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頁
“啪!”的一聲脆響,張寧二話不說,一記劈臉呼狠狠抽上,管事的痛呼還未出口,又猛的揪住他衣領,向後一甩,“撲通!”一聲,管事從三四尺高的台階重重摔落地面,當場人事不醒!
衛風猛一招手,連人帶馬一涌而入!
府外的爭吵驚動了府內,陸續有府衛、家僕奔來殿前廣場,衛風諸人好整以暇,等著正主出現!
沒多久,一名中年男子在十來人的護侍下急步從大殿邁出,衛風搶先喝道:“經南郡公首肯,歸還太原王氏舊宅,府內諸人立刻離去,否則,別怪老子敬酒不給給罰酒!”
那顯然就是殷仲文的人臉面現在了明顯的慍怒,銳目一掃,冷聲問道:“你等何人?何故闖我府邸?”
衛風把王蔓拉來,示意道:“這是孝伯公遺女太原王氏王蔓,我是她夫郎會稽都尉,河東衛風!殷仲文,司馬道子與司馬元顯的頭顱剛被我斬下,南郡公已入宮城覲見主上,你鳩占雀巢足有三年,我也不問你要房錢,你快帶人離開罷!”
按理說,靠山倒了誰都會不安,但殷仲文的妻子是桓玄姊姊,兩頭都有人,因此並沒有現出任何驚懼,反而那一絲慌亂也無影無蹤,當即冷冷一哼:“哪來的阿貓阿狗?王恭謀反已被夷滅三族,這是相王親口許給老夫,即便南郡公執政也不能不辨是非,老夫不與你多說,你算個什麼玩意兒?”
說著,又把目光移向王蔓,怒斥道:“原來你這賤婦便是王蔓,你父生前把你許給了從兄子簡之,你倒好,父親死了就偷偷和個野男人私奔,今日還有臉回來?虧你有臉自稱太原王氏,不守婦道的女人,太原王氏列祖列宗的臉面都被你丟了個乾乾淨淨!”
“你…”王蔓一瞬間俏面漲的通紅,嬌軀劇烈顫抖,顯然已憤怒到了極致!
衛風連忙扯了扯她,示意不要動怒,隨即目中寒光一閃,怒極而笑道:“殷仲文,不要仗著你女人是南郡公的姊姊就可以血口噴人,今日老子你讓明白,做人要留口齒,上!都給老子上,把他娘的比嘴給老子撕爛!”
“住手!老娘乃南郡公親姊,誰敢上來?”一名約三十來歲的中年婦人從旁竄出,挺起胸膛護住殷仲文,怒目瞪向衛風!
桓氏渾身散發出一股雌老虎所特有的赫赫凶焰,再配上她那桓玄親姊的身份,的確能把一般人嚇走,衛風卻義正嚴辭道:“你便是那桓氏了?南郡公今日當著四萬五千名將士面親口允諾歸還太原王氏舊宅,但殷仲文不僅賴著不還,還滿嘴污言穢語,他憑什麼?難道就憑他是南郡公的姊夫?笑話!南郡公初入建康,首要之務乃是整肅朝綱,豈能容宵小敗壞名聲?今日,我來還南郡公一個清白!”說著,轉頭喝道:“都給老子上,誰他娘的敢攔,把狗腿打斷!”
“反了,反了!”桓氏氣急敗壞的厲聲喝叫,親衛們、包括母夜叉已紛紛抽出粗大木棍,向殿前猛衝而去!
殷仲文一看不妙,急的連聲催促道:“快攔住,上,往死里打,鬧出人命老夫負責!”
看著氣勢洶洶的兩百來號敵人,府衛、僕役雖是心裡發虛,但沒辦法,只得擎出刀劍,列成一道人牆護在殷仲文夫婦的身前!
衛風也不甘寂寞,一馬當先,撲上揮棍左挑右打,敵人手中的刀劍立時被磕飛了好幾柄。
身邊諸人也一涌而上,撲撲悶響伴著聲聲慘嚎,殷府的武裝人員紛紛變作滾地葫蘆,腿骨手骨斷折的聲音連珠響起,親衛們與母夜叉均是連呼過癮,逢人就打,但凡有靠近者若非腿骨折斷,便是血流披面的倒往四方,其中十多人更被當場打得半死。
這批人素來養尊處優,本身的實力與衛風的親衛和母夜叉們有段遠不可及的距離,加上重木棍占盡長兵器的優勢,還更不要臉的是以多打少,僅幾息工夫,殷府衛士已是潰不成軍。
第二三四章比鄰而居
府邸四周圍的高樓上站滿了圍觀人群,正對著府門口,也遠遠的擠上了一大堆,全都把脖子伸到最長,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偶爾還夾雜著女人的驚呼!
只不過,觀眾雖多,卻無一人為殷仲文打抱不平,剛剛雙方的簡短對罵已經交待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這種事情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王蔓身為王恭遺女,討還府邸自有她的道理,雙方一方不合打大出手,局外人無從勸解,何況殷仲文占著桓玄姊夫的身份,出面勸解會不會被人誤解為攀附桓玄?這豈不是影響到自已的名聲?
要知道,士人都愛護羽翼,即便是有攀附桓玄的想法,也只會從側面投其所好,而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現出來。
在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下,戰鬥來的快,去的也快,僅幾息工夫,府衛、僕役已無一人站立,殷仲文那曾料到來人如此厲害,轉眼間已是面如土色,拉上桓氏向殿內奔逃。
衛風獰笑道:“殷仲文,現在知道怕了?你他娘的有膽子辱罵老子妻室,老子就打爛你的比嘴!”說著,身形一展,踏上倒地呻吟的府衛身體,長棍一記橫掃,“撲哧!”一聲悶響,狠狠掃在了殷仲文的腮幫子上!
頓時,殷仲文鮮血狂噴,滿嘴的黃黑大牙伴著鮮血嘩啦啦飛濺,身體打著旋倒跌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