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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興男側著腦袋想了片刻,搖搖頭道:“不知道。如果將軍您以親吻、猥褻,甚至取興男紅丸作為要挾,那就不要說了。”
衛風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自顧自道:“拓跋氏本蒙昧落後,但自拓跋什翼犍以來,重用晉奸燕鳳、許謙之流,使得國力蒸蒸日上,而拓跋珪更是得到了太原王氏、范陽盧氏、清河崔氏等大族的鼎力支持,一躍而為北方首屈一指的強國,在這其中。晉奸起著不可或缺的作用。其他如匈奴人先後建立的漢國與趙國、羯人建立的趙國,慕容氏的燕國、氐人的秦國、羌人的秦國,無不是晉奸為之出力的結果。
但是,無論晉奸如何背祖忘宗。他們在蠻夷眼裡永遠都不可能成為自己人。而我生為晉人。屠殺拓跋氏,或許能引發拓跋氏對於晉人的仇恨,江東的晉人。拓跋氏一時奈何不得,卻可以把這份怨恨發泄到晉奸頭上,因為晉奸總是晉人出身,又居住在魏國國內,想跑都沒法跑,所以我今日屠殺拓跋氏,如能挑起雙方內鬥、互相仇殺自是最佳,即便不濟,拓跋氏單方面屠殺晉奸也是大快人心!”
“晉奸?”劉興男喃喃道。
“哼!”衛風冷哼一聲:“身為晉人,卻為異族賣命,全宗族而不顧國家,貪小利而不顧大義,這不是晉奸還是什麼?江東的高門大族雖然腐朽墮落,但他們沒有為異族賣命,在這一點上,要比北方大族強上千倍萬倍,至少他們有氣節!”
“哦~~”劉興男點點頭道:“您這一招如果成功了是挺毒的,可是拓跋珪不會那麼傻吧?”
衛風無所謂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有用當是最好,無用也不必糾結,總之我盡了力。”說著,冷眼一掃那遍地的無頭屍體,向城上喝道:“城上諸人聽著,替本將向你拓跋氏族酋拓跋珪帶個話,中土乃是我晉人的中土,不是你小小的索頭鮮卑可以占據,本將勸你們趁早退回漠北,若執迷不悟,定將斬殺殆盡!哈哈哈哈~~”
衛風突然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狂妄與囂張,城上眾人原本強行壓抑住的怒火一瞬間爆發出來,寧朔將軍公孫蘭大怒道:“姓衛的,休得猖獗,老夫這就來取你性命!”
冠軍將軍於栗磾連忙勸道:“公孫將軍,不可魯莽啊,那姓衛的就是在激我等出城作戰,如今衛王昏迷未醒,一切還是待衛王清醒過來再做定奪!”
“哼!”公孫蘭重重一哼,怒目瞪向了衛風,包括城上每個人,均是目中噴射出熊熊怒火,卻就是不下來!
衛風觀察了片刻,好半天才冷冷道:“一群軟蛋,今日老子先放過你們,他日別落老子手上,弟兄們,走!”
全軍有序的向回退去,薊的魏人雖然憤怒異常,可是不敢追擊又有什麼用呢?
。……
當衛風回到天津後,魏人再也沒有出現,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城池的修築與港口的挖掘也加快了進度,十月二十日,終於全部竣工,但也僅限於外牆完工,城內還是一片空地,這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才能逐漸完善,一時急不來。
而勞役先後兩次抓捕的有近七萬之眾,最終只剩下了三千多人,可以說,天津是一座用半島人的屍骨堆砌成的城池。
衛風留了一萬五千軍、一萬匹戰馬、弩箭式弩炮與投擲式弩炮各兩百架、三千具神臂弩、女人近兩萬、五十條船、近千萬枝箭矢、可食用半年以上的糧草馬料與足量的巨箭石彈,由蔣宣暫時統領,約定兩年一換,衛風相信,即使魏人以六七萬大軍來攻,雖然不可能再勝的如此輕鬆,但守住不成問題,更何況攻城如果不能團團圍困,除非如自己般有逆天的弩炮,那是一點用都沒有。
衛風領著剩下的所有人手於五日後踏上了回返廣州的歸途,而在同一日,魏都平城中朝大殿太極殿內,氣氛一片陰霾,拓跋儀跪伏在殿中連大氣都不敢透,兩邊文武均是面色沉凝,尤其是魏主拓跋珪更是目中寒光連泛!
拓跋珪敢發誓,他終其一生都未經歷過如此慘敗,攻下了薊又能如何?失去了五萬多精銳戰士的性命,非但組織不起對龍城的進攻,還要防備還自於天津的威脅,薊已經形同於一塊雞脅!
好半天,“哈哈哈哈~~”拓跋珪才怒極而笑道:“從兄,你倒是給了朕一個驚喜啊,兵敗不說,還被人追上門來當眾斬殺降卒,並留下狂言而無可奈何,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你?”
拓跋儀不敢抬頭,戰戰兢兢道:“臣這衛王乃是陛下親賜,那衛風明明知道,卻仍放言要臣自去衛王號,這分明是羞侮陛下與我魏國,臣一時氣不過,領軍去攻,但沒料到晉人的弓弩竟如此強勁,短時間內兵力已折損過半,在軍心動搖之下,衛風領騎兵出擊,依然是仗著硬弩射亂臣的陣腳,這才招致了幾近於全軍覆沒的大敗。
臣自覺羞愧難當,幾次欲自盡了事,但念及臣乃陛下之臣,自盡只是逃避罪責而已,臣的罪責理當由陛下判決,而臣經此大敗,葬送掉我大魏五萬多戰士,實屬罪無可赫,故臣請陛下賜臣一死!”說著,伏在了地面,一副認罪伏誅的模樣。
拓跋珪的面色卻是緩和了些,雖然損失五萬多精銳令人心疼,可是拓跋儀的初衷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威嚴,從這一點還是可以諒解的,於是向下問道:“諸位,都說說看,該如何給衛王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