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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親衛們轟然應諾,立刻投入到了忙碌當中。
衛風的確不是胡編亂造,在他前世,中國人冬季都穿秋褲,外面還有厚厚的毛線褲或絨褲,但全世界穿秋褲的國家只有中國和朝鮮,再也找不出第三個,就拿日韓女性來說,她們冬季只在皮靴外加厚一點的襪子,上半身是一件長大衣,這就足夠了,反觀中國女性,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冬季想穿裙子,又怕冷,只能套上厚厚的絨褲,使腿變的又肥又粗,無比難看。
據說秋褲是解放後由蘇聯專家介紹到了中國,起因是他們擔心遠東地區的人口過於稀少,會被中國人重新滲透,所以讓中國人穿秋褲,失去在高緯高寒地區的生存能力,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卻很明顯,中國人已經變的越來越怕冷,而抗寒能力,是衡量身體是否健康的一項重要標誌。
果然,一運動起來,所有人都不覺得冷了,尤其是那一堆堆的物資與一群群的女人更是振奮人心,其實百濟人窮的叮噹響,或許是三年前曾被高句麗洗劫過一次,也或許是土地貧瘠,千人規模的村寨,到手的除了毛皮就是土布,還有些穀物、草料與牲畜,牲畜也沒多少,只有十幾頭牛、百來只羊與二十多匹劣馬,劣馬衛風還不死心的騎了下,結果速度奇慢,跟本跑不動,只能拿來耕地拉車。
約摸花了兩個時辰才收拾妥當,馬匹上裝載著物資與建築材料,搜集到的大車裡乘坐著搶來的數百名女子,一聲令下之後,浩浩蕩蕩向著來路回返。
回到海邊時,已是黎明時分,衛風連夜打劫第二座村寨的計劃顯然沒可能了,只得先把營寨立下再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白天海灘上馬蹄隆隆,將士們苦練騎術、戰陣衝刺、騎射等騎兵作戰技巧,其中以騎射最為困難,這不僅止於騎射對技巧與力量運用的要求極高,還在於弓不合適,騎兵一般都配有專門的騎弓,但衛風手上只有步弓,步弓又長又大,在奔弛中拉開的難度明顯大於騎弓,卻沒辦法,晉室只有北府軍有騎弓,而會稽要想制出自已的騎弓,最快也要到明年這個時候。
到了傍晚,海里則如下餃子般的沸騰熱鬧,男人分批分次去海里沐浴,上岸用過晚膳之後,則隔三差五去打家劫舍,漸漸地,對寒冷氣候也越來越適應。
將士們並不覺得枯燥煩悶,因為有女人暖床,雖然百濟女子長相普遍不行,她們的祖先是從深山老林里走出的夫餘人,與倭人有共同的祖先,可挑食的人也不多,對於一般人來說,忙碌了一個白天,晚上有個女人等著就足夠了,美醜不是太重要。
不知不覺中,時間來到了十一月下旬,大地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海岸線也有浮冰涌動,搶劫於十月底就停止了,附近的三五個村落都被一掃而空,更遠的先養著留到明年吧。
搶來的女子共有近兩千人,全軍上下,就連水手都分到了婆娘,有些殺人數量多的,還不止一個,這把將士們都樂的合不攏嘴了,這不僅於他們的二兄弟不再寂寞,而且帶回山陰可以種田幹活、生兒育女,妻妾越多,人丁也越興旺,家裡相當於增加了勞動力。
只不過,由於百濟人窮,朝鮮半島又土地貧瘠,搶來的糧食只能支撐十餘天了,豬羊是有多少吃多少,即使連耕牛都讓衛風下令宰殺,就那麼幾十頭牛,帶回會稽也不夠分,索性吃了拉倒,大多數的將士都是生平頭一回吃到牛肉,均是連呼好吃!
總之,冬季集訓可以暫時劃上一個句號,但另一個迫在眉睫的難題擺在了眼前,船隻不夠,既使把百濟女子丟下不要,可冬季黃海盛行七到八級的偏北大風,海面波濤洶湧,再象來時那般擠成個沙丁魚罐頭顯然已不可行,因此,衛風不得不盯上了海港城市彌皺忽。
十一月二十四日,打扮成百濟農夫模樣的李駐與兩名同伴出現在了一百五十里外的彌皺忽附近,他們來打探碼頭有沒有大型船隻,近兩個月來,全軍上下都和百濟女人學了些簡單的百濟語,一般的交流也能矇混過關。
在半島上,百濟語、新羅語與高句麗語互不相通,三者之間需要翻譯,但百濟語與倭語互通,這說明兩者擁有共同的祖先,新羅與高句麗是另一族系,而四個種族的上層權貴都使用中土方塊字,只是表音、以及部分的表義不同。
李駐三人如今與百濟人幾乎沒有區別,均是身著羊皮襖,頭戴羊皮帽,由於皮革硝制技術不過關,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北方邊民所獨有的腥膻味,三人抄著手,與當地的青壯一樣,在碼頭附近晃來晃去。
所謂碼頭,其實異常簡陋,只是在阿利水的入海口南岸到海岸線一帶,豎起了無數根粗大木樁用來固定船隻,冬季風大浪急,往來船隻很少,既使偶爾有幾艘也遠遠不夠,三人紛紛現出了焦急之色。
一名親衛小聲道:“將軍,這該如何是好?尋不到船咱們豈不是回不去了?”
李駐在望著內陸十里左右的彌皺忽,這是一座土城,高度普遍為一到兩丈,聽了這話,不由把目光轉回碼頭,不確定道:“你們看,此處聚集有數百人,天寒地凍,難道跑來吹風?來,咱們去打探一下。”隨即就拉著兩名手下混入了人堆當中。
三人尋了名面相較為老實的青年人,李駐問道:“這位仁兄,兄弟冒昧問一句,這裡為何擠上這麼多人?莫非有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