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頁
“你也想下棋?”
“當然。”
“那好,我求你的就是這個,我們要找一個老師,學棋沒人指點,還不是瞎子一片。這本是我想求你的,現在,這可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就這呀,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這有什麼難,明天叫他們叫一個來就是了。”
“這怎麼行?常在我身邊!不,不,這絕對不行。”
“這又有何妨?”
“至少要一個女的吧?我是說,我倒有一個,就在你手裡……”
“我手裡?我怎麼不知道?——你說!”
“不是那個田憫嘛。”
“田憫?天啦!你瘋了!”這下輪到胡亥嚇了一大跳。
“哎呀呀,你想到哪裡去了?怎麼會是田憫,我是說盈夫人,——盈夫人!”
“哦唷唷,我的姑奶奶,真叫我嚇死了。”
“少裝幌子!這些天,你沒見我一直在跟盈夫人學下棋?她的棋可是天下一品。再過幾天,那田憫不是要祭劍嗎?她祭了劍,這盈夫人不就沒用了。我知道到那時,你們會把她押去當舂婦吧?”
“這我倒沒想過。”
“那多可惜,就讓她來教我們好了。”
“那就這樣吧,這麼點芝麻事啊。”胡亥不屑一顧。
“可要和父皇說一聲,還有趙大人。”
“這算什麼?我作主了。趙成嘛,和他說什麼?這人討厭,不讓他知道,什麼事也沒有;一讓他知道,橫豎做不成。不去和他說了。”胡亥根本沒把趙成放在眼裡。
大風秦楚 第二部 五卷、九、大象無形
章節字數:6274 更新時間:09-04-07 07:32
九、大象無形
只見黑森虎辛桓羽一腳纏住西施羅,一手將西施羅制住;另一手棄了劍,聚全身內力於一掌,朝西施羅的天靈蓋打下去。
在場的劍士均吃了一驚,知道這一掌打下去,足有千斤之力。
邛崍劍庭本非劍壇正派,一向為劍壇中人所不齒。哈婆婆又自持武力,不知傷了多少人又羞辱了多少人?因而與劍壇結怨甚深。今天,這珍珠簾西施羅遭此絕境,本應是解恨之事,但教場中的眾劍士均快意不起來。為什麼?不為什麼,因為這大比,似乎已成了一種在野武林和在朝劍士的較量。西施羅固然是邛崍劍廷中人,卻也是在野武林中人,因此,大家看她中了黑森虎的招,又在性命之中,不免真的為她提了顆心。
真是倏忽之間。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血光四濺,檐柱一般倒下去的竟是辛桓羽。
在場的所有人均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驚愕之餘,只見黑森虎已在擂台上輾轉,而西施羅則一臉血污面目猙獰地站了起來。人們一時無法適應,教場上,人群在騷動。始皇帝也大吃一驚,他離得近,看得清楚,他只看見從那妖女嘴裡吐出了一道白色的光,直刺黑森虎的咽喉。這一招,真叫人猝不勝防,他大吃了一驚,也開了眼界,真不知道武林中還有多少異人,又有多少絕招。
龍應奎見自己的弟子中了暗器,悲憤之極,衝進擂台,一手挽住辛桓羽。只見辛桓羽的咽喉部,一股殷紅的血在汩汩地流,人已是回天乏力了。他知道這是中了邛崍劍庭的暗器柳葉飛劍。只是他不知道,竟然還有含在口中的半寸柳葉。更不知道,除了天中劍,竟然連這醜八怪西施羅也會這絕技,而且比曲雲芳更勝一籌。
他控制著自己的悲憤,指節都在格格作響,悲憤之際,他一指將黑森虎咽喉中的柳葉摳出。這是一枚比青衣江雅魚頭中,寸長劍骨還小的柳葉。他滴著血的持在手上,高高地把它出示在露台前面,用他低沉渾厚的嗓音說:
“這就是當今劍壇!這就是邛崍劍庭!”在他悲憤的聲音中,有一種氣勢。他用一種咄咄逼人的目光掃向操場,在他的目光下,所有的劍士都感到臉上無光。
西施羅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犯了武林大忌,但她沒有選擇。
“哪裡去?”出山虎代勇十見西施羅正要跳下擂台,怒喝一聲,衝上擂台。
“抵命來,我凌鋒豈有白死的冤魂?”
同門被殺,義憤填膺,代勇十如何再容得西施羅下去。
做都敢做,西施羅也就全然不顧,只見她一踮一踮的踮著腳,將拐杵來。但她那持拐之臂不是向下,卻是小臂上挑。出山虎從辛桓羽身上得了教訓,見此招式怪異,知道不是正路,急將自己的凌鋒劍招變出一股化勁,化解了這西施羅的上挑之力,又急忙跳出圈外。好險,這面目猙獰的西施羅更顯猙獰,她那胳膊肘已到,卻沒擊中。原來這又是暗招,是那西施羅的窄袖裡,藏有一把利刃,要不是代勇十跳得快,怕已是著了她的道。
“又是暗招。”始皇帝非常不滿,嘀咕道。
西施羅見這一著不成,只得抖擻精神來戰,一拐疾似一拐。
擂台下的天中劍曲雲芳見師妹招招見實,知其乏力,大叫一聲:“珍珠簾,吾來也!”一躍上了擂台。代勇十見是曲雲芳,知道不是弱手,立即後退了一步。這時,只見曲雲芳跨了一個弓步,然後入定了一般,進入到另一種狀態中。代勇十亦持劍遊走了幾步,將劍反持,他和曲雲芳隔著丈外,對峙著,左旋右轉地走著劍步,並不交手,這樣走了十幾圈。曲雲芳的裙裾在微微飄動,擂台上的微塵在激盪,雙方都透出一股殺氣,這是在較氣,是比劍士的內力。這時雖二位並未交手,但那看不見的氣場卻已在交鋒。代勇十是陽剛之氣,曲雲芳是陰柔之氣,兩氣相交,或突入,或化解,互相尋找著對方的破綻,卻不可得。二人之氣死死地抵住,企圖逼退對方,而一旦一方退縮,這另一方之氣則會突入,如劍一般,會立使對方受到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