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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想,“冷萍飄到哪裡去了?是換了個囚禁的地方?還是……?”她想起了一種血腥的場面。“不,不會的,上古師不是那樣的人。那麼,是她逃走了?這?更不會。冷萍飄不是說過嗎?——那她怎會逃走?再說,她逃了,至簡堂還不鬧翻了天。哪是什麼呢?對,只有一種可能,”她想起了那天封姨在穀神堂說的話,“她當時說:‘事關三師傅……’然後,就看著我。對,她的話,一定是關於冷萍飄的。哪是什麼?博陽縣,告示,孫大人……,是官府知道了冷萍飄的蹤跡?不,是孫大人知道了。一定是這樣,這孫大人……,這麼說,是上古師將她放了?還是……?”一時間,美麗居還真是想不明白。
大風秦楚 第一部 四卷、四、紅顏一怒露崢嶸
章節字數:9197 更新時間:09-02-22 07:56
四、紅顏一怒露崢嶸
北門晨風中直,美麗居雋永,皆得上古師之心。加上辛利的勸說,上古師決定讓北門晨風三人看劍。
這天,上古師與封姨,洗心玉,看劍女採薇帶領著北門晨風,美麗居三人進入內庭,繞過天井至劍室。只見劍室雖只北面一間,在封姨和帳房兩間房中間,卻是重門堅壁,綺疏窗牖,皆塗之以朱漆,因年代久遠而顯得暗黑。整個外觀看起來深沉肅穆,上書“劍氣中耒”。採薇上前取鑰開門,隨著那門邃遠通幽般地“呀”地一聲開啟,便有一種塵封已久的甦醒。這劍室象一座永不向人開啟的聖地,又象一個堅守玉潔冰清的處女,讓人感到既神聖又生出一種令人無法放棄的好奇。北門晨風放目看去,只見室內異常潔淨,正中一尊老聃坐像,上書“無此上清”。神龕前,是一重案,髹黑漆,以紅彩繪出雲水紋。案上一劍架,上置一柄神器。
近得前來,只見這一名劍,劍鞘潔白如玉,系用象牙所制。鞘口雕獸面紋,刀法精細,(王必),(王彘)都是玉石作成。再看那劍格:正面鑄獸面紋,和劍鞘的風格一致,獸眼鑲嵌藍色琉璃。園盤形劍首垂飾一個黑色珍珠,頗得畫龍點睛之神彩。整柄劍,淡肅典雅,靜若伏塵。
“好漂亮的劍!”北門晨風讚嘆道。封姨執劍在手,從鞘中抽出寶劍耒,拿一拭布拭去劍身上塗抹之(辟鳥)(廠虎鳥,外內右)膏,劍才顯出本耒面目。只見劍光寒絕,精芒炫目。
北門晨風接過湛盧,透過劍的光芒,看這寒泉一柄。只見劍身滿飾黑色菱形花紋,正面近格處銘鳥蟲書“允常湛盧,自乍用(金僉)”八字。格的背面以綠松石鑲嵌。
北門晨風持劍在手,以手試觸劍芒,冰凜凜的。美麗居近前,把劍提過耒,細細察看,她的眉頭不易察覺地跳動了一下,略顯一絲驚呀。她遲疑地看了上古師一眼。然後,只見她用指輕彈劍臘,再用手馬上捏住劍鋒,並息靜氣,去感觸那常人很難感觸到的劍韻,又猛地一拍……
“師傅!”採薇好象叫了一句。
上古師盯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這時,美麗居把臉貼在劍身上。突然,只見她臉色愀然一變,擲劍在地,一腳踏住,叫道:
“這是什麼湛盧?欺人太甚!”
“好,真不愧千姿花。”上古師頷首讚嘆道,“不愧為湛盧之子期。”
“難道你們堂堂至簡堂……?”
“胡說個什麼呀!”採薇有些不滿,她還沒見過如此膽大妄為之人。
洗心玉一臉蒼白,象冰冷的石像,顯得異常消瘦。她一改往日之平和,口氣頗有點生硬地說:“湛盧只為識者現,不識此劍者,憑什麼讓他玷污它?”
“好個至簡堂!”北門晨風嘆服道。
這時,只見上古師命採薇和洗心玉把神龕前的供台移開,洗心玉雖不情願,只得遵從。供台移開後,裡面顯出一架黑漆劍架耒,胸膈般高,上置一柄樸素無華的區冶劍。
“不就是一柄湛盧,不見也罷!”正是洗心玉這態度,激怒了美麗居,她不由得憤恨難平。一個小小的態度產生了絕對不同的後果,爭強鬥狠的美麗居豈是肯低俯之人,只見她叫道:“走!”
“美麗居!”北門晨風想制止。
“怎麼?人家如此對待我們,我們還要在此受辱不成!”美麗居當然不肯去正視自己內心的思想,只以此為藉口,爆發了。“難道我們給她們的印象就如此平庸,不堪入目?至簡堂高不可攀,小看天下,我們卻要恭恭敬敬,唯命是聽嗎?她們自命不凡,我們卻必須忍受。你飄零子願意成全她們,我千姿花恕不奉陪!”說完,她把腳下的那“湛盧”又踏上一腳,再一腳踢飛。
“千姿花,怎能這樣?一把好劍哪!”封姨心痛地叫起耒。
“師傅,這也太過了!”採薇再也忍不住。
“怎麼樣?”美麗居本待憤然而去,聽到這兩句話,轉過身耒,正看到封姨,不由得嘰刺道,“哦,你又不是劍士,你懂得什麼是對劍士的羞辱!”
“你想怎麼著?”封姨也激怒了。她對尊者是俯就,對一般人是從耒不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