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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氏姊妹花則陪坐在慕容熙的左右,俏面蒼白,顯然還有些驚魂未定,尤其是苻娀娥,她第一次體會到死亡距離自己如此之近,到現在臉頰還有些疼呢。
而下首的燕國文武均是默不作聲,他們雖然也對敗在晉軍手裡不大舒服,但更多的還是對慕容熙的失望,比如以仇尼倪為首的武將,基本上都看出了晉軍的弩箭儘管猛烈,可是在如此短的距離上,最多只能殺傷半數,假如慕容熙堅持不走,調集主力衝擊,以燕軍騎兵的精銳,大破晉軍並不是沒可能,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事已至此,多說又有什麼用呢?
如今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由於首戰敗北,全軍銳氣已泄,何況晉軍弩箭的殺傷力太強,不知道尚可以無知者無畏,知道了,再組織起同樣的衝擊,恐怕很難使將士們置生死於度外。
以往以騎兵衝擊弓弩手陣,無非折損一兩百騎罷了,被射中是運氣不好,布置在前排的騎兵有活命的可能,而衝擊晉軍,還沒短兵交接就要折損數千騎,意味著沖在最前的騎兵必死無疑,這要是再拼命那就是腦子有問題了,畢竟只有活著,才能立功,才能擄來女人物資,死了是一了百了,什麼都沒有。
另外一個問題,則是隨著時日拖延,晉軍的圍困會愈發周密,突圍會越來越難,相反,自己軍中的士氣只會愈發低迷。
每個人均是憂心忡忡,這完全是無妄之災啊,在他們眼裡,如果不是慕容熙貪圖小利扣了晉人的糧食人員,晉軍如何會來報復?這下子虧大了,搞不好命都要交待下來,更無語的是,錢財還好商量,偏偏那個廣州刺史索要苻皇后與苻昭儀,她們可是慕容熙的命根子啊,慕容熙如何肯交出?這根本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帳內的氣氛極其壓抑,慕容熙冷眼一掃,怒道:“難道咱們三萬大軍還能被晉人活活困死?諸位都說說看,有何妙策莫要保留!”
仇尼倪咬了咬牙,施禮道:“陛下,晉軍弓弩厲害,與之硬拼未必能討得了好,故臣以為,穩守待援方是穩妥之策,我軍的糧草支持兩個月綽綽有餘,還可融冰為水,無須懼怕晉人圍困。”
慕容熙沉吟道:“倒也有幾分道理,但如何向外求救?”
仇尼倪又道:“求援宜早不宜遲,如臣沒料錯的話,兩邊山頭理該布有晉人的斥候,他在暗,我在明,脫逃出去不容易,因此,臣請陛下下令於今夜發動攻擊,能走則走,即便走不了,也可以為信使起到掩護作用!”
苻訓英接過來問道:“陛下,晉軍堵著了兩面谷口,咱們白天衝擊的東面,如妾所料不差,今晚那姓衛的必會加強西面的防守,因此我軍繼續攻打東面,您看如何?”
慕容熙頓時贊道:“好!這路不通走那路乃人之常情,朕偏反其道而行之,一條道走到黑,愛妃妙計!”
帳下眾人均是暗暗搖了搖頭,一條道走到黑,這是什麼話?不是自己咒自己嗎?
。…
當年夜裡,山谷中漆黑一團,只有凜冽的西北大風在天地間呼嘯掠過,時間已經接近了丑時(凌晨一點),在谷口的東頭,劉興男把手抄在袖子裡,跺著腳問道:“將軍,谷口有兩個,您猜慕容熙會往哪個方向走?”
衛風無所謂道:“兩邊兵力分布一樣,隨他打哪頭,但慕容熙自負聰慧,很可能會玩個反其道而行之,因此多半會繼續攻打東面。”
“噢!”劉興男應了聲,耐心等待下去,但谷內全無動靜,過了片刻,又問道:“慕容熙會不會來啊,他如果不來那就慘了,他躲在被子裡睡覺,咱們還在這兒喝西北風呢,對了,您看中的那兩隻狐狸精說不定正脫的光溜溜的趴在慕容熙懷裡呼呼大睡呢!”
衛風不由舔了舔嘴唇,現出了滿臉的淫邪之色。
“咦?”劉興男訝道:“將軍,您不是心眼最小嗎?您看中的女人給別的男人侍寢,您怎麼一點都不吃醋?”
衛風搖搖頭道:“那就是慕容熙的妻室,我幹嘛吃醋?其實我對苻氏倆姊妹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思,這兩個女人,驕奢淫逸、頤指氣指,無情無義,除了生有一副好相貌,女子的任何賢良淑德在她們身上都見不到,她們是集古今惡毒女子之大成,對了,陳少女,以後這倆人要是在家裡吵吵鬧鬧,或是敢於挑恤王蔓,你就給我狠狠教訓,隨你用什麼手段,別打死就行!”
“哼!妾會讓這兩個狐狸精守規矩!”陳少女冷冷一笑,美眸中閃出了一抹厲芒!
衛風不打女人,其餘諸如王蔓等等因為自重身份也不會對這姊妹花如何,可是陳少女不一樣,陳少女性情兇悍,原則性強,惹火了照樣一耳光!
衛風又看向劉興男,嘿嘿笑道:“其實我真正放心裡的,還是你們啊,劉興男,如果你今晚把紅丸給我,苻訓英與苻娀娥我可以不要,分別送給李駐與張寧,你不是看她倆不順眼嗎?如何?”
刷!刷!張寧與李駐的目中立時射出了油油綠光,直直盯著劉興男一眨都不帶眨,心裡連聲大呼,快點應下啊!
要知道,苻氏姊妹花是尤物中的極品,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動心,而且他倆也清楚,假如是別的主公放言要把苻氏姊妹花送給手下,那多半是隨口說說罷了,並不是真的想送出去,但衛風不同,他說給,就可以放心大膽的收,絕不會秋後算帳,可以說,能不能得到那兩個女人全在於劉興男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