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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會兒,喊殺聲漸漸減小,一位曹軍將領果然帶兵向小沛而來。經探馬來報,這隊兵馬全是騎兵,而且軍旗上有個曹字。不用問,這就是曹仁的虎豹騎。周弘不禁流下冷汗,卻見身旁初上戰場的黃忠之子黃敘問道:“軍師為何如此緊張?我們此次行動並沒暴露,理應成功啊。”
“不,郭嘉鬼才,小沛城就有了頭腦,曹仁手下三千虎豹騎皆能征善戰之人,小沛城就有了刀子。我不敢保證我們能全身而退。”其實若周弘知道郭嘉只調走了一半糧草的話,必回選擇燒彭城的糧草,可他還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他認為徐州城至少有一大半的糧草是在郭嘉手裡的。為了給自己留一手,周弘又對黃敘耳語了一番。
不過計劃既然定下,就不會取消。至少他們還有著敵在明我在暗的優勢。當晚,周弘親率西涼鐵騎奔襲小沛城。與袁軍的散漫不一樣,周弘一到,城上守軍就立刻警覺了起來。
“敵襲!”守軍紛紛準備起滾木雷石和弓箭。
“掘土攻城!”周弘一聲令下,兩千五百西涼鐵騎立刻按秩序裝土,衝鋒,填麻袋。騎兵以速度著稱,而天黑後,就算有火炬,士兵也只能看到比較近的敵軍。一時間,小沛守軍被周弘的打法打亂了陣腳。不過一會兒,黃敘和周弘帶著騎兵衝上城頭。周弘這些西涼鐵騎,均是關中騎兵中的精銳部隊,其中能騎善射者,竟在爬上土坡的同時張弓搭箭,射殺城上守軍。
與此同時,敵襲的消息傳入了小沛城內,軍營中經驗老道的曹仁第一個醒了過來,他連忙整軍戒備,同時派人去太守府內請郭嘉。就在周弘騎兵攻上城頭的一霎那,郭嘉也與曹仁會合。
“軍師,敵襲突然,劉備那小子明明已經被我打跑了啊!”
郭嘉整了整衣衫,冷靜地分析道:“那就只能是秦軍,雖然不知道他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這裡,還攻上了城池,但他們的目標肯定只有一個。”
曹仁立刻會意,道:“糧草正在城中央的臨時糧倉囤積,那可是我曹軍的命脈!”隨即,他立刻上馬,大喝道:“全軍隨我至城中央,守衛糧草!”
周弘帶兵一路衝鋒,就在他衝到中央糧倉前,正好碰上了曹仁的虎豹騎。一書生打扮的男子也騎一馬在曹仁身前,正是郭嘉。
曹仁三千騎兵,但並無準備,有的連武器都忘記拿。周弘兩千五百騎兵,數目雖少,卻準備齊全。周弘看著曹仁身邊的書生,笑道:“閣下就是郭嘉郭奉孝,曹操的得力軍師吧。”
郭嘉也回道:“既知在下大名,又使得如此奇計,閣下就是董楓身邊神機妙算的周弘周揚澤吧。”
“正是,”周弘笑道:“不愧是曹公的得意將領與最佳軍師,面對我軍如此突然的夜襲也能臨時防備到這種地步。”
“此糧極為重要,拼上一切也要守住。”郭嘉故作鎮定道:“我軍五千虎豹騎在此,先生沒有勝算的,我以派出信使,袁軍很快便到,還請先生回去吧。”
“五千?我看不過三千人吧,我可是親眼看著曹仁將軍帶著虎豹騎進入小沛。”
郭嘉面不改色,心中卻如波濤洶湧,心想道:“這周弘是有多大本事,難道他的兵一直潛伏在我的糧車附近?”
周弘笑道:“我身後這些騎兵在數目上略遜於,但都是西涼最精銳的騎兵,能騎善射,不比那些馬背上長大的羌人差多少。虎豹騎雖上馬能騎射,下馬能肉搏,卻也未必能在馬戰上勝過我這西涼鐵騎,這糧草,我今天是燒定了。”
隨後,周弘下令道:“全軍聽令,待我說‘沖’之後,給我衝進敵方陣後就給我射後面的糧倉,燒掉糧草我軍就撤,不必真的打贏敵軍。”
周弘這張嘴如唇槍舌劍一般攻擊著郭嘉的心理防線,他最怕周弘不惜一切代價燒糧,要說現在,他背後那幾萬石糧草是曹軍的命脈,比三千虎豹騎還要重要。作為軍師,他有守住這些糧草的義務。
“絕不能讓秦軍的鐵騎前進一步!”郭嘉低聲曹仁道:“曹將軍,布八門金鎖陣吧。”
“明白,可用騎兵布陣,恐怕不穩。”
“沒關係,我幫你指揮,決不讓他們前進一步。”
“布陣!”曹仁大喝一聲,訓練有素的虎豹騎迅速改變了隊形,形成一圓形兵陣,共有八門,分別為八門者:休、生、傷、杜、景、死、驚、開,此陣一出,一凜然之氣迸射而出,西涼騎兵皆不敢輕易上前。
“勿慌!此陣為八門金鎖陣,從生門進,景門出,便可將其衝散。那生門——”周弘一抬手一指,“在那!沖!”
郭嘉站在陣中面色一滯,笑道:“周弘這等軍師,果然知道這樣的陣法,但我這陣可不是擺來看的。生門,向東五步,向北三步,驚門,向北兩步……”
郭嘉用極快的速度操控著各個門的位置,周弘所說的生門隨著郭嘉的操縱,竟改變了原本的方位。
“好個郭嘉,竟然能變陣。前軍回來,陣眼已變,給我從那邊衝進去。”於是西涼鐵騎又沿著周弘指的方向沖了過去。
“變陣!”郭嘉又是一陣繞口令,再次調整陣眼,一個八門金鎖陣就在他的手裡玩出了花。周弘也不含糊,每次郭嘉變陣,周弘便能立刻找到新的陣眼,讓騎兵衝過去。在郭嘉看來,他一定要拖到陳登的援軍趕到,而周弘則一定要破掉郭嘉的陣法,燒掉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