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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郎!父親!”褚氏諸人連忙抱上褚爽,卻是當鋃一聲脆響,酒碗摔落上了地面,褚爽也身體一軟,緊緊閉上了眼睛!
“父親,褚郎,嗚嗚嗚~~”屋子裡霎時間哭喊震天,衛風並沒有過去,只是默默看著,與褚爽相識至今的點點滴滴,如走馬觀花般在眼前依次閃現,就仿佛發生在昨日那般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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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請各位好基友們原諒,關於褚爽,我想了很久,不得不把他寫死,因為褚靈媛的紅丸是一場重頭戲,前面鋪墊了那麼多,一筆帶過總是不甘心,按原計劃,會圍繞著紅丸有一場激烈的衝突,但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寫了就是死,所以只能讓褚靈媛守喪,向後拖一拖,拖到今年年底看看風聲再說,再次請求諒解!!
第三四九章王蔓的心思
褚爽中年病故,雖然不能稱為長壽,卻也沒法看作夭亡,當時,五十歲是人生的一道大坎,過了五十,基本上能活到六十,可惜撐過去的人不多。
褚爽的死並未引起太大的轟動,內部政局不穩,外部兵荒馬亂,誰都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因此建康的士人對生離死別看的很透,更何況家大業大,誰家還能不死人了?
依著禮儀,各姓士族例行公事般的上門弔唁,桓玄也親自登門,追贈褚爽為侍中、中軍將軍,卻沒有擬諡,這沒辦法,他的祖父褚裒雖有都鄉亭候的爵位,但由於兵敗於羯趙李農,又間接導致北地數十萬遺民被慕容氏射殺於黃河岸邊,爵位沒能蔭及子孫,而擬諡的最低標準是封為列候!
就這樣,七日一晃而過,於六月十一日,褚爽被下葬在了建康以東的石子崗(今南京雨花台),這裡歷經數十年,自發形成了權貴的墓葬區,次日,朝庭下詔,為衛風、褚炎之與褚喻之奪情,結廬守孝交給了老大褚秀之。
至此,衛風再也沒了留在建康的理由,六月十五日清晨,三萬步騎撥起營寨待發,將於該日回返山陰,徐道覆沒有料錯,衛風的計劃確是在秋收之後,乘船往廣州赴任。
相送的人不多,只有王謝與褚夫人和褚秀之,原本那幾十戶便宜姻親也想來送送,卻被衛風一一推辭了去,在衛風看來。這些中小士族未來將會是他統治基礎的一部分,桓玄雖然不至於對王謝如何,但未必不會拿他們開刀,送與不送只是表達心意的一種途徑,無關乎大局,既如此,又何必為他們招惹麻煩呢?
簡短的告別之後,衛風正要下令啟行,卻發現褚靈媛還仆在褚夫人的懷裡,於是給王蔓打了眼色。
王蔓會意的走上前。勸道:“靈媛。該離開了,過幾年衛郎還會回來建康的,到那時姊姊和你一起來探望世伯母。”
褚夫人稍稍推開了褚靈媛,不舍道:“靈媛。你去吧。阿母有秀之照料。你不用擔心的。”
“阿母,嗚嗚嗚~~”褚靈媛拽著褚夫人的胳膊就是不鬆手,那滿身的素服襯托出梨花帶雨的容貌。令人不自禁的暗暗生憐,既使褚夫人都是一股酸澀感布上了心頭。
一般來說,母女間的感情要大於母子,可是褚夫人也明白是時候分開了,只得強行抽出手臂,板著臉道:“靈媛,出嫁從夫,三萬大軍都在等著你,你莫要耽擱。”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褚靈媛的俏面竟現出了掙扎之色,看了眼衛風,猛一咬牙便道:“衛郎,先父去了,阿母孤零零一個人,儘管有長兄照料,但長兄要為先父守陵,靈媛不放心,因此想陪著阿母,也為先父盡一個女兒的本份守三年斬衰,請衛郎體諒!”
這話一出,眾人均是面面相覦,第一個想法便是褚靈媛的孝心令人讚嘆,既便褚靈媛自已也是這麼想的,然而,潛意識裡又何嘗沒有別的原因呢?
要知道,相對於衛風家的女人已經打成了一片,褚靈媛和誰都不熟悉,勉強算,也只是和王蔓有些來往,偏偏王蔓還掌握著她的秘密,這讓她能不躲著王蔓就不錯了,同時,又由於失去紅丸對她心理上的負面影響,連帶性格都變得封閉而又敏感,這樣的人,是很難交到知已好友的。
原本在家裡,可以和母親撒撒嬌,說說貼心話,但是去了廣州,褚靈媛幾乎可以預見,自己頂著沉重的心事,沒有好友,還得裝出一幅笑臉與這麼多姊妹們虛以委蛇,會不會發瘋她不敢說,心情憋悶,鬱鬱寡歡卻是可以肯定!
對於褚靈媛來說,母親不僅僅意味著親情,還是心靈上的依靠,與母親分開,就好象心裡被挖空了一樣!
沒有人清楚褚靈媛的心事,王蔓同樣如此,她只以為褚靈媛是紅丸問題才躲著衛風,並主動去服三年的斬衰,不由秀眉微蹙,把目光向衛風投去。
衛風也陷入了為難當中,按五服喪制,褚靈媛已由褚爽在死前許配給了自已,是已嫁女的身份,只需要服一年的齊衰,而她非要以未嫁女的身份服三年斬衰,這不是不可以,因著三年前對褚靈媛的傷害,衛風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歉疚的,一年後圓房與三年後圓房的區別也不大,三年後褚靈媛二十一歲,依然是花季,真正使他為難的是,把褚靈媛丟在建康不放心啊!
以前有褚爽在,還可以護著褚靈媛,如今卻只剩下了褚秀之與褚夫人,偏生褚靈媛貌美如花,難保不會有人動起色心,而褚秀之在衛風眼裡就是個戰五的渣渣,僅憑孤兒寡母,能護的住褚靈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