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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尋你,咱們這就前去!”衛風擦了擦嘴,便走出了屋子,剛要起步,卻想到了什麼,轉頭又道:“正午趁著休整,等我回來再教你們一些簡單的醫護之術。”
“嗯!衛郎(郎君)你放心去罷,咱們先把屋子收拾一下!”王蔓與小蘭雙雙點了點頭,衛風這才與向彌朝外走去。
不多時,就看到一片較為平緩的坡地上有一百多名青壯分列成了三排,看來他們對於操演並不過於牴觸,畢竟昨晚該說的都說了,趁著亂世混水摸魚,以搏取一份功名,有誰不想出頭地呢?而烏合之眾,上戰場除了送死再無第二條路,只是站姿不敢恭維,有的哈腰駝背,有的撐著長矛,還有人居然在小聲聊天!
向彌偷偷轉頭看去,正見衛風的嘴角掛上了一抹戲謔之色,立時老臉臊的通紅,趕緊解釋道:“主公,都是屬下平日不加管束,呵呵~~弟兄散漫慣了,還望主公匆要怪責。”
衛風搖搖頭道:“人無大志,豈會約束自已?這怪不得你們,只要弟兄們有毅力,肯吃苦,最多月余,我敢保證,他們這百來人對上兩三倍人數的郡兵都不會落於下風!如果再有一兩年的時間,同等人數可以抵敵我大晉最為精銳的北府軍!”
說實話,向彌心裡很不以為然,北府軍那是什麼存在?十餘年前的淝水之戰以區區八萬大破不可一世的秦國二十餘萬大軍!可這話無論如何都說不說口,衛風是主公,總要留些面子給他,於是接過來道:“屬下雖有些勇武之力,卻不通兵法戰陣,這全靠主公了!”
衛風從他的神色中已明白了他的想法,也不破點,便領著向彌站到了隊前,向彌立刻歸隊,領著眾人半跪施禮:“屬下參見主公!”
衛風略一擺手:“都起來罷!”
眾人依言陸陸續續的站起身,均是把目光投了過來,衛風當即面色一肅,正色道:“操演之前,我給諸位宣布三條軍規,首先,下級絕對要服從上級,如有不同意見,可於戰前會議中提出,無論採納與否,一旦正式作戰,都不允許稍有悖逆,其次,全軍上下任何人等,不得**婦女,不得劫掠百姓,最後,戰利所獲由軍士到各級將官一率上交,不得私自截留,戰後按級別與戰功合理分配,以上三條犯其一者,斬!如果諸位自認為做不到,那麼,現在可以離開,這也是唯一一次離開的機會!”
隨著衛風的肅殺之音落下,山坡上立刻充滿了緊張的氣氛,誰都沒料到,會有如此嚴格的規定,要知道,據他們所了解的北府軍也只能勉強做到第一條,而後面兩條,不**婦女,不劫掠百姓,不弄點私貨,這當兵還有個鳥意思啊?
衛風冷眼一掃眾人,又補充道:“諸位是否覺得難以理解?是否認為我衛風不可理喻?好,那我簡單解釋兩句,一兩年之內,三吳必生大亂,也就是說,咱們時間有限,必須要以最快的時間練就一支精兵,才可以在亂世中立足,而對於如何投效朝庭,我雖然有了頭緒,可咱們畢竟不是朝庭嫡系,定然會受到排擠,那麼,我們所能依靠的,只有百姓與民心,請試想,如果諸位**他們的妻女,搶掠他們的財貨,百姓還會支持咱們嗎?
其實我也能理解,長期出征在外,的確難熬的很,想女人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咱們不能為管不住褲襠而丟了民心,錢財方面亦是同樣的道理,諸位他日功成名就,還怕沒有女人與錢財?
好了,我言盡於此,大道理說的太多反會流於空泛,我給諸位半柱香的時間來考慮行止,半柱香之後,凡是留在原地不走,我就當做同意了,他日若有違犯,可別怪我沒把醜話說在前頭!”
人群中頓時響起了嗡嗡聲,多數人的臉面都現出了猶豫之色,無不在反思著自已能否忍受得了如此嚴苛的軍規,要知道,這可是與小命掛鉤的,假如死在征戰中倒也罷了,但如果由於觸犯軍紀被殺,那豈不是既丟人又冤?
衛風也不促催,冷著臉一一掃視。
眼見半柱香的時間將到,雖然沒有人退出,爭辯聲卻越來越大,向彌突然大吼一聲:“他娘的,主公就這麼三點要求都沒人忍受得了?那還不如回奶孩子去!主公說的對,亂世之中,當行非常手段才能成就非常之業,娘的,不就是管住自已的褲腰帶嗎?這有何難?**婦女本就罪大惡極!老子不管你們如何作想,總之,我向彌跟定主公了,願遵主公三條軍令!”
說著,向彌雙手一拱,單膝著地,一瞬間,把他建功立業、振興門楣的渴望全寫在了臉上!
凡事都需要有人帶頭,就象剛剛的確是有人想走,可第一個走又抹不下臉,於是都在觀望,而向彌率先表態,無形中也起了帶頭作用,因此開始有人陸陸續續的跟著半跪在地上,漸漸地,站立在場中的人數越來越少,顯得突兀之極,直到剩下最後幾個,他們相互之間看了看,便猛一咬牙,也彎下了膝蓋,至此,無論是否心甘情願,所有人都接受了衛風的軍令。
衛風也是暗鬆了口氣,如果這些人一鬨而散,那麼,他除了繼續去往山陰不會有第二條路可走,一支紀律鬆散的軍隊寧可不要,與其日後戰敗身死,還不如趁早尋個無人之處隱居算了。
衛風又把目光投向了向彌,向彌會意的領著眾人道:“願遵主公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