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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誓,不殺老賊,誓不為人。王允故作害怕,呂布當即拔刀刺臂,滴血為誓。王允這才叮囑
呂布嚴守秘密,到時候依計行事。王允請來僕射士孫瑞和司隸校尉黃琬,商定假稱皇上宣召
董卓入朝議事,到郿塢騙來董卓,在朝門埋伏甲兵刺殺他。王允問派誰去好,士孫瑞說:“
肅有功久未升遷,心懷怨恨,他又是董卓的親信,讓他去董卓必不生疑。”呂布說:“當年
殺丁建陽是他說我,他敢不去,我就先殺了他。”王允就派人請來李肅,說出計策。李肅折
箭為誓,堅決除去董卓。
李肅來到郿塢對董卓說:“天子要把天下禪讓給太師,司徒王允已命人築受禪台,請太師
回長安登基。”董卓大喜,說:“我昨夜夢見龍蟠在我身上,今天就應驗了。”命令李傕、郭汜、張濟、樊稠四人領三千飛熊兵守郿塢,當天就要回京。他去向母親告辭,其母說:“
我這幾天心驚肉跳,怕不是好兆頭。”董卓說:“你要當國母了,當然要有先兆。”他又對
靜姝說:“我當了皇上,封你為貴妃。”靜姝已猜知怎麼回事,假裝歡喜。董卓上了車,前
呼後擁地奔向長安,一路上連逢怪異現象,李肅花言巧語地把凶兆解釋為吉兆。車到長安,
百官迎出城,只有李儒因病未來。呂布來祝賀,董卓許願:“我當天子,封你為天下兵馬總
督。”次日早上,董卓入朝,李肅持劍扶車同行。到了北掖門,軍兵都被擋在門外,只放二
十餘人隨車進去。董卓在車中見王允等大臣都持劍守在殿門外,驚問李肅:“他們持劍干什
麼?”李肅不應,推車直往前走。王允大聲命令:“反賊來了,武士在哪裡?”兩旁衝出百餘
人,殺向董卓。董卓身披鎧甲,刺不進去,傷了手臂掉下車,急忙大叫:“我兒奉先在哪裡
?”呂布趕來,高聲宣布:“奉詔討賊!”一戟刺中董卓咽喉,李肅一劍割下頭來。呂布從懷
中取出聖旨,大叫:“我奉詔討賊,助董卓為虐的,就是李儒,誰去把他捉來?”李肅正要
前去,卻聽朝門外喧譁,李儒的家奴已把他綁縛來獻。王允命把李儒砍頭,又把董卓的屍體
暴露在大街上示眾。董卓肥胖,守屍的軍士把燈芯放入肚臍中,點上火,燒得滿地流油。路
過的百姓都要打他的頭,踢他的身子。
第四十八:潁川
王允又命呂布同皇甫嵩、李肅領兵五萬,至郿塢抄籍董卓家產、人口。卻說李傕、郭汜、張濟、樊稠聞董卓已死,呂布將至,便引了飛熊軍連夜奔涼州去了。呂布至郿塢,先取了靜姝。皇甫嵩命將塢中所藏良家子女,盡行釋放。但系董卓親屬,不分老幼,悉皆誅戮。卓母亦被殺。卓弟董旻、侄董璜皆斬首號令。收籍塢中所蓄,黃金數十萬,白金數百萬,綺羅、珠寶、器皿、糧食,不計其數。回報王允。允乃大犒軍士,設宴於都堂,召集眾正飲宴間,忽人報曰:“董卓暴屍於市,忽有一人伏其屍而大哭。”允怒曰:“董卓伏誅,士民莫不稱賀;此何人,獨敢哭耶!”遂喚武士:“與吾擒來!”須臾擒至。眾官見之,無不驚駭:原來那人不是別人,乃侍中蔡邕也,允叱曰:“董卓逆賊,今日伏誅,國之大幸。汝為漢臣,乃不為國慶,反為賊哭,何也?”邕伏罪曰:“邕雖不才,亦知大義,豈肯背國而向卓?只因一時知遇之感,不覺為之一哭,自知罪大。願公見原:倘得黥首刖足,使續成漢史,以贖其辜,邕之幸也。”眾官惜邕之才,皆力救之。太傅馬日磾亦密謂允曰:“伯喈曠世逸才,若使續成漢史,誠為盛事。且其孝行素著,若遽殺之,恐失人望。”允曰:“昔孝武不殺司馬遷,後使作史,遂致謗書流於後世。方今國運衰微,朝政錯亂,不可令佞臣執筆於幼主左右,使吾等蒙其訕議也。”日磾無言而退,私謂眾官曰:“王允其無後乎!善人,國之紀也;製作,國之典也。滅紀廢典,豈能久乎?”當下王允不聽馬日磾之言,命將蔡邕下獄中縊死。官,酌酒稱慶。董卓被誅,洛陽王允統帥百官,大犒軍士,設宴於都堂,召集眾官,酌酒稱慶。呂布誅殺董卓有功勞,拜為安南將軍,李肅為安遠將軍。時虎牢關守將徐榮、李傕、郭汜、張濟俱是嗔目結舌,思量一番後,李傕、郭汜主張使人至長安上表求赦。不想王允在大殿中怒聲說道,“卓之跋扈,皆此四人助之;今雖大赦天下,獨不赦此四人。”虎牢關守將徐榮得知,嘆息一聲,乃說道,“前有關東聯軍征伐,後有洛陽王允逼迫,如此奈何?”李傕惶惶,說道,“我等皆是出身西涼,求赦不得,如今各自逃往西涼可也。”徐榮心中黯然,漠然不語。忽然屋內傳出一聲冷笑,“如此作為,死期至矣!”郭汜臉色一變,怒道,“你乃何人?在此胡言亂語!”“某?”那人一聲冷笑說道,“某隻為一刀筆吏爾,不過不忍見諸位大人步入死地,乃有一計相告!”張濟面色頓喜,急切說道,“計?你有何計可助我等?”