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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還不解氣的恨恨道:“靈寶(桓玄小名),這姓衛的霸人妻女,簡直欺人太甚,愚兄不明白,你為何要讓他入士?你提撥他任廣陵太守,可他哪有半點感恩圖報的樣子?他眼裡根本就沒有咱們桓氏!也沒把愚兄這個徐兗二州刺史放在眼裡!”
桓玄擺了擺手:“從兄匆要氣惱,那姓衛的不是傻子,豈能看不出我坐山觀虎鬥之計?只要他過了江,還不是任由咱們兄弟擺弄?忍一時之氣又有何妨?我卻有個想法,這是不是劉寄奴與他合謀做給你看?據可靠消息,那姓衛的在你抵達京口的前一天夜裡,也即劉牢之被生擒之後,並未回返建康,而是去劉寄奴府上暢談一夜,天亮才攜劉寄奴妹妹與女兒離開,你說,這其中是否有些蹊蹺?”
“這個…”桓修心裡沒底了,眉心緊緊擰起。
卞范之略一沉吟,便拱手道:“南郡公,范之以為無須猜忌,方才聽右將軍所言,衛將軍得了便宜還賣乖,劉寄奴如何能不引以為恥?即使之前有些勾搭,也必然恩斷義絕,再退一步說,衛將軍深夜拜訪劉寄奴,很可能就是為了他的女兒與妹妹,請您回想,衛將軍年紀輕輕,職卑位低,卻妻妾成群,出門都帶著些女人,而且還打上了琅琊王未婚妻的主意,這分明是一個色膽包天之輩!”
“嗯~~”桓玄點了點頭,表示了贊同。
卞范之又道:“劉寄奴風骨不凡,乃一非常人物,又於北府軍中頗得軍心,南郡公欲平天下,理當重用寄奴,既然聯姻已了泡湯,還須另以手段籠絡才是。”
桓玄沉吟道:“先生言之有理,我會釋放出誠意,就看他識不識相了。”
“且慢!”後殿突然響起了喝止聲,一名二十來歲的美熟婦從後走出,這正是桓玄的髮妻劉氏。
劉氏柳眉微蹙,尋思道:“桓郎莫怪妾唐突,昨日酒宴,妾於席中觀察,劉寄奴龍行虎步,視瞻不凡,恐終不為人下,宜早除之,以絕後患。”
“這…”桓玄現出了遲疑之色,不確定道:“你是有些道理,但劉寄奴已與那姓衛的撕破了麵皮,兩方聯合起來的顧忌可以暫時放下,而且劉寄奴確有非凡才華,先生所言也有道理,我若想平盪中原,寄奴可擔當重任,這樣罷,將來關隴平定,再根據他的表現議之未晚,如果現在無名無份的對他下手,恐怕會人心離散啊。”
劉氏點了點頭:“桓郎說的也是,那先觀察著,另外,胤兒雖然未能以寄奴女為妻,但他已到了婚配年齡,還須另擇佳偶,妾聽說謝混有兩個女兒,其中謝文麗許給了琅琊王,謝文蟬仍是待字閨中,不如尋一德高望重之人往謝氏替胤兒說個媒,桓郎以為如何?”
卞范之不由眼前一亮,贊道:“夫人妙計!謝氏因著謝夫人,對衛將軍大有好感,於南郡公終是不利,與之聯姻,可將謝氏拉過來,為南郡公效力,如此一來,將來大業可少些波折!”
桓玄卻猶豫道:“謝氏數十年前,自謝安石起便與先父不和,時至今日從不與我桓氏聯姻,何況謝氏乃高門甲族之首,謝文蟬乃謝安石嫡重孫女,而胤兒只是叔父(桓沖)之孫,其父又早亡,恐怕謝氏未必會應下啊!”
“誒~~”桓修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靈寶不必多慮,此一時,彼一時也,如今天命在我桓氏,天下誰人瞧不出?謝氏能屹立數十年,理當望風掌舵,豈會逆天命而行?至於胤兒那裡,也不是問題,如今他已成年,是時候幫你做事了,愚兄可以修書一封召他進京,你給個一官半職身份不就上來了?”
“嗯~~”桓玄略一沉吟,便道:“好,讓胤兒儘快由江陵趕來,我請大司徒為他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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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零章用心良苦
在與桓玄作了計議之後,當天桓修就領著劉裕以及一干將領回返了京口,而劉裕因為女兒被拐與衛風徹底翻臉也於私下裡散播開來,使得知情者均是對劉裕抱以了同情。
來時由於逆流,用了一整天,回程卻只半天工夫,下了船,與桓修匆匆告辭,劉裕便與何無忌結伴向著自家行去,劉裕始終黑著張臉,也不開聲。
在船上當著桓修面不好發作,可這時,何無忌再也忍受不住,怒哼一聲:“德輿兄,那姓衛的簡直囂張之極,照無忌看,他定是以花言巧語騙取了興男的信任,趁其不備才痛下辣手,想必興男不用多久便會幡然悔悟,但為時已晚,她被那衛的監禁在府中,恐怕想跑都跑不了,要不這樣,改天無忌帶幾個弟兄偷偷潛入建康,替你把興男解救回來,如何?”
劉裕現出了一瞬間的掙扎,隨即就搖了搖頭:“解救又有何用?興男的名聲已徹底敗壞,誰還敢娶她?難道讓她在家裡呆一輩子?何況這是她自已的選擇,她如果有悔意,今早便該隨我離去,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是好是歹全由得她!”
何無忌又道:“德輿兄,話是這麼說,請恕無忌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你的妹妹給那姓衛的做小倒也罷了,還可勉強理解為孀居之婦尋不到好人家,將就著湊和著過,可是興男待字閨中,也給他做小,姑侄二人同給一人做小。外人會如何看你?你不能不當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