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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宮女媵對秦王講:“這孩子特別機巧。”秦王不信。媵趁季姬吃飯時,對秦王說:“大王你看——”只見她故意對季姬講,“季姬原來把瓢勺這樣拿,亂戳飯。”她一邊說一邊把一把漆勺反拿過來,用勺柄對飯攪了一下,還看著季姬,看她如何反映?季姬馬上反擊道:“原來是原來。”宮女媵樂了,故意逗她,馬上說:“你天天是這樣!”“今天就沒有!”季姬一語中的。這令秦王大為驚呀。還有一次,季姬和宮女媵在玩金錯蜀球,宮女媵一個失手,把個球滾進了床底暗角處。她正要找竹竿把那球撥出來。秦王正好到,示意她別撥,秦王一手奪過季姬手中的球,把它往床底下一拋,再看季姬怎麼辦?那知季姬一看,馬上爬到地上嗡頭嗡腦地爬了進去,拾了自己的球。正要爬出來,回頭一看,見裡面還有一個,又嗡頭嗡腦地爬進去,把那個球也拾了出來。秦王看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一月之後,龍應奎已把蠱毒提取了出來,醍醐灌頂湯也已配製好,單等派出尋覓骨拙犀的人回來。只要骨拙犀一到,便可以對季姬施術。季姬這孩子這幾天特別亢奮,好象自己不能控制自己似的。這天,秦王政又一次來看季姬。他看到季姬時,見她正拿著一個小瓷瓶,秦王沒在意,去詢問龍應奎“事情進展得怎樣?”龍應奎答:“一切都順利,蠱毒已提出。”秦王好奇,問什麼樣?龍應奎說:“是一種淡黃色的液體,且有一種異樣的香味,要不我去拿來給大王看,裝在一小青瓷瓶中。”秦王一聽,便覺不對,忙問,是不是一個這樣如此的小瓷瓶?龍應奎奇怪了,說:“大王怎麼知道?”秦王急了,說:“快,那瓶在那小精怪手裡。”龍應奎一聽,跳了起來,忙跑出來,看見的正是那最可怕的一幕,季姬正把那青瓷瓶往口中倒。龍應奎一步竄過去,奪下瓶子,一把扼住孩子的咽喉,可為時已晚,孩子早已把蠱毒全咽下去了。“這,這,這……”龍應奎急了,不知所措地看著秦王。
“怎麼樣?”秦王似乎還沒回過神來,等到明白事態的嚴重時,“夏無且!”他大叫起來,“夏無且!”
就在這時,只見季姬牙關一咬,臉色發青,嘴唇發紺,腳一軟,往後便倒。秦王一把抱住。太醫夏無且匆忙趕到,掐人中、把脈、檢查,但他知道為時已晚,這季姬實在是不可救藥了。他只得如實稟報:“大王,如真如大王所言,中了蠱毒,且又到了這地步,小臣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哪就沒有辦法了?”
夏無且如何敢回答。
“大王,”龍應奎見狀,知事關重大,自己也脫不掉干係。為彌補過失,他毫不猶豫地說道:“大王,貧士願以渾身內力給孩子一試,或許還有一救。”“既然還有一救,哪為什麼不救?難道還要看著她死了不成!”“貧士不敢,只是貧士功力不足,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反而壞了她的性命。”“那你怎麼說?快說!”“貧士是說……?”“少羅嗦,你就直說了吧!”“本人以為侍御史趙大人和中尉中司馬徐大人功底非淺,不在本人之下,若三人合力,我想——只是……”
“那還不傳趙成、徐延齡!”
“只是還得辟一淨室,遠離人氣……”
“都按你說的做好了,必得把她救回來!”
龍應奎在凌鋒別館辟一淨室,外插旌旗巾幡,內設醮壇。焚香,以時鮮之物為祭物,點七七四十九盞長明燈,再用一盞本命燈置於季姬頭上方,鎮住元神。季姬全身用竹葉松針等至清之物環繞。龍應奎和趙成則焚香淨身,排除一切雜念,著青色法衣,梳理整潔,靜候徐延齡到來。
徐延齡到來時,見好好一個女孩兒,被龍應奎整成了這樣,甚是惱怒。只是當著秦王的面,不好發作。立即坐下,運用行氣診斷法,從季姬的手太陰肺經開始循行,他想找出季姬的病氣。但一直終止於足厥陰肝經,又走奇經八脈,均不可得,他驚訝起來!
“怎麼樣?”龍應奎問。
“奇了,她渾身經絡,沒有不通的。這就是說,她的臟腑一切均好,沒有疾患,只是……”
“這怎麼可能呢?”趙成不解,“又只是什麼?”
“只是她渾身經絡似乎成漸關合狀,必得一關一關用氣去梳理,去維持。”
“那我們如何去疹治她?只是這毒都到哪裡去了?”
“只有一關一關先維持住,最怕就是這毒已入臻理,散至全身。如果是這樣,也就只有護住元神了,再靜觀其變。可這護住元神最難,得全天施氣。”
“那怎麼行,誰做得到?”
“這樣吧,白天你們來,晚上我來。”徐延齡見趙成面有難色,便承應下了最難的事情。
他們三人每日清晨出室,面對東方初升的太陽,以海納百川的採氣之功采天地之靈氣,受日月之精華入室內。然後盤腿打坐,氣沉丹田,把采入的天地之真氣,運入體內各穴位,儲藏起來。再以這體內各穴之氣,通過意念調運至兩手勞宮,將內氣發放出去。以達到疏通經絡、調節氣血、平衡陰陽、固本培原,散去毒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