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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所言有理,可夫君既然自己說與孟德伯仲之間,那夫君就沒追求麼,就算跟琰兒說多娶幾個妾室,琰兒也不怪你哦。”
“我跟孟德相反,我追求跟你一個人廝守。”董楓淡淡道。“孟德和很多男人一樣,覺得妾室越多越幸福,可是咱們兩個中間卻容不下他人。”
蔡琰紅著臉,靜靜地擁住董楓。
與董府相比,洛陽的太守府倒是清淨了許多,張寧拿了一堆竹筒上來,支支吾吾的念道:“夫君,這是司州這個月的稅收,我算了一遍,是四千三百六十五萬五千四百二十六錢。”
“嗯……”周弘拿過竹筒,提筆在布上演算,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說道:“是四千三百五十四萬三千六百七十八錢,永安縣這裡的稅收你是不是算了兩遍?”
“我看看!”張寧拿出自己演算的布,真的發現自己把同樣的數加了兩次,她氣得跺腳道:“可惡,我可是算了兩個時辰呢,竟然還算錯了!”
“寧兒有學習的心就是好的,”周弘溫和地拍了拍張寧的背道:“來,喝茶。”說著,他拿來了茶壺給張寧倒了一杯。
張寧看著熱乎乎的茶水,又嘆了口氣道:“夫君這個州牧做得也真清閒,不管什麼事都能很快處理好。”
“我沒那麼厲害,只是司州一直比較太平。”
話音未落,突然一小文官走進來道:“啟稟州牧大人,門外有一書生打扮的清秀男子前來求官。”
“哦?”周弘眼神微微一亮,因為周弘頒布的重工商制度,來太守府求官的通常都是些鐵匠,木匠,紡織匠,文人求官幾個月來也只有糜竺一人。“讓他進來。”
“是!”
“寧兒你先到裡屋坐會兒。”
“知道了。”
不久,一位身穿白色儒袍,頭戴綸巾,輕搖羽扇的白面書生走進屋內,這一身儒生打扮,倒吸引了周弘的眼球,穿儒袍他倒是見過不少,賈詡,李儒,荀攸都經常穿,但他們三個都不帶綸巾,而周弘不但不帶綸巾。
而那儒生也看著周弘這身打扮發呆,周弘雖為文士,卻愛穿將軍穿的武袍,身上也總是配著董媛給他的那把寶劍神佑,活像一俠客,沒想到這人竟是被譽為天下第一謀士的人。
周弘看夠了那綸巾,便開始大量這儒生的全身,此人身材矮小,臉蛋柔嫩,唇紅齒白,果真如那小官說得一樣是個“清秀男子”,周弘微微一笑,走上前道:“你臉上有塊灰塵,我幫你弄掉。”說著便伸出手來。
“誒!?等——等一下,你說在哪我自己弄。”儒生驚訝的連連退後,兩隻潔白的小手捧住了自己的臉。
周弘淡然一笑,又問道:“我騙你的,先生可有潔癖不成?”
“沒,沒有……請州牧大人不要開這種玩笑。”儒生沒好氣地回道。
“那先生尊姓大名?”
“我叫喬陸。”
沒有潔癖,結合剛才的反應和全身的打扮,周弘已經有十成把握認定此人是女扮男裝的,不過他卻明白,此人既然換裝而來自然有所目的,不妨套套話,他正色道:“我聽鄭主薄說,你是為求官而來,對否?”
“是的。”儒生答道。
“那你是懂政略,還是軍略?”
“嗯——我更擅長軍略。”
“那就來談談天下大勢吧,先生說將來這天下大勢將如何發展?”
儒生整理了一下思緒,便說道:“秦公稱公,劉表雖揚言攻打南陽,卻不動一兵一卒,可見其只是守門之犬,遲早要被滅,益州張魯劉璋內訌,若秦公攻打,需耗時良久,但也不會敗,中原徐州呂布劉備均非曹操對手,徐州早晚為曹操所得;并州張楊,幽州公孫瓚都不是袁紹的對手;所以袁紹一定會占領河北,河北富饒,袁紹又過度徵兵,兵力據說比秦公還多,曹操中原四戰之地,恐怕不是袁紹的對手,之後便是揚州,揚州孫策周瑜圍堵廬江,而朱儁把百姓全部趕走,不讓孫策得利,所以孫策實力更強,可孫策不受袁術信任,另一方面皇甫嵩雖為大將,卻垂垂老矣,他們爭鬥結果如何實在難料,局面複雜,恕我才學有限,不足以分析通透。”
“嗯……”周弘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女人有點本事,他笑道:“那我就問下一個問題了——”
“等一下!”儒生不悅道:“周大人,我來不光是為了求官,而且是想見識見識被譽為第一謀士的周大人有多大本事,還請周大人分析天下大勢。”
“這可不成,你要是曹操派來打探情報的怎麼辦,”周弘故作嗔怪道。“不然你把衣服脫了,我搜搜有沒有曹軍的印信。”
“你!你說什麼!?”儒生紅著臉憤然道。
“開玩笑的,”周弘笑道。“先生要是曹操的人,怎麼會說曹公被袁紹打敗?我猜先生是為了避戰禍從江東跑到這裡的。”
“你怎麼知道?”儒生驚訝道。
“軍略除了在戰場上,還有戰場外,也就是人,你剛才對江東的分析尤其詳細,但對其他地區卻只說大概,這只是第一個理由;第二,既然你知道劉表是守門之犬,不足以成大事,就說明你不光會根據一個勢力的大小,還會根據統帥的性格判斷戰局,所以如果你了解袁紹,就不會說曹操大概會敗了。袁紹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手下謀士眾多,卻只採用與自己意見一致的策略,跟沒有謀士並無差別。你對此人並不了解,再看你這身材和口音,就知道你是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