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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沉吟片刻,隨後緩緩道:“如果有像你說的那樣的第三次奇襲,大概連我都會中計吧。”
而董楓與周弘準備的這第三次奇襲,便是刺殺,或許在正規軍的作戰中這種奇襲是個笑話,但現在卻恰巧利用了黃巾軍的組織問題。
如同計劃一樣,官軍逐漸退去,黃巾軍一夜沒睡,有很多竟然和屍體睡在了一起,其他的也都一鬨而散,只剩下張角與周倉廖化兩位親衛。“回去吧,我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士氣,不過這次都失敗了,他們的士氣應該不復存在了。”說罷,張角拖著疲憊的身軀沿著主路向城中大營走去,本來便沒有幾個月活頭,再這麼一折騰,黃袍下的身軀顯得格外受弱。
剛走上主道,一個女孩便跑到張角身前,神色擔憂道:“父親——”
“我沒事,寧兒,我張角是不敗的,大賢良師不會敗,天公將軍不會敗,大賢良師永在,黃巾永存,哈哈。”張角得意地笑道,確實,如此難以防備的夜襲都被他防住了,他覺得自己死前,再也沒有什麼可能被打敗了,就這樣,父女二人有說有笑地向太守府走去,而廖化和周倉在兩側護衛而面帶笑容,他們都不知道,前面的那棵樹上,一支拉滿弦的箭正等待著他們。
“那個穿著黃袍的高瘦男人就是張角了,只有他的兩邊才會有那樣的護衛。”董楓心道。他半蹲在樹上,靜靜地瞄準,不發出一點聲響。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張角,他一步一步從自己面前走過,自己也在不斷地校準著。
“放!”他用不能被任何人聽見的聲音低喝一聲,箭如閃電一般,射向張角。
周倉和廖化,都是天生頗有勇力的將領,或許在平時,當感知到殺氣的那一刻,他們就會拔劍而起,然而經過兩次夜襲,他們真的鬆懈了,就連張角也鬆懈了。
然而就算鬆懈,張角還是感覺到了一絲殺機。“不好!”他暗叫一聲,隨即全力側開身子,避開要害,也是避的及時,箭射中了他的手臂。
然而他卻立即發現,自己的全身僵住了,他半蹲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有毒!”
“可惡,是誰!?”周倉大喝一聲,而回答他的,卻是一支響箭。隨即西門上又傳來一陣喊殺聲。緊接著,一個少年從三米多高的樹上跳下,他手持一把利劍,快步沖向張角。
“小毛孩子,休要刺殺大賢良師!”周倉與廖化二人一齊鋪了上去,而董楓則故作要突破的樣子,僅以劍擋住他們二人的武器,同時眼睛緊盯著張角。雖然他年幼,不足以打過這兩人中的任何一人,但卻十分靈活。周倉和廖化苦於封住董楓刺殺張角的去路,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而張寧發現父親中箭,一時竟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而張角卻沉聲道:“先是兩次夜襲,再來一次刺殺,同時打開城門攻下城池,好一個連環計,沒想到我大賢良師,竟然會栽在你們這兩個孩子手裡,這計謀是你們想的吧。”
“大賢良師?笑話!”周弘提著劍在張角面前面無表情道:“你不過是會鼓動人心,看過幾本不該看的書,比別的農民聰明點的高等農民罷了,這一劍落下,你照樣是死,今我奉命誅你,替天行道。”
這時,周倉和廖化也發現了張角身旁的劍客周弘,不禁愣在那裡。他們不敢上前,因為周弘的劍已經抵在了張角的脖子上,這便是連環計的最後一環,聲南聲西再擊北。董楓一開始就不認為這一箭能射死張角,他只是做出一副要竭力刺殺張角的樣子,使得護衛自認為刺殺張角人只有董楓。而張角也會被接下來城西的喊殺聲吸引注意力,使得周弘可以輕易接近張角。就算自己一箭沒中,也有五成把握殺之,更何況董楓的箭法並不差。
“可惡,漢朝暴政,農民不得不反,我順天而行,你二人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成就,若能加入我教,必能推翻——”
話音未落,一顆頭顱已經掉在了地上,剩下的無頭屍體從頸部噴出大量鮮血,濺了周弘一臉,讓他噁心地想吐,然而他卻極力克制。他拾起頭顱,淡淡道:“順天而行?我不管你順的是哪個天,我的天,是大哥!”
話音剛落,城門洞開,董卓引大軍殺入城中,周弘則舉著張角的人頭邊跑邊喊道:“張角已死,只誅首惡,降者不殺!”
官軍聽到此消息後士氣大振,也一起喊道“張角已死,只誅首惡,降者不殺!”
而黃巾軍大亂,很多黃巾死黨投河溺死,也有不少黃巾軍投降,張梁也在混亂中被殺害。張寧,周倉,廖化三人則不知所蹤。
九月三日,董卓接管廣宗城外官軍的死三天,廣宗城告破,張角被誅,張梁陣亡。得此消息之後,黃巾餘黨兵心盡喪。隨後,董卓引大軍圍張寶,董楓令軍隊大喊只誅張寶,其餘人一概不論,城內軍心渙散。數日後,曲陽城內黃巾譁變,張寶為主降派所誅。至此,張氏三兄弟皆被誅,在孫堅,曹操等有志之士的努力下,黃巾餘黨迅速潰敗。十月二日,黃巾之亂被平定。而對於十萬多黃巾俘虜,董楓則不忍殺之,而是把土地分給他們,並以軍糧振之。董卓雖然覺得不值,但因為董楓與周弘一計省了十萬大軍一個月的兵糧,也沒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