“某實在不知,為何諸位將軍只想著存身……如今虎牢關尚有十餘萬西涼精兵,為何不聯合董公女婿牛輔殺入洛陽與董公報仇。若事成,則奉朝廷以正天下;若其不勝,再走回西涼亦未遲。”徐榮四將面面相視,徐榮嘆息說道,“先生一言驚醒某等,只是關外尚有關東聯軍,這如何處置?”“此事易也!”那人微微一笑,淡淡說道,“一面星夜趕往洛陽,一面且再守關數日,待事成,一同歸與長安即可!長安也有天險,當得無事!”“可是……”李催皺眉問道,“就怕關東聯軍緊追不捨,強攻函谷關……”“呵呵。”那人笑著搖搖頭,說道,“將軍真當彼同心協力耶?彼本為討伐董公而來,不想董公蒙難,如今其也是進退不得,只需我等讓出洛陽,彼占了洛陽,便有對天下可言之事,期間矛盾種種,自然一覽無遺……”徐榮四將對視一眼,徐榮歉聲說道,“不想先生如此大才,某眼拙,乃用先生為刀筆吏,還請恕罪!敢問先生名諱?”“在下姓賈名詡字文和,武威姑臧人也!”“非先生幾誤大事!如此……”徐榮沉思片刻說道,“還是讓某留下吧,留某三萬兵,某再擋關東聯軍幾日……你等速去洛陽!”李傕、郭汜、張濟對視一眼,拱手說道,“保重!”徐榮重重點頭,遂對賈詡說道,“多謝先生不怪罪某眼拙,先生還是同他們一道去洛陽吧,洛陽王允、呂布俱是難纏人物,少不得借先生之謀!”賈詡微笑說道,“某自當盡力!”李催沉聲說道,“那某且與公茂相約十日之期,時至,望公茂速退,某等當在函谷關為你接風!”“唔!”且說那杜塵,聽聞洛陽之事後,很是悲傷,於是悄悄的離開,準備回到東武縣。而天下間黃巾聽聞洛陽之事後,再聚其眾。於是乎黃巾復燃,月余間聚眾十餘萬,出名的有,張燕的黑山黃巾,徐和的青州黃巾,其餘的大多是假借黃巾名號的強盜山賊之流。杜塵本想速速回到徐州,不想竟在路上迷了路,來到了潁川。杜塵下了馬車,看著四周,問道,“無忌,這裡是哪?看著不像東武縣呀?”方悅聳了聳肩,答道,“先生,我也不知,找個人問問吧?”“%¥#¥……¥%算你狠!”夏日的山間散出濃濃的草香味,從山中傳來忽遠忽近的鳥鳴聲,偶爾還能聽到風吹過樹林沙沙的響聲,十分的美妙。一個弱冠年紀的青年學子嘴裡咬著一根草心,手裡拿著從路便摘下的野花,歡快地走在這山間的路上。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書童,書童身上背著包袱,手裡提著飯盒,頭上戴著用樹枝和樹葉編織而成的帽子。看這兩個人悠閒的樣子,像是潁川的學子帶著書童到郊外踏春。“這戲先生也真是的,沒事情跑到那麼深的山上來住,就不害怕有狼?”。前面的青年學子回頭給那個:“你這小鬼,累了不成?”書童說道:“我皮糙肉厚的,怎麼會累。我是擔心公子你的身體,你從小身體就不好,你看現在的太陽那麼大,要是你被曬出病了,那可怎麼是好?”青年學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小鬼,明明就是他想休息還找那麼多理由,也罷,到山頂還有很長一段路,是該休息一下了。青年學子抬頭望去,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棵大榕樹,在樹下有一塊大青石,在哪裡休息一下吧!青年學子指著前面的榕樹下說道:“我們到前面去休息一下吧!”書童一聽歡快地叫了一聲說道:“多謝公子!”這主僕二人便來到了大樹下,坐在大青石上休息了起來。兩個人喝了口水,便坐在石頭看起了風景。此時二人在半山腰上,看著山下連綿起伏的小山,加之是夏末,山上山花燦爛,風景十分宜人。就在青年學子看得入迷的時候,突然間從樹上傳來書童的聲音。“公子,你看,這裡有一個鳥窩啊!”青年學子抬頭一看,什麼時候爬到了樹上,此刻正站在頂端的一根只有手臂般粗大的樹枝上,高興地指著旁邊的鳥窩說道:“公子,你看,有鳥窩!”“裡面可有雛鳥?”青年學子當下忍不住問道。少年的心性都是好玩的,何況這個青年學子本來就有一些童心未泯。“有。”書童將一隻雛鳥抓出了鳥窩,開心地說道。青年學子看得雛鳥,當下說道:“把鳥兒拿下來,小心點,你千萬要注意安全,不要摔下來!”“我會小心的……啊……”就在書童說到會字的時候,他的腳一滑,身體不由地向後仰,便摔了下來。嚇得樹下的青年目瞪口呆,一時間慌忙跑去接人,可是一陣清風拂過,一道白影一飄來,等青年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書童已經立在了他的面前。當然出現在他的書童旁邊的還有一個穿著銀色鎧甲的青年人,在他身後,是一位身穿青色儒衫的,大約十**歲和兩位傾國傾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