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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麗婭沒有一口答應,而是尋思道:“使君,如果你們塞里斯國的皇帝與皇后事先被殺,那茱麗婭無能為力,如果活著,茱麗婭會找機會搭救,實在不行,只能等著使君您來解決,不過,由於劉嬌劉興男與北府軍有些淵源,茱麗婭如果與北府軍作戰,需要注意些什麼?”
衛風想都不想道:“讓他們滾蛋,如果不識好歹,那就打!給老子狠狠打!儘管北府軍的艦船不如我們先進,但你也別輕視,他們擅長跳幫接舷,千萬別讓北府軍的艦船靠上來。”
“哼!”劉嬌與劉興男雙雙投來了不滿的目光。
茱麗婭哭笑不得道:“使君,假如北府軍不聽勸阻,茱麗婭會擊沉他們的艦船,但儘量不殺傷落水人員,另外茱麗婭還有一個問題,茱麗婭不識咱,您得找人給茱麗婭帶路。”
衛風指了指陳少女:“由陳少女陪著你。”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衛風對建康的消息翹首以待,不知不覺中,兩個月過去了,桓玄先加自己的冠冕至皇帝規格的十二旒,又加車馬儀仗及樂器,以楚王妃為王后,楚國世子為太子,三月十四日,由卞范之擬禪讓詔書,並命臨川王司馬寶逼王神愛抄寫,十七日,由太保、司徒王謐奉璽綬,將司馬德宗的帝位禪讓給桓玄,後遷司馬德宗至永安宮,遷太廟的晉朝諸帝神主至琅邪國,及後百官前往姑孰勸進,桓玄假意辭讓再三,百官堅持勸請,於是桓玄築壇告天,於二十九日登基為帝,改元永始,貶司馬德宗為平固王、王神愛為平固王妃,貶司馬德文為石陽縣公。
桓玄登基的詔書於次日向全國各地下達,始興由於距番禺的距離比廣州近,因此盧循在十五天後先於衛風得到了消息。
四月十四日,如興郡府大殿內,桓玄的立國詔書被扔在了地上,盧循冷冷笑道:“《禮記》有云:天子立七廟,諸候王立五廟,可桓玄只立一廟,實為古往今來從未有過也。”
徐道覆不解道:“雖有猜測桓氏乃曹魏正始年間隕於高平陵之變的大司農桓范後人,卻未有明證,桓玄或許是怕背負上腆顏事仇的惡名也遮遮掩掩,不過,桓彝是桓玄的祖父啊,桓沖也是他的叔父,而桓玄只尊了桓溫為宣武皇帝,著實令人費解。”
盧循嘿嘿怪笑道:“王莽稱帝立九廟,為世人恥笑,莫非桓玄反其道而行?桓溫曾有言:既不能流芳百世,不足復遺臭萬載耶?桓玄果然不愧為桓溫幼子啊!”
“哈哈哈哈~~”徐道覆立時爆出一陣長笑,笑的臉紅脖子粗,好半天才接過來道:“道覆還聽說,桓玄登基後升座,竟把太極殿的御床壓垮,群下失色,殷仲文卻進曰:將由聖德深厚,地不能載,由是桓玄大悅,以佐命親貴,厚自封崇,輿馬器服,窮極綺麗,後房伎妾數十,絲竹不絕音!
晉主論起體胖不下於桓玄,坐御床數年也未垮塌,偏偏桓玄一坐便塌,這明明是大凶之兆,殷仲文竟信口雌黃,桓玄本不得上天眷顧,又有奸佞小人侍奉左右,桓玄豈能不敗?”
盧循點點頭道:“衛將軍已於兩個月前回了番禺,料想最多三五日便會接到桓玄詔書,以此人稟性,定當發檄討桓,屆時便是你我舉兵響應,奪取荊江二州的好時機了!”
“不好!”徐道覆卻突然面色大變!
盧循連忙問道:“復堂,何事慌張?”
徐道覆的臉面現出了一絲苦澀,無奈道:“建康生變,由山陰過去比從番禺走要近得多,倘若衛將軍志在建康,他明知桓玄代禪在即,為何不留在山陰,而非要回返番禺?如道覆沒料錯的話,衛將軍定是存有奪取荊江二州之心!”
一瞬間,盧循的面色變的難看無比,失神道:“這該如何是好?你我來到始興,時刻招兵買馬,如今麾下已有勁卒五萬,可是衛將軍早年已用兵如神,去年又大破魏人,豈是咱們這點兵力所望其背?他志在荊江二州,你我豈不是數年謀劃全落了空?”
徐道覆沒有接腔,眉心緊緊擰起,背著手走來走去。
過了片刻,盧循的目中突然閃出一抹狠厲,咬咬牙道:“咱們索性攻打建康,打不過衛將軍,莫非還打不過桓玄?”
第四五二章劉裕翻身
徐道覆擺了擺手:“姊夫千萬莫要攻打建康,否則,咱們必然招致慘敗,這倒不是說桓玄厲害,而是北府軍雖然支離破碎,實則元氣未傷啊!”
“此話怎講?”盧循跟著問道。
徐道覆沉吟道:“北府軍從表面上看,北府宿將被斬殺一空,大權握在了桓修手裡,可實際上,中下層將官軍卒並未歸心於桓氏,道覆曾細細推敲過諸如劉裕、孟昶、劉毅、何無忌等人,皆為一時之英才,尤其是劉寄奴,在北府軍中頗有號召力,且心性隱忍,素有大志,蟄伏於桓修手下不過是等待一擊必殺之機罷了。
道覆曾聽聞,桓玄即楚王之後,殷仲文、卞范之陰撰九錫、冊命等文,朝臣爭相勸進,桓謙曾私問寄奴曰:楚王勛德隆重,朝野之情,咸謂宜代晉祚,卿以為何如?寄奴曰:楚王,宣武之子,勛德蓋世,晉室微弱,民望久移,乘運禪代,有何不可?謙喜曰:卿謂之可即可耳,遂以寄奴言告玄,玄亦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