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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烈心下暗怒,卻不動聲色道:“大敵當前。理當一致對敵。子略即為地主,便由你來決定咱們三方於何處匯合。”
姚興心想,在關內匯合,劉勃勃必不敢來。於是沉吟道:“咱們可於洛陽匯合。沿黃河東進浚儀(今河南開封)。於浚儀渡過黃河直接南下可抵譙,總行程近九百里,一個月內。你我三方各領軍四萬,禿髮褥檀與沮渠蒙遜各領軍兩萬,會師洛陽城下,兩位意下如何?”
劉勃勃與拓跋烈相視一眼,雙雙點頭表示同意。
“好!”姚興拍案大笑道:“既有盟約,當歃血為盟,來人,上禮器!”
姚興的隨從連忙奉上銅盤與雞馬羊,當場宰殺,拓跋烈、姚興與劉勃勃分別把血塗在了嘴唇上,並向上天許下諾言,這也意味著,匈奴餘孽,拓跋氏殘餘與羌族聯合北府軍發動了對衛風的最後反擊,敗了,是身死族滅的結果,勝了,天下重回秦、魏、燕於北方,與晉室據南方對峙的格局,只不過,燕國將會由夏國取代!
。…
距離三方歃血為盟又過去了十天,在這段子裡,近二十萬大軍屯於譙,衛風沒有任何攻打的跡象,劉裕也閉門不出,表面上一派平和。
十二月初六,從夜裡起,落下了今冬的第一場初雪,帳外已是白茫茫一片,天還未亮透,劉嬌推了推衛風,喚道:“衛郎,該起了,昨晚不是說好的嗎,今天妾和嫂嫂還有興男把阿兄叫出來勸一勸。”
衛風迷迷糊糊的蹭了蹭劉嬌那飽滿的胸脯,嘟囔道:“急什麼?大雪天的,劉兄肯定沒起,去早了還得受凍,來,再睡一會兒。”
劉嬌立時一陣酥酥麻麻,嗔道:“別亂動,阿兄可是從來不睡懶覺的,早點起吧,耽擱了時間,嫂嫂還得怪妾呢!”
衛風向胯間指了指:“那你叫我起床!”
“呃?”劉嬌怔住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沒有叫他起床嗎?
衛風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解釋道:“我沒還睡醒呢,不睡醒,周身血脈不活絡,冒冒然起床難免頭暈腦脹,然後一整個白天頭腦都是昏沉沉的,你看,我與你兄長以大軍對峙,隨時會大戰爆發,如果頭腦不清楚,萬一決策失誤,這可是致命的後果啊!”
劉嬌倒是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如何才能把你叫醒?”
衛風放開劉嬌,仰面躺在床上,再次向胯間指了指:“嬌嬌姊,我需要刺激,需要你的嘴帶給我刺激,來吧,用你的嘴喚醒我吧!”
劉嬌羞惱交加,向下猛的一捏,“嗷!”帳內響起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劉嬌緩緩伏上衛風的身體,嬌滴滴道:“衛郎,這樣的刺激夠不夠啊?”
“哎唷!”衛風倒抽著涼氣道:“夠了,夠了,嬌嬌姊快放手,你再捏下去就要斷了!”
“哦?”劉嬌臉角現出了一抹笑,卻不依道:“那可不行,妾還沒把你叫醒呢!”
“醒了,醒了!”衛風忙不迭的叫嚷。
劉嬌這才鬆開了手,但出乎衛風意料的是,嫵媚的笑了笑,就把腦袋湊了上去,滿頭烏髮隨著香肩輕微晃動起來!
“唔!”衛風如挺屍般,躺床上不動了!
約摸半刻左右,粉面微紅的劉嬌挽著衛風來到了膳帳,與劉興男和臧愛親匆匆用了膳之後,就領著數百名親衛離開了營寨。
隨著距譙越來越近,晉軍陣地起了明顯的騷動,一隊隊軍士迅速鑽入沙包後方,箭樓上的守軍也正緊張的填矢上弦!
這可把臧愛親氣的不輕,怒哼一聲:“看來咱們娘仨倒是成了劉郎的敵人了!”
衛風提醒道:“嫂嫂,劉兄未必知道你在營中。”
臧愛親的面色這才緩和了些。
不多時,在距壕溝三百步左右,衛風止住隊列,喚道:“劉將軍的妻妹女兒在此,請劉將軍出陣一見!”
守軍定睛一看,果然是臧愛親,臉面紛紛浮上了一抹古怪,有兩人向後奔去,很快的,劉裕來到陣前。
臧愛親怔怔的看了會兒劉裕,現出了百感交集之色,好半天才嘆了口氣道:“衛將軍請稍待,咱們娘仨去勸一勸劉郎!”
壕溝里守軍有的刀槍出鞘,有的端起弩機,均是嚴陣以待,衛風有些擔心,但隨即就把這念頭拋了開去,無論怎麼說,這三個女人總是劉裕的妻子,妹妹與女兒,如果劉裕下毒手,那簡直不是人了,於是點了點頭。
臧愛親,劉興男與劉嬌向前走去,劉裕沉聲問道:“愛親,興男出現我不奇怪,但你和阿嬌怎會在明王軍中?”
臧愛親隔著壕溝望向劉裕身後,淡淡道:“劉郎,咱們是特意趕來勸你的,現在你眼前就三個婦道人家,幹嘛還刀箭相向?”
劉裕向後揮了揮手,軍士們紛紛收了武器,劉裕又道:“你們來了也好,都過來吧,咱們一家人好好聚一聚,至於勸,你們不用勸了,反倒是明王將大禍臨頭,來吧,入了城我能護住你們的周全。”
劉嬌接過來道:“阿兄,莫不是因為你勾結了劉勃勃、姚興與拓跋烈才會如此有恃無恐?你太小看衛郎了,衛郎原計劃是把那三人堵在關中,但是摸不透他們會於何時窩裡鬥,何況關中兵禍一起,遭劫的還是百姓啊,所以衛郎才把他們放了出來,你仔細想想,如果衛郎以水軍艦隊封鎖黃河,他們連渡河的機會都沒有,可是這個道理?所以你沒有機會的,趁著兩軍還未交手,阿兄你趕緊回頭是岸吧,真要有了死傷,後悔也來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