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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
醫生護士和探望洪亮的親友都勸刁嬋,不要管這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人,刁嬋聽不進去,依然悉心照料洪亮。刁嬋為洪亮擦洗,餵食,她遵照醫囑,僅是輸入葡萄糖和生理鹽水,不足以喚醒沉睡的洪亮。相比於洪亮臃腫肥碩的軀體,刁嬋顯得十分單薄,人比黃花瘦,每天翻動洪亮的身子,確實力不從心。刁嬋拼盡全身力氣,無微不至照顧洪亮,沒有自理能力的洪亮渾身清爽,無異味,這一點令值班護士頗為驚嘆折服。刁嬋讓洪峰從網上查詢植物人起死回生的例子,她有所收穫。
刁嬋鑽研這些範例是否存在聯繫,明白植物人是掙扎在生死之間的特殊一類人,現代醫學還沒有行之有效的手段,可以拯救他們,單靠藥物維持,植物人是很難存活的。必須配以親人的關愛和呵護,洪峰告訴老媽,國內外植物人與死神的搏鬥過程中,在家人的細心料理下,清醒復生的報導有很多,刁嬋更有信心了。這期間,鄭川被警方找去問話,作為車禍肇事者之一,他有推卸不掉的責任。鄭川一口認定是自己的失誤,前面的一輛敞篷車分散他的注意力,才導致災難忽然降臨。
警方又傳訊大貨車司機,與鄭川的說法完全一致,據現場錄像顯示,果然有一妙齡女子的側影,經過確認,屬於意外交通事故。鄭川迷上了炒股,聽信專家的預測,盲目買進,等他準備拋出時,已被套牢。黃娟給予鄭川資金上的支持,然而他時運不濟,判斷失誤,把所有的錢都賠進去。炒股最忌跟風和急躁,鄭川耐不住性情,浪費了時間精力,結果鎩羽而歸。鄭川盼望洪亮快點咽氣,可是洪亮就是不死不活,他又不敢貿然行動,以免被人抓住把柄,新帳老帳一起算,將和股票一樣,全線崩盤。
鄭川不願就此罷休,他自認為手眼通天,又開始轉移帳目,架空天翔公司。正趕上金融風暴席捲全球,原先的高歌猛進變成蕭條荒涼,鄭川出師不利,遭遇了滅頂之災。貪心的他失去往日的風光,一路潰敗,他沮喪而又瘋狂。鄭川疑神疑鬼,總在猜想有人和他作對,他不能確定是誰,屬冥冥中的預感。最後黃娟告知,王長生經常跑到公司財務部,跟那些老員工來往密切。鄭川把目光對準王長生,一定是他,兩人素有積怨,王長生在公報私仇。他占有欲極強,王長生想搞垮他,或分食一杯羹,他都無法容忍。
鄭川鬼迷心竅,他要搶占時機,絕不能束以待斃,否則等到真相大白,他只有自吞惡果。他精心設計的陷阱,正是讓所有人掉落其中,他好漁翁得利。他不僅要橫刀奪愛,更想進一步侵占洪亮的財產,他和王長生勾心鬥角,上次取勝,這一回也不能功虧一簣。鄭川和王長生反目成仇,王長生絕對不會認輸,特別是洪亮身遭不測,他必須時刻提防王長生。與王長生進退有禮相比,鄭川顯得過於盛氣凌人,也因此樹敵不少,只剩黃娟一個紅顏知己。黃娟行動詭秘,吃裡扒外,王長生早有察覺。
王長生多次告誡洪亮,提醒他引起重視,洪亮派保姆明查暗訪,也未發現真憑實據,此事不了了之。王長生雖是有私心的人,他還沒有淪落到侵吞洪亮家業那樣喪心病狂之徒,鄭川的一舉一動,均在王長生的留心注意中。王長生對刁蟬寄予同情,決定幫她一把,他自己的能力有限,又聯合了大海等對洪亮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一同插手干預此事。王長生首先會同大海找到董平,他和這位律師有過一起共事的經歷,認為董平還算有良心和正義感,通過做工作,鄭川的不法行為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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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
有了證人,還需有說服力的證據,黃娟所管轄的財務部人員有一半是昔日的老員工,黃娟轉移款項,鄭川私吞資金的惡行,被王長生全面掌握。王長生將公司內部發生的事告訴刁嬋,恰巧洪峰也在場,他們母子早就對黃娟心懷仇恨,如今黃娟又圖謀不軌,作奸犯科,豈能容她這般氣焰囂張。天翔集團缺少了洪亮,已被鄭川夥同黃娟弄得烏煙瘴氣,資產外流,難以為繼。刁嬋已不再是洪亮的妻子,只能算他的前妻,然而他們辛辛苦苦打拼的天翔集團,融合了他們的心血,不能這樣毀滅。
董平律師,王長生和大海都支持刁嬋站出來,與黃娟打官司。王長生從中穿針引線,側重於法院取證和各方面的溝通工作。刁嬋從一個法盲外行,邊告邊學,最後精通各種法律環節,這也是令人震驚的奇蹟。王長生對刁嬋說過掏心窩子的話:我跟隨洪老闆多年,是天翔集團的老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刁嬋甚為感動,有幾位老員工和董平的援助,刁嬋終於拿到鄭川的犯罪證據,提供給檢察機關。檢察機關立案偵查,鄭川偽造票證,轉移資金和蓄謀殺害洪亮製造車禍的事情敗露。
此時鄭川在如坐針氈,心神不寧,他就像窮途末路的阿斗,勝負在此一舉。自從洪亮臥床不起,狡猾的王長生和曹操一樣,拉走了同盟軍大海。鄭川孤立無援,黃娟酷似貂蟬之貌,卻沒有貂蟬的心機,過早暴露目標。洪亮對他們的來往沒能獲得證據,而王長生是何等老辣的人,聯合董平狀告鄭川。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洪亮原是他的保護傘,作為掩護,王長生不敢造次放肆。如今剛放倒洪亮,王長生又冒出來,鄭川的所作所為都在他的視野中。想到王長生,鄭川恨之切切,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