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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一名親隨策馬向回馳去。
高談德面帶微微笑看向了衛風,在他想來,這裡兩萬人陪你耗,營寨還有三萬軍,你能奈我何?
衛風只向張寧與李駐低低交待了幾句,便揮了揮手。
張寧李駐頓時精神一振,急匆匆的各自領著些親衛散開,騎隊在一陣呼喝之後,很快分成四支,每兩千人一隊,其中兩隊向兩側馳去,看那架勢,目標竟也是明活城,不多時已隱沒在了黑暗當中,剩下兩隊原地待命。
高談德頓時色變,厲呼道:“你真以為孤怕了你?不敢與你決一死戰?”
衛風淡淡道:“咱們索性扯開天窗說亮話,明活城中的財貨女子丁口,誰都想要,永樂太王也勿要以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既然你高句麗能入明活城,為何本將的弟兄們入不得?只是…黑夜當中,城裡混亂,會發生什麼那可不好說,永樂太王也莫要仗著人多便以為勝算在握,我晉軍長於以寡擊眾,否則,當年又如何憑藉區區八萬大破苻堅百萬虎狼之師?”
“你…”高談德簡直氣憤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是誰口口聲聲說那麼好聽要保護明活城的百姓?眼見好話行不通就要動手,怎麼搞的像是自已理虧?
衛風的態度已充分表明,談不攏,只能在手底見真章,形勢發展至此,高談德再存有保存實力的心思,卻勢必不能退讓,白天出工不出力可以解釋為與晉軍交戰沒有意義,而眼下的爭鬥,關乎到利益分配,如果忍氣吞聲,那只能兩手空空的返回遼東了。
爭過了,不敵晉軍,還能對下面有個交待,是技不如人的結果,高談德也時常對慕容氏卑躬屈膝,這不算什麼,但是被對方區區一萬騎三言兩語嚇走,不僅丟的是面子,地位也會受到威脅!
要知道,高句麗並不是中央集權國家,各部族族酋長老擁有極強的力量與充分的話話權!
一瞬間,高談德倒是怒氣全消,深吸了口氣之後,轉頭喝道:“高武,你領騎兵回返增援,倘若北府軍膽敢進城,孤准你放開手腳,其餘人等,結陣固守!”
“遵命!”眾將齊聲應諾,高武領著僅有的五千騎急速馳回,一萬五千步卒則紛紛把盾牌架在外圍掩護著弓箭手,嚴防晉軍突襲!
高句麗騎兵剛剛離去,衛風也揮了揮手:“散開包圍!”
留在原地的騎兵向著四處散開,他們與之前奔離的四千騎不同,戰鬥力可以用渣渣來形容,騎馬無非是作個樣子,畢竟騎隊中有三千騎馬的步卒,訓練有素的騎兵只有一千,可縱是如此,高談德由於摸不透衛風的底,並不敢主動進擊,而是以弓箭結陣自守。
不多時,時緊時急的馬蹄聲在四面響起,使得留守的高句麗軍均是把心懸到了嗓子眼。
“殺!”突然,東面猛爆出一陣喊殺,剎那間,“繃繃繃~~”東側的防線弓弦連響,出奇的是,卻沒有嘶鳴慘叫聲傳來,而喊殺聲也立時止歇!
高句麗步卒剛剛鬆了口氣,西面又出現了喊殺聲,頓時,西側防線的弓箭手也開始射箭,但依舊是無謂的消耗箭矢罷了,緊接著,除了高談德面對的方向,各個方向都有喊殺聲爆響,高句麗步卒雖然明知對方只是詐呼佯攻,卻不敢真的不當回事!
戰爭玩的就是虛實,尤其還是視線不清,黑夜裡,借著月色只能勉強看到對方的騎兵形如一團團模糊的黑影,一旦自已鬆懈,晉軍很可能會抓住機會由虛轉實,強行突擊撕開一道豁口,到那時,全軍潰敗只是早晚罷了!
由於大部分兵力都遣了出去,衛風身邊還剩不到兩百人,以母夜叉為主,均是集中注意力看向前方。
陳少女卻詫異的看了眼衛風,忍不住問道:“將軍,您是土生土長的會稽良人,按理說,您該連馬都沒騎過,可是您不但騎術精良,軍中的騎兵全由您一手操練,而且您對騎兵的使用恐怕連北方胡族都自愧不如呢。
您讓將士們圍住敵軍,但不接戰,只不停騷擾,因步卒不成陣無法應對騎兵,所以迫使敵人時刻維持陣型,墮其士氣,耗其體力,恐怕不用多久,高談德必然支撐不住,您若有心取他性命,只須待敵軍疲勞以騎兵分成小隊四面進擊,當有五成把握,這的確是騎兵破步卒的不二良策,只是,妾不明白您這戰法哪學來的?您可別說是天生的!總之,妾是不信!”
王道憐與母夜叉們也紛紛把好奇的目光投了過去。
衛風神秘的笑道:“陳少女,你如果真想知道,那今晚到我的房裡來,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您不說就算,妾一樣能睡的著!”陳少女俏面微紅,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絕!
王道憐跟著拉了拉她,勸道:“少女,你犧牲一下嘛,都是遲早的事,你的身子不給將軍還能給別人?”
“道憐,不要胡說!”陳少女拉下俏面,佯裝不悅,只不過,芳心卻在撲騰亂跳呢!其實有時她也在想,索性把身子給這人算了,她不知道自已還能堅持多久,整日被惦念著不勝其煩,但一想到那處的醜陋模樣,又始終鼓不起獻身的勇氣!
“啊!啊!”前方突然傳來了慘叫聲,這使得陳少女回過了神,趕緊與眾人運足目力看去,原來,人畢竟不是鐵打的,高句麗軍本就又累又餓,精神高度緊繃之下難免會有人掉鏈子,剛剛被真正的騎兵趁著鬆懈衝上前猛射了幾箭,當場射死十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