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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心頭起了絲火熱。如庾氏這般稟性與年齡的女人,那**簡直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而且衛風尊重謝道韞,卻絕不會尊重庾氏。庾氏是他的心魔。
衛風還在失著神。也遠遠的。謝混拱手呵呵笑道:“明王今日震攝天下,他日霸業不遠矣,混先行恭賀明王。”
衛風側身讓過一邊。謙讓道:“外舅莫要如此見外,無論如何,咱們都是自家人。”
“嗯~~”謝道韞美目含笑,點了點頭:“飛揚,那妾還托大稱你為飛揚,你打算何時往江陵?妾與王郎,還有叔源一家都想過去叨擾一段時日。”
說話間,衛風已走到近前,稍稍怔了怔,他明白,自己稱王,就形同於與朝庭撕破了麵皮,朝庭雖然不敢拿王謝如何,可凡事都有個說不準,萬一狗急跳牆,臨死前拉幾個墊背的呢?再以王謝的身份,留在建康也百般不便,不如去江陵,等大局定下再回建康也不為遲。
於是,衛風帶著絲歉意道:“謝夫人,府君與外舅一家去江陵自然是好,可這都是受我的連累啊!”
“誒~~”王凝之擺擺手道:“無妨,老夫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出門走走看看倒也不錯,免得這把老骨頭閒的生鏽,對了,聽說你在薊重築新城,是不是有以以薊為都的打算?薊那地方偏僻苦寒,合適嗎?將來建康怎麼辦?長安洛陽又置於何地?”
謝道韞與謝混也把不解的目光投了過來。
“府君,是這樣的…”衛風詳盡解釋了立都於薊的理由,甚至還包括對付柔然的策略,未了補充道:“其實建康與長安也好辦,將來以薊的新城北京作為中心設直隸,建康以為中心設南直隸,長安為中心設西直隸,這兩個直隸的地位相當於陪都,當年曹魏有洛陽、鄴與譙(今安徽亳州)等五都,將來的大明朝也完全可以擁有北京、建康與長安三座都城嘛,至於洛陽,重建就可以了,沒必要定為都城。”
謝道韞讚許道:“飛揚,將來的天下是你的,妾和王郎都希望天下能在你手上實現大治,我們還可以在有生之年沾沾你的光,這樣罷,等北京弄的差不多了,妾和王郎把家族遷過去,反正回建康也方便,乘船不過十來日罷了,王郎,你說可是?”
王凝之附合道:“不錯,北國塞外,老夫這一輩子還沒去過哪!”
衛風心頭生出了一絲感激,謝道韞把王謝兩族都遷到北京,實際是是對自己的最大支持,可以帶動一大批人跟著遷過去,要知道,朱棣定都北京,強遷南京富戶北上,一路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戶的財產被栽髒掠奪,弄至民怨沸騰,衛風自然不願意使作強迫手段,可是不強迫,讓江南富戶遷到北方苦寒之地居住,肯定沒多少人願意,即使是都城都不行,可以說,謝道韞一眼就看穿了本質!
謝混也捋須微微笑道:“飛揚,我在江陵住幾個月,待冬季去你的薊謀個一官半職,你看如何?”
衛風當即深深一躬:“府君、謝夫人與與外舅之助,我衛風會銘記於心!”
王凝之與謝道韞大大冽冽的應了下來,他們不在衛風手下當官,可以以長輩的身份受這一禮,謝混卻不敢,連忙讓了過去,他是臣,衛風是君,再是外舅都沒用。
“好了!”謝道韞微微笑道:“飛揚,你等我們片刻,我們回府收拾些衣物就來尋你。”說著,招呼上王凝之與謝混向回走去。
在三人的背影漸漸遠去之後,衛風也回到了船上,眼前所見倒是令他有些意外,陳少女、王道憐,還有茱麗婭居然與西平公主和崔鶯攪在一起了,原先這兩撥女人可是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呢。
見著衛風走來,陳少女扯了扯崔鶯,崔浩也連打眼神,崔鶯雖然俏面紅了紅,但沒有施禮,只是咬了咬牙,沒話找話道:“大…大王,剛剛就是謝夫人吧,鶯鶯記得濟尼曾贊曰,謝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風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乃天下女子風範第一,就是不知,有沒有機會向謝夫人討教一二了。”
衛風古怪的看了眼崔鶯,他覺得這個女孩子今天有些反常,卻也沒多想,點點頭道:“謝夫人過一會兒會上船,與我們去江陵,你要討教有的是機會,對了,我和伯言情同手足,你又不在我手下供職,所以別叫我大王,還是叫將軍吧,聽著習慣點。”
“那…那好吧!”崔鶯心裡浮上了一抹歡喜,看了眼崔浩,崔浩略一點頭,於是勉為其難的應了下來。
其實衛風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一些崔鶯的心思,崔鶯機靈可愛,容貌清秀可人,只要過了王蔓那關,他一點都不介意娶回家,這讓他心裡泛起了些活絡,雖然暫時碰不得,增進些了解也不錯嘛。
衛風向後招了招手,陳少女與王道憐會意的走上前,替他解下了身上那厚重的袍服,又披了件輕薄的儒衫上來。
衛風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問道:“崔鶯,你既自稱鶯鶯,那我也叫你鶯鶯吧,你打算向謝夫人討教哪一方面?謝夫人詩文稱絕於江南,你可別給你兄長丟臉啊!”
崔鶯立時不服氣道:“鶯鶯自小苦讀詩書,何況咱們清河崔氏論起底蘊不比王謝差上多少,將軍您可別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