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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第二次嘆了口氣,劉裕推門而入,不大的院子裡,飄滿了飯食的香味,他的肚子禁不住的咕嚕一叫!
正待去膳堂看看,堂屋卻傳來一聲驚呼:“阿兄,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咦?你臉色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早說了軍府里又不是你一個人,分派下去不就得了?整日忙的昏天黑地看你如何吃的消?來,快點進屋,讓興男替你換身衣服吧!”
劉裕轉頭一看,正是他的親妹劉嬌站在堂屋門口,俏面帶著關心與責怪,臧愛親與劉興男也取了件便服在手,目不轉睛的打量著自已的臉色,於是快步走去。
進了屋子,個頭還未長足的劉興男蹦蹦跳跳的跑來,踮起腳脫著官服,劉裕卻注意到一個細節,劉興男的胸脯似乎鼓了一點!
這讓他意識到,劉興男不是個小女孩了,而是即將成長為一名窈窕少女,再過一兩年會成為別人的妻子,同時,開始發育的劉興男也不適合幫自已脫換衣服了,作為父親,必須要避嫌。
劉裕只一掃便把目光移開,畢竟父親盯著女兒的胸脯看也太那個了啊,臧愛親沒留意到劉裕神色間的些許尷尬,伸手探了探劉裕額頭,問道:“劉郎,你的面色的確不大好,是不是太累了?”
劉裕搖了搖頭,微微笑道:“我沒事的,今日輔國將軍召集眾將宣布事項,一時心有所感罷了。”
“哦?輔國將軍宣布的什麼?”劉興男脫口問道,其實按理說,軍國大事本輪不到她發問,只是劉氏雖然是次等士族,卻缺乏家教,劉裕本人在跟了孫無終之前終日遊手好閒,以編織草鞋為生,還時常賭博鬥毆,很少顧及家庭,因此並不能以士族的標準來要求。
劉裕果然不以為懺,把經過和盤托出,頓時,劉嬌的俏面再次布上了一層擔心,忍不住發牢騷道:“輔國將軍的器量太小了,縱使與衛家郎君有些齷齪,也不能因私廢公啊,他以南燕蠢蠢欲動作藉口,太牽強了,天下有誰會看不破這是故意為之?太讓人失望了!”
劉興男卻狡黯的笑道:“姑母,恐怕不是這樣吧,您該是擔心那個人吧?怕他不是孫恩的敵手,興男可有猜錯?”
“這…”劉嬌的俏面騰上了兩小朵紅霞,不自覺的低下腦袋擺弄起了衣角。
憑心而論,劉裕雖然不反對劉嬌給衛風做正室,但做妾又是另一回事,寡婦怎麼了?年齡大怎麼了?至少劉嬌是次等士女,溫柔嫻慧,貌美可人,而衛風只是庶人,娶劉嬌已經高攀了,可這個妹妹吃了秤砣鐵了心,他也無法可想,只得暗嘆一聲,勸道:“阿嬌,孫恩人多勢眾不假,卻是烏合之眾,且甲冑兵仗奇缺,衛將軍則是一將才,又有五千精騎在手,破去孫恩尚言之過早,穩守不失應無問題,輔國將軍不予救援正是有鑑於此,會稽有能力獨拒孫恩,何況朝庭豈會坐視?我北府軍在與不在並不妨礙大局!”
“嗯!”劉嬌勉強點了點頭。
“哎呀,不好!”似是想起了極為可怕的事情,劉興男跟著就驚叫道:“輔國將軍把主力帶走了,假如孫恩膽大包天來攻京口,那該如何是好?他再是烏合之眾,可京口只有三千守軍啊!”
一瞬間,每個人都現出了不可思議之色,臧愛親更是責怪道:“興男,休要胡言亂語!孫恩有幾個膽子敢來京口?”
“哦~~是興男想多了!”劉興男也覺得自已過於危言聳聽了些,訕訕應了聲。
“好了!”劉裕揮揮手道:“興男能關心軍國大事,說明已經長大了,明年該滿十三了罷,雖說十五方才及笄,但女子十三嫁人也不在少數,明年父親給你說一門好人家!”
“才不要呢,姑母都沒嫁,興男急什麼?”劉興男粉面一紅,嘀咕了兩句。
劉嬌接過來,微微笑道:“誰說姑母沒嫁?姑母都嫁過一次了,興男你可不能亂說啊,倒是你,這兩年出落的越來越標緻了,隨著阿兄被輔國將軍器重,已經有不少人家盯上了咱們興男呢,阿兄,妹覺得你的好友諸葛長民不錯,他出身於琅琊諸葛氏,當年亦是一望族,他家大郎君也該十五了罷?明年剛好娶了興男。”
劉裕還未表態,臧愛親已搖搖頭道:“不妥,諸葛長民雖有文武才幹,但品行不端,無鄉曲之譽,由父及子,興男怎也不能嫁入這樣的人家,倒是劉毅家的郎君挺合適的,素有大志,嚴於律已,嫂嫂經觀察他很久了,可為興男良配!”
“嫂嫂,莫非你忘了同姓不婚?”劉嬌立刻反駁。
劉裕一陣目瞪口呆,自已隨口一提,兩個女人就起了爭執,他趕緊勸道:“興男的婚事明年再說罷,回過頭咱們再合計合計,對了,膳堂里煮的什麼?怎麼那麼香?”
“糟糕!別煮糊了!”臧愛親猛叫一聲不好,撒腿向膳堂跑去,劉嬌與劉興男相互看了看,趕忙拉上劉裕匆匆跟了上前。
第一四六章謝琰再征
(謝謝雲歧青谷的打賞~~~)
第二天一早,劉牢之領孫無終、何無忌、劉敬宣等主要將領,率步騎五萬,騎兵直接由京口過江,直奔下邳,步卒卻乘船,出大江,沿海岸線北上,溯淮水至淮陰上岸,再赴下邳與劉牢之匯合,糧草輜重全部裝載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