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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玄這才向地上躺著的孔道一家六口細細看去,每個人的胯間都有一大塊暗紅色的血跡,如果不是手腳會有偶爾的抽搐,幾乎和死人沒什麼兩樣!
桓玄心裡一驚,下意識的胯間緊了緊,忍不住道:“衛將軍,你下手不嫌太過狠毒?當年的情形我也略知一二,太原王氏的女子被以反賊家眷的名義由司馬道子半賣半送了出去,孔道雖得到了庾氏,但罪魁乃是司馬道子,與他人何干?”
“哈哈哈哈~~”衛風仰天悲笑道:“外姑出身高門甲族,奈何娘家衰微,以致被淫賊欺凌,這三年來,每日含辱、含淚、含恨!有如行屍走肉,堪稱生不如死,捱到今日,心志已大異於常人!
我不管外姑落在孔道手上的經過,事實是孔道一家凌辱了外姑!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我衛風的妻室不容人辱罵,外姑也同樣不容人凌辱!孔道滿門禽獸不如,老子就斷他們的命根子,沒當場取下這六條狗命已算是仁至義盡!
南郡公莫要責怪末將下手狠毒,末將斗膽再問一句,倘若南郡公的外姑被人擄走凌辱三年,是忍氣吞聲呢,還是以牙還牙?恐怕滅他全族都不過份,請南郡公摸著良心說話!”
“這…”桓玄一陣惱怒湧上了心頭,又是為親眷出頭,又拿自已說事!逆著衛風說,擺明了是不孝,認同了衛風的行為,又意味著要白白放過他,錯過今次,以後哪來這樣的機會?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勢必不能睜眼說瞎話。
桓玄不自禁的把目光投向了卞范之,卞范之也是一籌莫展,他是個謀士,善於統籌調度,謀劃大局,謀士卻未必個個口齒伶俐,好比戰國時期有諸多謀士在史冊中留下了不朽的英名,可辯才無礙的張儀只有一個!
卞范之眉心高高擰起,諸多方案一一浮現,又一一推翻,關鍵在於為親眷出頭無人能說半個不字,庾氏的的確確是受了孔氏的凌辱,衛風以一副蠻不講理的粗人面目出現,緊抓著這一點不放,還把桓玄給牽扯進去,這該如何駁斥?
第二四三章虛驚一場
卞范之略有些失神,作為一名運籌幃幄界的皎皎者,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只是他也明白,孔氏卵子們的公道尋不回了,今趟衛風大獲全勝!但他還算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身為頂級謀士自有一股傲氣傍身,暗暗嘆了口氣之後,向桓玄遞了個無能為力的眼神。
桓玄讀懂了這個眼神,一絲無奈躍上了心頭,肥臉也現出了顯而易見的掙扎,似乎在考慮是否就此罷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桓玄,等待他作出決定。
卻無人留意,庾氏的眼裡竟漸漸的閃出了一抹瘋狂,面孔也隨之獰猙扭曲!
以充滿著極度快感,又帶著自毀自虐般的瘋狂眼神瞪了眼衛風,庾氏突然放聲叫道:“南郡公,莫要聽他胡言,妾雖被孔郎買走,卻與孔郎琴瑟和合,過著平淡而又安寧的日子,可正是他,今日不請自來,非但以欲加之罪打傷打殘了孔郎滿門,還要把妾擄走,南郡公,求您為妾與孔郎做主啊!”
剎那間,每個人都是目瞪口呆!庾氏是王蔓的生母,是王恭的未亡人,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女婿不顧朝庭法紀上門搭救,還為她出氣報仇,她理該感激泣零才對,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這置她的女兒、置她的亡夫於何處?又置潁川庾氏於何處?難道她真對凌辱她的孔道日久生情?還是她根本就是個天性涼薄,又或是生性**的女人?這豈不是陷她的女婿於死地?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桓玄、卞范之、桓氏與殷仲文在最初的驚愕之後,立時心頭布滿了狂喜。紛紛把目光向庾氏投去!
王蔓卻是猛晃著腦袋,尖叫道:“阿母,衛郎甘冒天大奇險把您救出來,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讓您脫離苦海,與小女盡一份孝心?您怎能如此對他?阿母,您是開玩笑的,對不對?您說啊,您趕快告訴所有人這只是個玩笑!”
王蔓的淚水淌成了河,芳心裡滿是傷心與絕望,她無論如何也弄不明白。母親對夫郎哪來這麼大的仇恨。僅僅是由於身份不匹配嗎?對自已、對亡父、對太原王氏就沒有一絲掛念?母親難道不考慮,如果沒了自已與衛郎,誰來照料她,誰來贍養她?難道去投靠桓玄。做桓玄的胯下玩物?
在王蔓眼裡。庾氏已經不是自已的母親了。而是一個陌生惡毒的女人,甚至還暗暗後悔,早知今日。就不該來搭救,不過,那紅通通的眼眸里仍帶有一絲期盼望向了她的母親。
“閉嘴!”庾氏的心靈已經完全被瘋狂蒙蔽,目中竟蒙上了一層血翳,哈哈狂笑道:“你不是我女兒,我沒你這種女兒…”
話剛脫口,衛風跟著就打斷道:“外姑,你真的瘋了?你竟然被孔道那淫賊折磨成了瘋顛?你放心,無論如何,你總是小婿的外姑,是王蔓的母親,小婿與王蔓不會不管你的,一會定遍請名醫替你救治,快來人,趕快把外姑扶下去好生安撫!”說著,急急忙忙的給陳少女打個眼色!
庾氏立刻厲聲罵道:“誰瘋了?我沒瘋,我好好的,你叫衛風,她叫王蔓,我認得你們,你們這對姦夫淫婦!休要污衊…”
桓玄暗道了聲好機會,正要假惺惺的詢問兩句,陳少女已先一步領著兩名母夜叉上前,三個女人連拖帶拽,強攙起庾氏向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