是衛將軍你剛剛提起與咱們兄妹是本宗,不知衛將軍出自哪一支?父祖又有何人,籍貫何處?”
衛風心道正戲來了,當即正色道:“衛某也是河東衛氏出身,家父衛景,伯父衛嶼,家父幼時不知何故離家出走…”
衛風把那令陳少女聽的耳朵起繭的身世侃侃道出,說的就和真的一樣,兄妹二人暗暗交換了個會心的眼神,他們終於可以確定,衛風的確有與自家攀親的意願,不由雙雙鬆了口氣。
衛徹立時現出了交織著驚訝與欣喜的表情,跟著就道:“愚兄早年曾聽父親提過一次,他是有個兄弟,剛出生不久便被拐走,至此了無音訊,想不到時隔經年,竟傳來了叔父的消息,我就納悶呢,為何會看衛將軍如此眼熟,原來是自家兄弟啊!”
這話一出,衛雙那本已漸漸恢復的面色又變成了緋紅一片,心裡禁不住的暗暗啐罵,父親是家中獨子,哪來的兄弟?還父親衛景,叔父衛嶼呢!衛將軍需要入列士籍,杜撰個身世倒也罷了,可是兄長呢,撒謊都不帶臉紅!
陳少女也是暗道吃不消,兩個大男人睜著眼睛說胡話,還你來我往滿臉笑容,她有種不忍目睹的感覺,但更多的,是在為衛風高興,雖然入士並不是與衛嶼攀了親那麼簡單,往後必有波折,但攀上親是先決條件,如果連第一步都邁不出,還談何入士?
陳少女不由丟了個鼓勵的眼神給衛風,衛風微微一笑,向衛嶼一躬到底:“父親離家數十載,終至埋骨他鄉,倘若知道衛某有與從兄重逢之時,九泉之下亦會含笑,看來冥冥中自有主宰,從兄在上,請受弟一拜!”
攀親只是各取所需,衛徹哪敢受衛風如此大禮,連忙側身一閃,謙讓道:“自家人何必多禮?衛將軍快快請起!”
衛風也只是做個樣子,於是依言起身,衛徹又問道:“衛將軍,你我兄弟重逢乃天大喜事,不如隨愚兄回家一趟,向父親說明,父親定會欣慰異常,待拜祭過族中列祖列宗之後,介時將你錄入我衛氏族譜,如何?”
“這個…”衛風眉頭一皺,遲疑道:“父親只是臨去前口述,並未留下任何證物,無憑無據,不敢登門啊,這也是衛某未去府上拜會伯父的原因。”
“這倒也是!”衛徹打量起了衛風,不多時,便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衛將軍眉目清秀,面容俊美,一見就是我衛氏之人,父親如何會認不出?我河東衛氏的相貌正是最好的碟譜!”
衛徹這話頗有幾分自得,魏晉時期,無論男女都注重儀表,而河東衛氏曾得武皇帝嘉許,是儀表堂堂的代名詞!
衛風剛要應下,陳少女連忙提醒道:“空手登門總是不妥,要先做準備,明日起早拜會伯父也是無妨。”
“呵呵~~”衛風尷尬的笑了笑:“從兄,那就明日如何?趁著如今天色尚早,不如往衛某府上一敘!”
衛徹再次現出了為難之色,其實他很想往衛風的家裡看看,摸摸衛風的底子究竟如何,不過,古人講究個謙讓,一請便去,難免會給人一種浮燥的感覺,他想藉助衛風上位,在這方便更是含糊不得,於是把目光投向了衛雙,希望妹妹能幫著附合兩句。
第二六七章入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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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兄長的虛偽,衛雙雖然不齒,但憑心而論,她也很想去衛風的家裡看看。
二十四歲的女人,放現代社會正當妙齡,擱在古代,卻是十足十的大齡剩女,衛雙是個身心俱熟的正常女子,雖然由於家族的因素使她沒法婚配,然而,她也渴盼男女情愛,幻想與心儀的男子舉案齊眉,伏在愛人的懷裡撒嬌呢喃,甚至共登床榻,盡享魚水之歡,以她的年齡也不會扭扭捏捏!
要知道,古代女子對男女間事並非懵懂不知,一般十三四歲時,往往會由族中女性長輩傳授給心得,又或是通過文章畫冊來獲取這方面的知識,有條件的,還會以助興器物親身體驗,可是了解的越多,越是熬人,每每夜深人靜,輾轉難眠之際,胯間那一陣陣的空虛感簡直能把人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