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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儀有些發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長孫將軍,那姓衛的是虛言恐嚇,還是真的要走?你可能分辨出真假?”
“這…”長孫肥不確定道:“按理說,江東土地肥沃遠超北方,但衛將軍並非江東之主,且路途遙遠,糧草接濟不上並不是沒可能,另外據屬下猜測,衛將軍久離江東,或許心裡不安,因此領軍回返未必是詐言,只是衛王,若衛將軍真的走了,您該如何?”
拓跋儀頓時又急又怒,恨恨道:“那姓衛的以孤去衛王號為挾,孤怎麼可能趁了他的心思?他若想走,由得他去,一旦確定真的走了,孤盡全力攻打天津便是,料來陛下也不會過多責怪!”
長孫肥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真能攻下天津,也算是不錯了,只是不知又會有多少大魏健兒葬身於天津城下呢?
一時之間,拓跋儀與長孫肥都沒有回營的意思,兩雙眼睛怔怔的看著那數百騎越馳越遠。
第四八三章拓跋儀再攻
一陣風馳電擎之後,一行人回到了城裡,劉興男忍不住問道:“將軍,您說拓跋儀是會退回薊,還是繼續攻打天津?”
衛風不假思索道:“拓跋儀絕不會自去衛王號,也沒那麼大的膽子來攻我城寨,因此明日我會領著大軍退往馬石津(今旅順)避一避,拓跋儀既便想走,但撥營不是說走就能走,必須要收拾整理行裝,只要他一有端倪現出,天津會立刻往馬石津報信!
馬石津距天津約七百里,艦隊扯足風帆兩日一夜足夠回返,我上岸後以輕騎追擊拓跋儀,將他攔住,他必然會固守,並向中山求援,可是白洋澤已經布置完畢,埋伏有五百條船,只要河北兵馬渡河,將會被我水軍截殺,在援軍大敗之下,你以為拓跋儀還能堅持多久?
當然了,我最希望的還是他攻打天津,那就不必跑的太遠,更加安全些,也更有把握把他截住,只是不知你們留意到沒有,我總感覺拓跋儀似乎不想走。”
“這麼一說,末將倒是注意到了。”李駐跟著點了點頭:“將軍您之前提到要退走的時候,拓跋儀竟現出了些許慌亂的表情,好象真的不想讓您走呢,難道另有什麼隱情?”
每個人均是眉頭一擰,細細回憶起了拓跋儀的神色變化,似乎是有些不太正常,卻又猜不出個中緣由,好半天,劉興男才道:“不管拓跋儀有什麼隱情,總之。他多半是要攻打天津了,將軍您得小心點,別露出馬腳讓拓跋儀看出了破綻!”
衛風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會真過了海河入海口,才會趁夜折向東行,除非拓跋儀有能力出海,否則他必然摸不透我的行蹤,來,咱們趕緊做好準備,明日天亮。立刻乘船離開!”
“遵命!”眾將紛紛應諾!
。……
第二天一大早。在森嚴的戒備中,天津海灘一片忙碌,營寨被有序的拆開,向著後方的碼頭運去。人員、馬匹、各類物資也被陸陸續續運送上船。一直忙到下午。海邊才恢復了寧靜。
拓跋儀擔心衛風耍個回馬槍,始終縮在營里,足足十天之後。確定衛風已經走了,才以大軍壓上攻城,這一天是六月十日!
儘管還是清晨時分,但剛剛冒出頭的太陽已經在噴射出了恐怖的高溫,魏軍營寨中鼓聲大作,一隊隊士卒湧出,不多時就集結起了近五萬人的攻城隊伍,按兩虛一實部署在了三面城牆的正前方!
城頭守軍也是嚴陣以待,突然一名部將驚呼道:“蔣將軍,那是什麼?”
夾雜在普通的衝車、投石機與雲梯中的,還有一種超大型如堡壘般的攻城器具,它的高度比雲梯略高一點,但長寬都是雲梯的數倍,最前的那面鑲有鐵板作為掩護,左右兩面包括頂部蒙有厚厚的生牛皮,還不止一層,而是三層!總數約有三十架,顯然是根據晉軍的強勁弩箭作出了針對性的布置!
“哼!”蔣宣冷哼一聲:“管他是什麼玩意兒,無非是結實點,咱們最不怕的便是攻城,即使偶爾讓台把台貼上城池也沒什麼,統統以鴛鴦絞殺便是!將軍給咱們定下的期限是最多堅守半個月,儘量消耗拓跋儀的有生力量,或許這一戰過後,你們中的大多數人都不必縮在這小小的城池裡了,河北大的很哪!”
周邊的將士們無不現出了激動之色,畢竟縮在天津這方圓五里的小城裡長達兩三年,誰都吃不消啊,更何況衛風一旦攻下河北全境,按照他因功累進的老方法,只要有願意留在河北的,哪怕最普通的士卒都可以晉升為什長,隊正一類的低級軍官,統領部分降卒,正如衛風留在交廣、湘州的軍士,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自願在當地落地生根,這些人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其實這也是衛風樂意見到的,一來可以促進人員流動,二來不是所有人都能始終保持著旺盛的戰鬥意識,另外還有些人因傷病等因素,身手已經大不如前了,所以只要不是精銳主力,衛風一般都會允許他們自願下放到地方上作為守軍。
守軍相對輕鬆些,有很多內地城池的守軍終其一生都不會再行軍作戰了,所擔負的職責無非是例行操演、維持治安,緝拿匪盜、搶險救災等危險性不是太大的差使,相當於變相的養老。
這是一項受全軍上下,尤其是低層軍卒極其擁護的政策,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胸懷大志,也不是所有人生性兇悍,拼幾年命,然後吃口安穩飯還是有一部市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