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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揮起長劍,作勢欲刺,一個念頭突然冒了上來,於是饒到船夫身後,把劍丟向了一旁。
隨著“噹啷!”一聲脆響,船夫心裡剛剛一松,衛風卻拾起一截繩索,兜頭繞過脖子,雙手交叉用力一勒!
“唔!”船夫一瞬間臉面漲的通紅,雙手下意識的抓住繩索,身體也隨之劇烈扭動,然而,衛風就仿佛一隻撲上綿羊的餓狼,全身都壓上了他的後背,使他根本掙脫不開,漸漸地,已有了力不從心的趨勢。!
小蘭又忍不住喚道:“郎君,你要殺他給個痛快便是,何必如此折磨人?”
這話中,帶上了些許不快,衛風趕緊解釋道:“他的衣服沾上血污豈不是可惜?”正說話間,手上又加重了力道,船夫在一陣更加猛烈的抽搐之後,終於氣絕身亡!
衛風身上的衣服早被王蔓一頓皮鞭抽的支離破碎,穿在身上,就像掛著一條條的碎布塊,粘著血污極其的不舒服,於是也不遲疑,當場把船夫給剝了個精光,拿起衣服穿戴起來!
兩個女人均是暗自啐罵,連忙把身子背了過去。
第七章奇貨可居
沒多久,衛風穿戴完畢,渾身已煥然一新,這才喚道:“你們轉過身來罷。”
王蔓與小蘭轉回身看著衛風,兩雙美目中均帶著些不安,也有些閃爍,衛風丟給了小蘭一個和煦的笑容,便打量起了王蔓,漸漸地,眼神亮了起來。
王蔓如今是朝庭欽犯,身份一旦暴露,運氣好被權貴收為侍妾,運氣不好肯定是貶入樂籍,甚至淪為營妓都不是沒可能,但無論如何,她總能留下一條性命,而自已,如果和王蔓在一起,被發現了那是必死無疑!
不過,王蔓這個女人在身份上又蘊含有巨大價值,劉牢之也好,司馬道子父子也罷,在歷史上都活不了幾年,將來的主政者必然要為王恭平反,如果自已娶了王蔓為妻,以王恭女婿的身份,再施些手段,豈不是可以在朝庭占據一席之地?
對於呂不韋來說,秦異人是他的奇貨,那麼,對於自已來說,王蔓何嘗不是奇貨可居?更何況這個女人美艷無雙,又虐待過自已,不把她操的哭爹喊娘豈不是對不住她?
或許是受不了衛風那看獵物般的目光,王蔓的俏面有著隱隱的怒容泛出,小蘭連忙喚道:“郎君…”
“小蘭,我明白你的意思!”衛風揮手打斷道:“王家女郎,你可是要我把你送往姑孰?”
“不錯!”王蔓淡淡道:“你若送我與小蘭前去,殷刺史必會重酬於你!”
“不可能!”衛風一口回絕!
王蔓頓時面色大變,厲聲斥道:“你…好!想不到你也是個見利忘義之徒!小蘭真是瞎了眼,竟會看上了你!”
小蘭也是神色複雜的看向了衛風,在她想來,衛風應該是捨不得自已,原先自已隨女郎嫁給殷仲堪長子殷簡之那是沒有辦法,可如今太原王氏蒙受大禍,他或許是想帶著自已遠走高飛罷?那麼,女郎又該如何是好呢?
果然,衛風沒令小蘭失望,淡淡笑道:“小蘭是我的女人,我怎麼可能把她送給殷簡之?此話休要再提!倒是你,既便去了姑孰也不會有好結果,桓玄與殷仲堪雖推舉你父為盟主,但那是由於你父握有北府軍軍政大權,而如今,你父已滄為階下囚,很可能明日被夷滅三族,你以為木已成舟之下,桓玄與殷仲堪會否甘冒奇險舉兵攻打建康?王家女郎理應是個明白人,這不需多說了罷?若我所料不差,最遲明日,殷桓二人必將引兵撤回江陵!”
“這…”王蔓一陣啞口無言,好半天才強辯道:“他二人若肯為我太原王氏報仇自是最好,倘若不願,我也勉強不得,此去姑孰,不過是尋一安身立命之所罷了,這樣罷,小蘭如果願意跟著你,我還她自由便是!”
“女郎,奴婢…”小蘭忍不住低低叫喚,聲音中,既有感激,也帶著濃濃的不舍!
衛風立刻喝止道:“小蘭,你怎麼還自稱奴婢?你家女郎已不再是高門士女了,而是淪為了朝庭欽犯!我來做個主,從今以後,你們倆姊妹相稱!”
“可是…”小蘭還想說什麼,王蔓已接過來道:“小蘭,衛風說的不錯,如今我的確什麼都不是了,你也不必以主侍我,我托大便自居為阿姊,今後你與衛風好好過日子罷。”
“女…姊姊!”小蘭忍不住撲到王蔓懷裡小聲抽泣起來。
王蔓的心裡也是又酸又澀,抱著小蘭的手臂緊了緊,說實話,她很捨不得與小蘭分開,尤其是在沒有家族的支持下,獨自嫁往江陵必然會受到冷遇,而沒有小蘭,身邊將連個說貼心話的人都沒有了。
一時之間,船艙內充滿著離別時的傷感,衛風卻冷冷一笑:“王家女郎,你若去江陵,包保不得善終,所以,為了小蘭不至於為你牽腸掛肚,我不會把你送往姑孰!”
兩個女人立時抬起了腦袋,王蔓微微怒道:“為何?我即便再不受待見,可婚約是由父親與殷刺史親口擬定,莫非他還反悔?衛風!你究竟想做什麼?難道你也想把我送給司馬元顯?”
衛風不急不忙道:“王家女郎勿急,我問你,殷仲堪比之桓玄,孰優孰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