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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並不著惱,雙手抱臂,面帶微微笑,好半天,向彌才漸漸收了笑聲,上氣不接下氣道:“莫非閣下欲做那振臂高呼之人?”
衛風一臉正色的搖了搖頭:“之前我已說過,揭杆而起只是自尋死路,我豈會如此不智?你投了我,我會帶著你等為朝庭效命,於即將而來的大亂中逐步壯大,割據一方成一藩鎮,之後再瞧瞧司馬氏的氣運如何!”
向彌的面色倒是現出了絲凝重,首次正視起了衛風,片刻之後,問道:“我等皆為流寇盜匪,朝庭如何肯收?何況朝庭各軍等級森嚴,沒有出身,很難謀一顯職,咱們這點人手即便能投靠朝庭,也不過是上陣送死的命,請問閣下,這該如何分說?”
衛風神秘的笑了笑:“天機不可泄露,你不願為我效力,我為何要與你細說?向兄可與諸位弟兄商議一番,一方面是繼續為匪,不但為祖宗蒙羞,而且飢一頓飽一頓,隨時有喪命之厄,另一方面則是跟著我衛風,只要能在征戰中活下來,將來必致門楣顯赫,即使不幸陣亡,也可以蔭澤子孫後世!”
盜匪中立刻響起了嗡嗡聲,面對衛風畫出的餡餅,包括向彌,沒有人不動心,人生在世,不就圖個榮華富貴,光宗耀祖嗎?可是,他那弱不禁風模樣,能行嗎?
一陣商議之後,向彌冷哼一聲:“閣下打的一手好算盤,孤身一人便來喧賓奪主,你不如投效於我,若你真有奇謀,我當倚你為腹心,他日我若顯赫,必不虧待你,向某可指天為誓!”
“哈哈哈哈~~”衛風負手長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不妨手底下見個真章,假如我非你敵手,理當聽你號令!”
“好!”向彌爽快的應道:“如果敗的是我,自當奉你為主,永生不叛!”說著,上上下下打量了番衛風,又道:“你身體羸弱,我也不欺你,兵刃拳腳任由你選!”
衛風不假思若道:“戰陣殺敵,首以兵刃,你我比試兵刃!”
向彌點點頭道:“我這裡兵刃雖較為簡陋,卻刀槍俱全,閣下看中了可自行取來!”
衛風向一名持矛的盜匪招了招手:“借你長矛一用!”
這名盜匪看向了向彌,向彌略一點頭,於是把長矛遞給了衛風。
衛風接來手裡,稍稍比劃了兩下,說實話,前世他沒有用過矛,只使過長槍,長槍無論是鐵槍還是木桿槍,都是桿身軟顫,可以利用兵刃交接之際抖出槍花來殺傷敵人,但長矛全是硬木桿,顯然沒這功能,只能實打實的以槍法拆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冷兵器種類繁雜,衛風不可能樣樣精通,對於斬馬刀的用法他不如槍法熟練。
周圍的人迅速散向四周,給兩人留下了方圓十丈的空地,盜匪全都現出了饒有興致之色,其實對於他們來說,假如衛風不是吹噓,即使當了首領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小蘭與王蔓則是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透,衛風敗了就得給山賊賣命,這是她們萬難接受的。
衛風並不敢大意,向彌身體健碩,顯然擅於硬打硬拼,尤其是手掌上那幾個又黃又厚的繭子,無不兆示出他對於功夫有著極深的打熬,而向彌也在觀察著衛風,衛風雖然身體瘦弱,但敢於向自已挑戰,必然有些技藝傍身,尤其是站立的步法,乍一看瞧不出名堂,可細細觀察,卻發現整個人的精氣神竟靠著這站法奇蹟般的擰成了一個整體,如一柄標槍般散發出鋒銳之氣!
向彌按衛風的站法試著挪動腳步,然而,該如何還如何,全身上下沒一點變化,衛風不由嘴角一撇,沒有心法配合,任何功夫只能是個花架子,向彌又哪來的心法?
向彌似乎發現了衛風神色間的細微變化,不禁暗暗著惱,當下舉刀過頂,厲喝道:“閣下,得罪了!”
話音剛落,已邁開大步,疾向前沖,仿如一頭下山猛虎,充滿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好!”還隔著十餘步,盜匪們已是齊爆一聲好,小蘭與王蔓則控制不住的把小手掩上了心口,不過,衛風卻瞧出了這一刀雖然威勢驚人,實則乃是虛招,二人間並無刻骨深仇,僅為爭奪首領的位置,犯不著一上來便死拼硬打,通過不斷的試探來摸清對方底細,再以自已的優勢一舉潰之方為上策!
於是,待到呼呼刀風即將撲面,衛風才側身一閃,趁著刀鋒擦身而過之機,抬手一矛疾刺向彌咽喉!
向彌立刻一個鐵板橋仰面閃避,同時借著刀鋒磕地的震顫之力,手臂回撤,斜著向上撩去!
衛風又是一個閃身,矛勢再變,飆射向彌右肋!
向彌想都不想的胳膊一抬,竟似要夾住矛杆運力震斷,衛風如何能讓他得逞?當即手腕輕移,矛尖跟著點向了向彌的肩頭!
向彌不由心中微震,衛風矛勢靈活飄忽,令人捉摸不透下一招將會落向何方,習武這麼多年,如此詭異的槍法尚是首次得見,頓時輕視之心盡去,把衛風擺在了可與自已匹敵的對手地位!
“哈哈哈哈~~”向彌急忙後移三步,哈哈大笑道:“閣下功夫果然了得,那麼向某也不藏拙了,看刀!”
這一下,向彌不再有任何保留,手中刀勢展開,劈砍撩刺,但見白練一道接著一道,攻勢有如狂風暴雨般席捲上了衛風,衛風卻是絕不與之硬拼,他心知自已的力量遠未恢復,硬拼討不了好,只是以靈活的步法左閃右避,間中偶爾夾雜著一兩記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