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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時至今日似乎有了結束的跡象!
果然,衛風沒讓鄴的百姓失望,十五稅一、年役使不超過十日、軍戶制的取消甫一宣布,立刻就引發了歡聲雷動,尤其是軍戶制雖然取消了,當兵不再強迫,可是河北百姓仍是自發的踴躍參軍,他們需要保住這份勝利果實,再不願經歷戰亂了!
儘管河北百姓中,有很多是來自於羌、氏、匈奴、鮮卑、丁零等諸胡,可是他們與晉人雜居了上百年。血脈早已融合,這一刻,既然河北重回了晉室,那麼,他們也把自己當作了晉人看待。
其實衛風治下人口的血脈本就不純淨,早期跟隨他的軍卒,血脈中多少都含有些山越的基因,之後又擄來了大批半島女人,誕下的後代自然蘊含有半島人的特徵,再往後又有交州俚女、林邑女人、少量的拓跋氏女人的加入。血脈之紛雜令人膛目結舌。只不過這又有什麼呢?這個時代本就是一個民族融合的時代,無非是多了些暴力血腥罷了,衛風所要做的,便是讓他治下的人口成為強勢種族。去強行融合弱勢種族的血脈!
而劉興男與王道憐在雙雙起床之後。似乎感染到了那遍布鄴城的歡喜氛圍。俏面也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匆匆用了早膳之後,正要拉著衛風出城走走。一名母夜叉卻帶著絲古怪奔來,施禮道:“將軍,江州別駕徐道覆前來拜訪,末將已把他安排在了大殿奉茶。”
“哦?”衛風是真的驚訝了,元月初一,徐道覆就上門拜訪,這是什麼意思?
王道憐連忙道:“將軍,如今您勢大,盧徐二人與北府軍又有斬殺何無忌之仇,而且江州地處於夾縫當中,處境艱難,要照妾看呀,這二人不可能不明白,徐道覆很可能是來請降的,這是好兆頭啊,您快去看看吧,妾與興男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嗯!”衛風點了點頭,向著大殿走去。
不多時,就看到殿內一名青衣人端坐於一側,雖然坐姿很正,臉龐也很平靜,但雙目的偶爾閃爍出賣了他內心的不平靜,這正是由武昌秘密潛來的徐道覆。
在得知衛風陣斬拓跋儀,並取得河北全境之後,徐道覆已明白不能等了,必須要與衛風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因此他悄悄的離開了武昌,一路潛行,又多方打探衛風行蹤,終於在正月初一趕來了鄴。
只是徐道覆不知道衛風會如何對待自己,雖然談不上深仇大恨,但自己圍攻過陽羨,又圍攻過山陰,心裡難免忐忑啊!
遠遠的,衛風拱手呵呵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復堂兄親臨,你我之間雖未曾真正見過面,卻多次擦肩而過,不知復堂兄與盧使君近些年可還安好?”
說實話,徐道覆也沒見過衛風,這時下意識的抬眼看去,衛風面帶微微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任誰都想不到,這樣的人會於短短几年之內橫掃大江南北,成為了誰都談之色變的一方霸主級人物!
帶著滿腔感慨,徐道覆起身回禮:“多謝將軍關心,道覆與姊夫這些年來不過是為保著小命苦苦掙扎罷了,箇中艱辛一言難盡,談不上什麼好不好。”
說話間,衛風已邁入大殿,正視著徐道覆,淡淡道:“復堂兄能於元月初一趕來,我是既欣喜,也不意外,復堂兄是個明白人,想必來之前已與盧使君充分考慮了利弊得失,這樣罷,我非是量小之人,以前的事無非是成王敗寇,說不上誰是誰非,過去的就過去了,今日我只提一個要求,天下一統之後,你與盧使君必須放棄軍權,入我新朝任職,官司何職,由你二人的能力來定,這是唯一的條件,也是必須的條件,復堂兄一言可決!”
徐道覆心裡驀然一松,在來之前與就與盧循商議過了,軍權是繞不過去的一道坎,以衛風的強勢,怎麼可能容許治下有不受掌控的力量存在?要想活命,只能放棄軍權,他已經與盧循有了共識,卻沒料到,衛風的要求會如此之低!
徐道覆由衷的施了一禮:“將軍既然爽快,道覆也可代姊夫一口應下,另道覆有一不情之請,道覆願領部分江州軍卒追隨將軍,為他們掙一份戰功,也全道覆征戰天下之夙願!”
“哦?”衛風不動聲色道:“與胡虜作戰,生死難料,你不怕我拿你當先登使用?”
徐道覆不急不忙道:“將軍說笑了,將軍軍中從無先登,若以道覆開此先例,道覆甘願受誅!”
“好!”衛風哈哈大笑道:“你遠道而來,風塵赴赴,且先在薊多住幾日,我任你為征虜將軍,半年之內領軍往中山即可!”
“屬下領命!”徐道覆深深一躬!
。…
徐道覆在鄴留了三日,於正月初四匆匆向著武昌趕去,衛風則於半個月後也離開了鄴,由鄴至中山約八百里,正月二十八,衛風回到了中山。
冀州刺史部原本設在信都,但衛風覺得中山更適合,一方面中山曾作為燕都,城郭寬大,宮室殿閣齊全,另一方面,中山緊挨白洋澤,當時人或許意識不到一座方圓千里的大湖意味著什麼,但在衛風眼裡,這是一份極為寶貴的財富,把冀州州治定在中山,可以開發白洋澤,為華北百姓提供豐富的水產品與水生經濟作物。
衛風與徐道覆的約定是半年,僅僅四個月左右,徐道覆已領兩萬步卒乘船先至天津,再由天津上岸轉道來了中山,對於徐道覆的部眾,衛風並未打散整編,只是重新裝備並施以嚴格的訓練罷了,現如今,衛風在河北的軍卒有自帶軍隊七萬五千、徐道覆兩萬、河北新募六萬,合計十五萬五千,其中五萬分駐河北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