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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地一聲,這時龍應奎和趙成正在運功於季姬顱內,達到諧和的時候。趙成也正在尋求一條全身之路。這一聲巨響,正迎合了他的要求。他馬上抓住這一機會,一收氣,反以一股寒濁之氣逆向向著那順向之氣而去,用以沖折。只聽得“嗤”地一聲拆裂聲,再“啪”地一聲巨響,那龍應奎和趙成象是被炸開似的摔了出去,口噴鮮血。季姬那正在迴轉至紅潤的肌膚,一下子就失去了顏色,象泄了氣的皮囊一樣蔫了下去,臉色立即變得鐵青。北門晨風殺進來時,正是這樣,那季姬已是香消玉殞,一點氣息也沒有了。

    其間,真是間不容髮。

    北門晨風見季姬已死,只得返身殺出。有詩曰:縱有回天力,也應時運濟。天命如此,斯人安可救!

    大風秦楚 第一部 二卷、一、馬陵道上憶劍壇

    章節字數:5329 更新時間:09-03-01 12:02

    第 二 卷

    一、馬陵道上憶劍壇

    早秋,一連幾日風雨,蕩滌著山東夏日的餘威。此日清晨,才很熱的天氣,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涼意了。  

    山野沉鬱,樹木豐盈而清新。

    蜿蜒的馬陵道從西向東延展。

    前邊是薄薄的雲天,透明、高遠,泛出水一樣的翠色,籠罩著夢幻般起伏的群山,仿佛並非人間所實有。而西邊的天空也很明亮,這明亮又有一點暗淡,因而顯得更加明麗。

    曉風徐徐。

    一陣輕脆的馬蹄聲,從馬陵道西邊沉沉峰巒層樹間響起,打破了這裡的沉寂。只見兩個絕色少女騎著白馬,從馬陵道的西邊奔來。為首的一個帶劍、著榴紅裝束、戴笠帽、被一襲海棠色的斗篷、蒙一抹面紗,笑聲象一切來到陌生地的人一樣,放肆,無所顧忌。她那海棠色的斗篷在晨風和奔馬的速度中展開,顯得渺小,又象要包容一切一樣廓大。後面一個女子,還未成形,只著一身淡綠禪衣,也戴著笠帽,蒙著面紗。

    不知什麼觸動了這兩個少女的心?也許僅僅只是這馬陵道的峻峭,也許是突顯的開闊,也許什麼也不是,僅僅只是生命中的青春在渴望著覺醒。此刻,她們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驅馬奔馳,卻突然勒住了馬,開始信目打量。

    這時,我們才可以看清,前面的那個女子,她的衣著非常精緻,笠帽鑲銀,她還著著一雙小巧的麂皮軟靴,一看便知是個富家少女。後面那個則是她的侍婢女僮。此刻,她們勒住馬,打量著這峰迴路轉展現在她們眼前的景色。  

    馬陵道兩邊崇山峻岭,間有山岙澗流,但由於戰事已遠,這裡沒什麼人煙,山勢越顯幽深。時有清猿攀援,時有鳥鳴啼囀,山中的葛藤披山而下,象巨大的瀑流,一掛一掛的,遮蔽著整座整座的山體。清風徐來,松濤旋嘯,使人感到震悚。前面不遠處,顯出一座山隘故壘和開闊的原野,或許正是這使她們詫異。聯想到二百多年前的龐涓孫濱,多少國事家事,多少人間恩怨,一起在她們心中翻湧,真是道不盡的感慨系之。

    這天是趕路的好天氣,太陽露了一下臉,又隱沒在大朵大朵白雲里。陽光從雲朵的邊緣射出,照在一片山林前,耀起一片閃光。林中幽暗,爬滿藤蘿,幽暗處又透出一抹明亮的遠天。

    這兩個小女子,為首的一個叫美麗居,人稱千姿花,蜀郡成都邑人氏。後面那個是她的侍婢女僮雲想。雲想其實不叫雲想。美麗居有四個貼身侍婢,是母親生前留給她的,按四季花卉名之。分別叫瑞蘭、雲實、荻雪、素心,素心本是梅中精品。雲想就是荻雪,母親叫她荻雪,美麗居則嫌此名不吉,依了雲實的名,叫她雲想。但平素還是按瑞蘭們的叫法,叫她雪兒。

    “美麗居”也不是蜀郡人名,她本人也不是蜀人。此女身世頗有些奇特,她父親原是西南蠻夷王中的一個,母親是父親搶來的一個楚國士人的女兒。後來,父親的蠻夷國被楚莊(距,巨改喬)的滇國所滅。這樣,這蠻夷王才帶著她的母親逃到巴郡,是時,巴郡是秦楚交戰之地,兵荒馬亂的住不住,又遷徙到成都。到成都後,家境中落,父親不得已做鹽鐵生意,至富。父親病故後,懷著她的寡母鹽鐵上的生意也不做了,只在成都西郊置了一處莊園,取名“四月春舍”。  

    此女異常,什麼都不喜好,只一味好劍。母親為此頭痛不已,卻也奈何不得她,為此,給她請了不少劍師。此女國色天姿,聰慧異常,且悟性極好,性格又剛烈倔犟,劍藝很快就上去了。以至到了一般劍士無法教授的地步。

    當時劍壇上流傳著一個口號: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妖,四妖生八穆,八八六十四條不歸路,點點夕陽桃花塢。

    這是什麼意思?其實,這幾句口號的意思很簡單,無非是把天下劍士分列成六個級別:太極、二分儀、妖、神穆、路和點級。

    太級、二分儀這兩個級別是沒有的,妖級、神穆級就是當今劍壇之翹楚。

    仗劍去國,冶遊天下,是每一個年青劍士的願望,無非是見識天下,尋訪名門別派。一是對自己是個歷練,二也是為了劍術之精進。美麗居走馬馬陵道,也是這個意思。她這次要去的地方,是齊國博陽邑的徂徠山,那裡有個劍壇大師,叫東方湛母上古師千空照。我們知道,美麗居家居成都,那裡也有兩個劍壇上的著名人物,一是邛崍劍庭的西天嫫母哈婆婆屍後,一是凌鋒劍庭的劍主龍應奎。按說這兩個人物,才應是美麗居訪唔的對象。但哈婆婆這人名聲不佳,母親如何肯讓她去?好在成都也不是她一個,還有個凌鋒劍庭。龍應奎是個謙謙君子,在劍壇上名聲甚佳,本待成行,母親又一病不起,這樣就耽誤了行程。母親病故後,按禮,美麗居為母守孝三年。三年去孝,那時,龍應奎已去了咸陽,終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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