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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軍山的守將夏侯將軍閉不出戰,耐心等待曹操大部隊趕來救援。黃忠卻沒有他這樣的好性子,突擊得手,攻占了曹軍撤退的必經之路。夏侯將軍藝高人膽大,想到一計,欲將黃忠引蛇出洞,他在兩翼埋伏了截擊軍隊,以逸待勞,更求出奇制勝。但是這一次他失算了,黃忠傾巢出動,而且是全副武裝,弓箭手和騎兵重裝上陣,在冷兵器為主的時代,可謂武裝到了牙齒,殺傷力和自我保護措施相當到位。夏侯將軍所率的部隊亂了陣腳,敵方的洶湧來襲,勢不可擋,兩軍殺得昏天黑地,黃忠牢牢掌控主動權,夏侯將軍的坐騎在混戰中被射死。
黃忠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帶領大隊人馬像潮水一般殺過來。黃忠是當之無愧的神射手,彈無虛發,曹軍死傷慘重。夏侯將軍徒有勇猛的威名,可惜坐騎陣亡,他又披戴盔甲,疲於應戰,最後竟然被黃忠親手劈為兩半,壯烈地戰死疆場。曹操痛失愛將,傷心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決定重拳出擊,不是硬攻,而是採用計謀巧取。曹操派徐晃張頜兩員大將押運糧草,誘敵上當,以便扭轉不利的戰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諸葛亮使用連環計,假裝中招,讓黃忠將計就計,他事先已經安排趙雲待命,只等到兩軍開戰之時,趙雲前去解圍。
諸葛亮此萬全計策果然奏效,趙雲單槍匹馬擋在營門外,曹兵怕其中有詐,也對趙雲的鼎鼎大名敬畏恐懼,裹足不前,眼睜睜看著糧草遭劫。曹軍儲存糧草的營寨被劉備掠去,曹操聞訊後既懊惱又痛心,下令後撤。沒有糧草作為後盾,即使有天大的能耐也是白費,曹軍退兵陽平關,曹操調集軍糧,再謀反撲。我所在的東吳地界相對平靜,然而卻暗藏殺機,自從呂蒙上任以來,不知得罪了誰,刺客三番五次光顧他的府上。呂蒙本來對複雜的人際關係不在行,他的當務之急是想方設法收回荊州,他和陸遜合計,如何才能成為最終的贏家。
說來很可笑,我一把年紀的人,有過兩次婚史,回到一千多年前的古代,居然還被搶親,多虧在老師王允的協助下,我才逃出魔窟。我遇見貂蟬,純粹是天意,可是她對我不冷不熱,無動於衷,我只得選擇順其自然。黎夢的介入,使我波瀾不驚的心又掀起滔天巨浪,在感情問題上,無論老幼,都會糾結失控,而正統倫理顯得是那樣蒼白無力。有人形容陷進情感漩渦的男女,好像是精神病患者,此言不虛,我深感痛苦的折磨,也品嘗到甜蜜的滋味。黎夢比我還瘋癲,天天圍著我轉,在貂蟬面前也不避嫌,變著花樣做適口飯菜,只要我愛吃。
更令我出乎意料的是,黎夢三更半夜挪至我的近旁,她這麼大膽,就不怕貂蟬吃醋?雖然我們不睡在一張床上,畢竟是名義上的夫妻,顯然黎夢看出了破綻。貂蟬一直對我躲躲閃閃,拒絕有進一步重溫鴛夢的可能,黎夢看在眼裡,知道我倆微妙的關係。在貂蟬那兒,我永遠不會獲得機會,與她重修舊好,再續前緣,我幾乎已失去信心,對於黎夢的主動出擊,我感到無所適從,左右為難。她開放前衛,不受條條框框的束縛,正是和貂蟬最大的差別。
(一○六)
從某種角度而言,黎夢是那個時代的先行覺悟者,她多次向我發難:你們之間徒有夫妻的名分,有夫妻之實嗎?我張口結舌,在她的跟前,找藉口是多餘的,黎夢的咄咄氣勢,將我打入寒意徹骨的冷宮。她還是不依不饒,大有一不做,二不休,直搗黃龍的勇氣:既然是名存實亡,你又何必苦守著沒用的形式不撒手呢?黎夢講這番話的時候,我分明望見她的淚水湧出,完了,我徹底被她的真情所打動。這也就意味著,我對貂蟬的一廂情願宣告終止,另一段燃情歲月拉開序幕。貂蟬已關上心門,不再打開,我根本沒有讓她回心轉意的餘地。
黎夢的投懷送抱,把繡球拋給了我,在她的心目中中無疑我就是騎白馬的王子。黎夢堅定表白:你走到哪裡,我跟到哪裡,我早已習慣了闖蕩江湖,四海為家的生活。她明確傳達了以身相許的心愿,我又能怎樣?只好順水推舟,欣然從命。我動情地對黎夢說:我的胸膛,就是你生命的土壤;我的臂膀,就是你前行的方向。女人,特別是像黎夢這樣的任性小女子,通常會執迷不悟,認準一條道兒跑到黑。幸虧我不是壞人,還算有良心,我不能讓小美人魚在太平洋里獨自傷心。大灰狼古今皆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花花太歲有極強隱蔽性。
痴情女子多在這方面吃虧上當,我是尚無險惡用心的男人,君子好色,取之有道。我不是君子,亦非小人,屬良心未泯的飲食男女中的一分子。我沒有親口答應她,而是默許了我們的戀人關係,原本活躍的黎夢,顯得更加神采飛揚。我驚奇地發現,自打黎夢和我好上以後,如同變了一個人,頑皮的小丫頭,變成了溫婉嫻淑的大家閨秀。貂蟬倒成了與我們無關的局外人,每天愁眉苦臉,陰雲密布。為了緩和緊張氣氛,我跟黎夢有約在先,在貂蟬面前,我倆仍然保持從前的間距尺度,以免影響貂蟬和小不點的情緒,傷了和氣,對誰都無益。
我對黎夢的身世有所疑問,她一個以偷竊為生的流**,不可能一夜之間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民間最底層的舉止,躍變為官府小姐的做派。後來,黎夢對我講述了她的不幸家世,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她出身於名門望族,但是未曾在府宅大院裡享過一天福。黎夢的親生父親是縣太爺,生性風流,她母親是美艷如花的村姑,被縣太爺相中,金屋藏嬌。縣太爺的正房夫人是個潑婦,醋罈子,有人向她透露縣太爺包養了情人,並且準備納為側室。悍婦怒火中燒,親手將村姑一頓暴打,趕出大門,幸有縣太爺派人救護,村姑才免於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