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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飄落濛濛細雨,我的住所寒磣狹小,用不規則的石塊搭建而成,四面透風,但畢竟是遮風擋雨的棲身之地。貂蟬答應黎夢與我們同住,望著孤苦無依的女孩,貂蟬心生惻隱之情,可憐這個命運不濟的女子。黎夢喜極而泣,眼裡閃爍晶瑩的淚花,哽咽著說:你們的大恩大德,叫我怎麼報答你們的恩情?我和貂蟬幾乎異口同聲地開言道:不用你報恩。說完,我們扶起跪拜的黎夢,領她進陋室,將小不點介紹給她。這一夜,除了小不點沉入睡夢之中,我們三個人整宿都沒有合眼。再看黎夢,如同回到久違的家裡,三個人促膝談心,徹夜不眠。
我不會喝酒,小酌幾杯便面紅耳赤,我對酒精過敏,不能暢飲,然而我是品酒的行家。嘗一口就可辨出酒的優劣。對於女人,我同樣有靈敏的嗅覺,擅長細分是哪種類型的女人,並非脂粉氣味,而是與生俱來的品位。我前妻屬於白酒型的女人,做事粗心,失卻女性特有的陰柔之美,雖沒有強悍的氣勢,但是全無女人味。她是通常人們所說的大女人,直爽率性,行為舉止與男人看齊,這類女人,註定是賢妻良母的典範。在進入花花世界之前,我單純無知,也別無選擇,兩小無猜的妻子是我的全部,我不會染指別的女人,兩人融合得天衣無縫。
此後我搖身一變,地位躍升也隨之帶來觀念的轉變,對女人口味提高,已不滿足於濃烈的白酒滋味。貂蟬應是紅酒的味道,初嘗苦澀,余香甘甜,只有細細品咂,方知其特異的口感。三國時代,紅酒還沒有傳入中國,貂蟬無從知曉這美酒,真是一大遺憾,我覺得,她孤高性情正如紅酒一樣。像貂蟬這般的人間仙子屬稀缺貨源,而與我前妻類似的女人,滿大街都是。此外還有另一種鄰家女孩類型,黎夢就是味同啤酒的女孩,清淡甜美,令人心情舒暢。黎夢這樣的女子,人見人愛,我和她交談,全身放鬆,我猛然領悟,女人都有動人之處。
梅開二度[本章字數:2870最新更新時間:2011-10-15 20:51: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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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在現代世界裡,偶像崇拜悄然興起,且是一夜走紅,通過網際網路的傳播,有些人追求變態的個性張揚。繼肥姐粉墨亮相之後,一個又一個奇特的男女來來往往,你方唱罷我登場,紛紛渴盼在公眾場合迅速出名。我們平凡百姓心裡最清楚,那不是選美,是獻醜,自戀狂妄者有之,低俗表演更是混淆視聽,無非是滿足少數人的畸形心態。我想到戲曲魔術舞台上的小丑,還有我幼年時經常可見的跳蚤,正是此種人等的形象再現。隨著網絡媒體的繁盛,又成為一片無序的亂世江湖,有人在搞怪,經由推星運作,甚至是拙劣的伎倆,夢想一炮打響。
是不是大家的審美取向出現了問題?答案絕對是否定的,是錯亂浮躁的大環境在從中作祟。商品經濟時代,造就了一部分人的瘋狂舉動,這些人是變異品種,跟外星人培植的雙面人,有著驚人相似的地方。黎夢加入我們這個沒有親緣關係的家庭組合,隊伍壯大了,我的責任也更加沉重了。我們一行人緩慢東進,落腳於東吳的界內,我聽說魯肅病故,由呂蒙接替他擔任都督之職。與我判斷的趨向非常吻合,新舊更迭期間的東吳一直按兵不動,坐山觀虎鬥,看曹劉兩家兩敗俱傷的笑話。張飛和張頜鬥法,拉鋸戰持續數月,仍然難分輸贏。
軍師諸葛亮派後援慰問團送來好酒,犒賞前線將士們,張飛是貪杯之人,很是亢奮欣喜。張頜消息靈通,獲悉運酒勞軍的事,認為是可乘之機,利用張飛及手下人酒至半酣之際,必定會偷襲得手。然而,他想錯了,這又是諸葛亮的巧計謀,等到張頜潛入軍營,他才發現上當,營帳內根本見不到一個人影。張頜亂了方寸,想要返身而退,不料張飛衝殺進來,瓮中捉鱉,如探囊取物一般輕鬆得勝。張頜帶著殘部落荒而逃,與夏侯德會合,準備休憩養生,等待重振旗鼓。諸葛亮採取乘勝追擊策略,遣黃忠老英雄趕到天碭山,因為黃忠鬥志甚高。
黃忠一舉占領制高點,將曹軍殺得節節潰敗,曹操聞聽蜀軍氣勢如虹,情況危急,他親率大軍征戰。老將出馬,一個頂倆,黃忠立功心切,請求出戰,保證不辱使命,攻占戰略要地定軍山。古人為生存和權力而拼鬥,現代人轉移了目標,尤其是像我一樣先富起來的人,把享樂和炫富當作終極理想。我曾經一度對高爾夫球著迷,這是一種奢侈的運動,浪費大量時間,占用大片綠地。倘若我興致正濃,需要整整一天,才能夠玩到淋漓酣暢,極大滿足我的虛榮心。現在我懂得,打高爾夫是在虛擲光陰,完全是我一個人顯擺,觀眾卻寥寥無幾。
我們四人在海邊安頓下來,這些日子走南闖北,比我在江濱市打拼還要辛苦奔忙。我們住在簡易的老屋裡,家徒四壁,空空蕩蕩,大家只能席地而睡,淪落為叫花子,是我始料未及的事。好在我可以和貂蟬日夜相守,看著她光潔滋潤的美顏,妖嬈纖細的身形,我無比欣慰。又有黎夢陪伴左右,我已經想開了,徹底打消了娶貂蟬為妻的念頭。每當夜色罩攏天地之時,我難以安眠,聆聽外面呼嘯的寒風,海浪拍擊堤岸,我會冒出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帶上幻影一同入夢。我們的住處破爛不堪,但總算是遮風避雨之所,貂蟬依然恬靜而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