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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車隊過了方山,由正南折向正東行駛,距離破崗瀆最西面的破崗棣還有二十來里,這一段路,往來客商明顯少了很多,或許是由於熱鬧不如先前,也或許是看膩了道旁的花花草草,還可能是隨著日頭越來越高,車裡也越發悶熱,又可能是與車坐的太久,顛的人頭暈腦脹脫不了干係,姊妹花的興致明顯大減,與司馬德文的交談也多了幾分敷衍的味道,尤其是謝文蟬已經把腦袋擱在了謝文麗的肩膀上打起了盹。
其實謝文麗也困了,但好歹司馬德文是她的未婚夫,出於良好的教養,不方便表現出不快,只能在心裡不滿於這人的不識趣,她盼望司馬德文趕緊把頭縮回去歇歇吧,然而,司馬德文正吐沫星子直飛,興致高漲著呢。
衛風始終在偷眼觀察著不遠處的動靜,這時,不顯山露水的稍稍催快馬速,追上正與王道憐閒聊的劉興男,神秘兮兮問道:“劉興男,你說我待你如何?”
劉興男的誇誇其談嘎然而止,冷冷笑道:“您要幹嘛?又來打興男的主意了是吧?興男告訴您,您還是趁早洗洗睡吧!”
“哧!”衛風也不齒的輕笑一聲:“劉興男,自作多情的人我見得不少,如你這般自戀卻是獨一無二,我怎麼打你主意了?你那小胸脯小屁股摸著還不嫌咯手!”
“哼!”劉興男冷哼一聲:“您以為興男會被您激怒?那您就打錯算盤了,自從去年認識您到現在,您一共猥褻過興男四次,興男都記著呢,您分明是鴨子死了嘴硬,口不對心!如果真像您說的那樣,您幹嘛要一而二,再而三的占興男便宜?”
衛風搖搖頭道:“劉興男,是我做的我不會抵賴,我承認我摸過你四次,可是其中的三次都是事出有因,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不和你辯,只有第二次是我情難自禁才咬了你的耳垂,還摸了你的胸,當時從海外歸來由於分別在即,很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捨不得你離開,所以才小小的冒犯了你,希望能把你的味道刻印進我的心裡,這你應該能理解吧。”
劉興男雖然俏面通紅,但心裡還是挺歡喜的,畢竟聽慣了衛風的冷言冷語,乍一聽到說人話,心弦不禁起了些顫動,要說衛風在她心裡沒有地位,恐怕沒一個人相信,畢竟是她自已非要跟來建康,作為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小娘子,性子野是一方面,而最根本的原因,又何嘗不是衛風已經逐漸侵入了她的芳心呢?或許她沒有意識,也可能是意識到了刻意迴避,總之,衛風的甜言蜜語准准擊中了她的小心肝!
劉興男紅著臉強辯道:“如果早知道能陪著姑母來建康,興男說什麼也不會讓您碰的,反正不會有下次了。”
王道憐暗暗嘆了口氣,衛風改口說好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動著歪點子,人都說虎父無犬子,劉寄奴精於謀算,冷靜沉著,為何生的女兒偏偏是傻妞呢?
王道憐的俏面現出了一絲看好戲般的神色,她也想弄清楚衛風究竟要做什麼!
衛風不依不饒問道:“劉興男,你還沒回答,你把手放在你的胸脯上,摸著良心說,我待你如何!”
放自然是不會放,不過,劉興男卻一本正經的尋思道:“您這人雖然挺討厭的,又變著法子占興男的便宜,但是呢,看在姑母的面子,興男大人大量,不和您計較了,您到底想說什麼?您趕上來不會是只為了探聽興男的心意吧?”
說完,劉興男歪頭看向了衛風,嘴角微微撇起,一副有話快說,老娘看破了你那點心思的表情!
“這個…”衛風帶著絲歉意道:“劉興男,我很想關心你,可是你也清楚,我百事纏事,難免會照顧不周,而府里人雖多,年齡卻都比你大,不一定能摸清你的心事,比如有些話你不方便和嬌嬌姊,或者和我說,可是?”
“將軍您幹嘛拐彎抹角?有話直說!”劉興男不耐的催促道。
衛風擺出了一副為你著想的模樣,正色道:“我認為,你應該多交幾個同齡閨蜜,你看到了沒?那邊坐車裡的謝文蟬與謝文麗與你年齡相當,你可以試著與她們交往。”
劉興男並沒有一口否決,而是回頭看了看,透出敞開的車窗,可以看到謝文蟬與謝文麗均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不禁為難道:“這不大好吧,人家是高門甲族,興男只是次等士女,主動過去人家不一定理會興男呢!”
“誒~~”衛風擺了擺手:“高門甲族又如何?王蔓、王蔓母親與謝夫人誰不是高門甲族?有輕視你嗎?這姊妹倆很好相處的,說不定她們也有與你交往的意思,只是害怕你不冷不熱不敢過來打招呼罷了,做人要豁達點,也要主動點,即使被拒絕了其實沒什麼,但我以為可能性很小,你過去一趟,說不定能交到兩個知心好友呢!”
第三零六章又做幫凶
劉興男俏面的掙扎之色愈發明顯,看的出來,她也希望多交幾個同齡閨蜜,可人有種很奇怪的心理,在不摻雜利益的前題下,刻意與一個條件比自已優越的陌生人交往,第一步很難邁出。
劉興男正是遇上了這類難題,她看了眼衛風,吞吞吐吐道:“她們都快睡著了,擾人休息總不大好吧?”
衛風不以為然道:“那是坐車裡悶出來的,只要離了車包保精神爽朗,你與她們熟悉了,可以帶她們騎馬嘛,你一個人帶不了兩個,不還有道憐?你們四個女人縱馬飛馳,那份春風拂面的感覺簡直是令人心情大暢啊,而且也可以把你的馬技展示給她們看,對不對?要知道,男人會參馬不奇怪,可天下的女子除了胡女,有幾個會騎馬?來,你跟我過去,我替你們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