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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劉力俟提鄭重拱了拱手。
姚興揮揮手道:“諸位,咱們各自回寨準備罷。”說著,勒轉馬頭向著己寨奔去,其餘各人也各回各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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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巨響,劉裕在得到信使回報之後,猛一拍几案,怒道:“鼠目寸光之輩,明王營寨豈是輕易攻破?待吃到苦頭,後悔也不來不及了,豎子不可與謀也!”
謝晦搖了搖頭,嘆道:“胡虜生性狡詐,依晦看,必是存有使我北府軍與明軍兩敗俱傷的心思,到這時候了,還不精誠合作,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劉穆之苦笑道:“多說無益,檀將軍,今次重擔全壓在你肩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你要小心應對啊,此外,還要留意著胡虜暗地裡偷襲,取漁翁之利,明白嗎?”
檀道濟卻智珠在握的拱了拱手:“末將還怕他不來,他若不來,末將也不諱言,縱使成功與淮陵軍匯合,對上明軍也無幾分勝算,畢竟純騎兵機動靈活,何況明軍還可以隨時依靠濄水補給,只要攔著路,我軍將難以動彈,若突圍不成,最終將被活活耗死,但胡虜尾隨於後又有不同,末將會於明軍將欲攻打我軍之時,把身後有胡騎告之,索性把水攪混,看明軍如何應對!”
“好!”劉裕拍案叫好:“好一個混水摸魚,如此一來,咱們且先拖著,儘量避免與明軍交戰,任由雙方斗個你死我活,說不定,還能坐收漁人之利,哈哈哈哈~~”
眾人均是臉面現出了輕鬆之色,實在是檀道濟的混水摸魚之計太絕了,就連劉穆之也挑不出毛病,捋須微微笑。
待劉裕笑畢,檀道濟施禮道:“末將這就綴著明軍前去,總之會一切小心,告辭!”
“來,諸位都送送道濟!”劉裕起身,招呼上眾將陪著檀道濟步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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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之後,檀道濟領三萬輕騎,配雙馬,沿著明軍的馬蹄印疾馳而去,當天傍晚之前,劉裕把三百架投石機,五百架床弩,衝車二十架,木驢五百架交給了五國聯軍,夜裡,劉力俟提率一萬輕騎悄悄離寨而出。
衛風雖然叮囑茱麗婭留意胡騎動向,但茱麗婭沒發現,一來在以譙為中心的數十里範圍之內,聚有二三十萬大軍,密度過大,斥候沒法行動,二來這一萬人是在深夜中潛出,馬掌都裹上了皮毛,幾乎沒有發出動靜。
按計劃,五國聯軍將於次日清晨攻打明軍營寨,早早的,劉裕帶著眾將登上了城頭,眺望著下方即將發生的大戰,就看到伴著號角聲與鼓聲,三大兩小,五座營寨里隊隊軍卒魚貫而出。
謝晦忍不住贊道:“明王立寨別具一格,這三角形營寨恰到好處的利用了濄水地型,濄水是西北東南向,明軍營寨的底邊抵著濄水,使得另外兩條邊一向西,一向南,尖角西南向,因著河岸密布的戰艦,攻寨只能以尖角為中心向兩側延伸,也使得胡虜兵力分布只能是扇形向內收縮,這無疑極其難受,也由于越靠近明軍營寨兵力越將密集,死傷也會極其恐怖,恐怕就算能破寨而入,兵力至少要折損半數以上,天下間有明王這等人物,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眾人都習慣了謝晦的說話風格,並未有異樣,只是面色沉重的紛紛嘆了口氣。
在城池下方的三角型頂尖正對處,姚興、劉勃勃、拓跋烈、沮渠蒙遜與禿髮傉檀再次聚在了一起,這一次共出兵八萬,按比例,沮渠蒙遜與禿髮傉檀各一萬,其餘三人一家兩萬。
軍陣已逐漸布置成型,木驢在最前方,之後依次是衝車、投石機與床弩,最後是騎兵。
禿髮傉檀馬鞭一指,提議道:“照孤看,何須攻城器械?慢吞吞的急死人,不如以騎兵衝擊,臨到寨前以勾索合力扯開寨牆,明軍又未挖掘溝壕,怕他娘個熊?還落個痛快!”
“誒~~”拓跋烈擺擺手道:“明軍弓弩射速快,射程遠,以騎兵衝擊必然死傷慘重,孤以為,還是以攻城器械打頭陣較好,慢歸慢,卻穩妥嘛,還可以摸摸明軍的底,實在不行,再以騎兵集中一處衝擊也不為遲。”
“不錯!”姚興附合道:“明軍至今未嘗有一敗豈是浪得虛名?絕不可逞一時之快,咱們五家不存在出兵誰多誰少,南涼王莫非還有不放心之處?”
禿髮傉檀立時啞口無言,好半天才勉強點了點頭:“也罷,試試就試試!”
這五家中,以姚興實力最強,儼然以盟主自居,姚興銳目四下里一掃,猛一揮手臂:“擂鼓!進擊!”
“咚咚咚~~”戰鼓重重敲響,各攻城器械開始有序的向前移動,沉悶的鼓聲也傳上了泊於岸邊的艦船,因著大戰即將爆發,臧愛親、劉嬌與劉興男被送到了船上。
劉嬌與劉興男都跟著衛風征戰過,戰場上的肅殺氣氛對她倆幾乎沒有影響,臧愛親卻全賴劉興男扶著,搖搖頭道:“興男,這都是你父親造的孽,如果沒有衛將軍,他爭天下也就爭了,可是出了衛將軍,他又何苦呢!”
劉興男無奈道:“阿母,父親是不見黃河不死心,等到這一次將軍大勝,他就會醒悟的。”
臧愛親嘆道:“可是得死多少人啊?而且胡虜來勢洶洶,你看他那氣勢,還有後面成隊的騎兵,哎~~真讓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