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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褚爽的府邸出現在了眼前,這是城中的最大宅院,院牆高約一丈,朱紅色的大門緊閉。
有些性子急的戰士已經從懷裡掏出了鉤索,就打算衛風一聲令下之後,立刻攀牆而入,衛風連忙制止道:“咱們是投靠,又不是攻打,不需要這玩意兒,都收起來,但為防意外,把弩都填上矢,另外去些人手往後門,不得放任何人離開!”
五百人中,分出一百人繞向後門,其餘的戰士們當即三五成群的給弩填矢上弦,衛風這才走上前去,伸手叩門!
“砰砰砰!”衛風把門擂的震天響,戰士們都隱蔽在門兩側,王蔓與小蘭的心卻是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之後,門上開了個小窗,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中透出:“誰?夜晚何事相擾?”
衛風大聲催促道:“朝庭有緊急軍令,末將急需參見府君,速速開門,勿要耽擱!”
“喀啦啦~~”一陣磨擦聲響起,朱紅色大門緩緩向內開啟,衛風又一招手,四百名戰士魚貫湧入。
“你…你們這是?”老門房還沒回過神呢,目瞪口呆的看著大隊人馬闖入府中,緊接著,目中就現出了恐懼之色,大叫道:“兵變!這是兵變啊!”
叫聲悽厲而又慌張,一名戰士刷的撥出刀來,衛風趕緊喝道:“住手,讓他叫!最好把人都叫出來,你,你,你!各帶些兄弟們控制府中戰略要點,遇有府衛頑抗,格殺勿論,其餘褚氏族人與婢僕儘量不要殺害,驅趕出即可!”
“遵命!”幾小隊人馬立刻向著四周散開。
又留下二十人看守大門之後,衛風帶著剩下的二百來人向著府內猛衝而去。
一般來說,府宅在大門後方是一片廣場,規模根據住家的身份地位來定,廣場後方則是正殿,用於會客接見,褚府也不例外,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府中傾刻間燈火大作,陸陸續續有人跑了出來。
衛風領軍在殿前駐立,也不擅自入內,遇有胡亂奔跑的婢僕則控制住。
沒過多久,一行十餘人從大殿後方快步而出,王蔓小聲道:“領頭那人是褚氏家主褚爽,身邊的分別是他三子,褚秀之、褚炎之、與褚喻之。”
衛風點了點頭,把目光轉了過去,褚爽約四十左右的年紀,面容帶著幾不可察的慌亂,向自已這方打量而來,他那三子,論起鎮定功夫則明顯要差了許多,均是面色煞白,一幅手足無措的模樣,其餘幾人看裝束,應該是僕役管事。
褚爽冷聲喝道:“你等何人?何故擅闖我府?”
衛風上前兩步,半跪施了個軍禮,大聲道:“末將興義軍司馬衛風參見府君!”
“這…”階上的十餘人均是面面相覦,軍司馬是郡中要職,掌管一郡兵馬調度,這個衛風是何方神聖?何況義興的軍司馬是褚爽的長子褚秀之,什麼時候換了人?難道真是軍中譁變?莫非是劉牢之帶的頭,軍中流行起了譁變?
褚爽把徵詢的目光投向了褚秀之,詢問衛風是誰,畢竟褚秀之對郡兵的情況要相對熟悉一點。
褚秀之卻是心亂如麻,他根本定不下心去辨認衛風究是何人,只是覺得面生的很,於是,咬了咬牙,正待開口相詢,衛風已向後打了個眼色。
頓時,身後的二百來人刷刷刷的全都施禮半跪,齊聲道:“我等參見府君!”
聲音整齊而又洪亮,除了褚爽強作鎮定,其他人均是嚇的打了個哆嗦。
褚爽不滿的瞪了他的長子一眼,褚秀之只得強撐著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我為何從未見過?”
衛風領著眾人站起身體,呵呵笑道:“咱們是附近百姓,因家中早斷了炊火,這年眼看就沒法過了,是以特來為府君效力,向府君討口吃食!”
這麼一說,階上眾人稍稍定了定心,褚爽當即揮揮手道:“你等既然有意投效於朝庭,自當明日一早前往軍府報備,又何故擅闖我府?罷了,罷了,念在不知,老夫也不作計較,都散了罷,若想投軍,明日再來。”
褚爽的眼裡閃出一抹陰狠,轉身就向殿內走去,他能看出,這些人根本不是百姓,百姓見了官哪有不畏不懼?十有八九是附近的山賊,這山賊的膽子不小啊!
他已打定主意,先把衛風等人誆走,然後調守軍前來剿滅,同時還把城門守卒給罵了底朝天,這麼多山賊混入城中,怎麼就沒發現半點蹊蹺呢?
第二十五章褚靈媛
衛風如何能讓褚爽循走,跟著就喚道:“府君且慢,咱們這麼多弟兄既然來了,你豈能不給個說法?莫非這大半夜的,你讓咱們喝西北風去?
末將是誠心投效府君,當然不會白吃白拿你的,願領義興軍司馬一職,替府君分憂,也替府君安定全郡,緝拿盜匪,現在,請府君把軍馬軍印章授予末將!”說著,猛一揮手。
將士們紛紛舉起弓弩瞄向階上數人,王蔓與小蘭卻是暗感羞赫,明明是挾持,都能說的義正嚴辭,她們發現衛風的無恥絕非一般二般人能比,這人簡直是不知道臉字怎麼寫啊!
褚爽終於面色大變,伸手一指:“你…你們好大的膽子,莫非欲謀反不成?”
衛風緩緩步上台階,淡淡道:“府君言重了,自孝元皇帝定鼎建康以來,已歷時近百年,司馬氏早已深入人心,末將豈敢以卵擊石?末將不過是看這義興境內盜賊四起,百姓頗有怨言,而府君力量薄弱,無能清剿,於是與弟兄們一合計,願意為朝庭效命,還我義興朗朗乾坤,是以不請自來,還望府君莫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啊,否則,呵呵~~弟兄們失望了,手指控制不住打個哆嗦,會發生什麼那可不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