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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嬌心裡格登一下,該來的還是來了,暗暗嘆了口氣之後,就強笑道:“妹明白的,來,嫂嫂,幫妹提點清水可好?”
“嗯!”臧愛親向水缸走去。
第二一七章爭相招攬
劉興男紅丸未失,這讓劉裕夫婦雙雙吞了顆定心丸下肚,為了讓劉興男收心,也為了能讓她像個正常女子,劉裕暫時沒收了那匹漂亮的大白馬,臧愛親則為她制訂了學習計劃,每天上午誦讀《列女傳》與《女誡》,下午學做女紅!
劉興男極其不滿,只是,除了陽奉陰違,捧著本書表面上應付下差使,還能如何?她無比懷念在海外渡過的那段美好時光,做夢都想飛回衛風身邊,雖然會冒著小胸脯,以及唇齒、頸脖、耳垂等敏感部位被偷襲的危險,但在她眼裡,以這小小的猥褻來換取自由,值!
衛風卻是從回返的第二天起,就忙的昏天黑地,沒辦法,由於褚炎之回家過年,有相當一部分本由郡丞操辦的事務只能由他代勞,比如安置分流的降卒,分田分地,借調生活物資等等諸多瑣事。
衛風的忙碌,還在於他對軍隊的整編操演半點都不放手,作為現代人,深受太祖槍桿子裡面出政權的言論影響,對軍權極為重視,如果只能二選一的話,他寧可放棄民事與行政方面的權力,也要把軍隊牢牢掌控在手!
五萬降卒,衛風只篩選出了一萬,其餘的全部放歸民間,一方面軍隊太多會引來朝庭的猜忌,同時他深明兵貴精而不貴多,軍隊數量要與自身實力成正比,最直接的問題便是後勤保障,如兵器、甲冑、弓弩的供應跟不上軍隊人數的擴張。
更關鍵的一點,衛風走的是軍隊職業化道路,他不願意大量的操演時間被屯田占據。以致影響到軍隊素質,而會稽只有一郡之力。養不起那麼多軍人。
最後還有個難言之隱,前兩年接連搶了百濟與新羅。今年沒地方搶了,留給衛風的,暫時只有高句麗與倭島,但顯然,高句麗的國力絕不是百濟與新羅可比,搶劫高句麗形同於正式宣戰,必須要事前做充足的準備,而渡海去倭島的風險較大,僅憑著手裡的漁船與商船。衛風不願冒險。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正月二十,劉裕應允的稻穀、絹與美女終於姍姍來遲,稻穀與絹倒是一分不少,只是這美女…讓衛風不得不懷疑劉裕的眼神,雖然談不上歪瓜裂棗,卻絕對算不上美,但想想劉裕的處境。也能理解,劉裕生活清苦,上哪兒搞來美女?多半是以大戶人家買來的奴婢充數!
衛風也不多說,直接把那名親衛喚來領回家了事。而恰是這天,司馬道子接到了劉牢之的報捷信與孫恩的頭顱!
孫恩的頭顱放在一個托盤上,臉面被黑漆封住。雙目緊閉,司馬道子背著手。繞著托盤來回走動,連連點著頭。
似乎確認了這就是孫恩。司馬道子止住身形,伸手一指:“好你個孫恩,那日被你腿快僥倖脫逃,今日,看你還能往哪躲?你不是要清君側麼?孤就在你眼前,來呀!”
司馬道子滿臉的調侃之色,捋須呵呵直笑,司馬元顯站在一旁,面帶輕鬆。
新年伊始,孫恩的首級已被呈上,這是個好徵兆,朝庭三賊去了一賊,還剩桓玄與劉牢之,他們相信,這兩人伏法授首也是早晚間事,至於衛風,根本不入這對父子的法眼,領軍再多,也不過是個地方太守麾下的武將,雖然有王凝之與謝道韞護著他,但反過來,王謝夫婦也能約束他不至於胡作非為,收拾他有的是機會!
司馬元顯似是想到了什麼,拱了拱手:“父親,今趟能擒來孫恩首級,全賴句章太守劉裕,兒以為當重重封賞,示以天恩,說不定,還有機會能令他改投朝庭,父樣不妨召那劉裕入京,與他詳談一番,若覺得此人可靠,不妨以要職授予!”
司馬道子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是,當年能說得劉牢之反王恭,今日或能使劉裕反劉牢之,先見了再說罷,只是…此舉或會惹來劉牢之的不快,還有,劉牢之該如何封賞?”
“這…”司馬元顯眉頭一皺,惹得劉牢之發怒相比於分化瓦解北府軍,他更傾向於後者,只是,該如何封賞劉牢之呢?雖然擒來孫恩頭顱全是劉裕的功勞,但正是由於劉牢之的舉薦,劉裕才能出鎮句章,有舉薦之功,孫恩的首級也是劉裕先送至京口,再由劉牢之轉來朝庭,還有經手之勞!
司馬元顯沉吟道:“劉牢之主政京口、晉陵,及江北廣陵至下邳的大片地域,封賞實職既不妥當,也賞無可賞,不如…賜個爵位給他,如何?”
“也好,賜他個郡公罷!”司馬道子的附合剛剛脫口,殿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父子二人齊齊看去,一名府衛匆匆奔來,施禮道:“稟相王、世子,荊州刺史桓玄有書呈上!”
“呃?”一聽到桓玄的名字,父子倆的好心情嘎然而止,司馬道子臉面一沉,不悅道:“呈上來!”
“遵命!”府衛遞上了絹冊。
司馬道子徐徐展開,剎那間面色劇變!
司馬元顯暗道不妙,急忙問道:“父親,前一陣子已允了桓玄兼領江州刺史,他還待如何?”
“你看看罷。”司馬道子顫抖著胳膊把絹冊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