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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笑道:“子昭此人自幼與我相識,子昭治兵,治民均有過人之處,然無野心,如今其稱公,足見其野心,英雄二字非其莫屬。”
劉備又道:“丞相既與英雄爭天下,亦必是英雄。”
曹操哈哈大笑,道:“我自是英雄,還請使君再試言之。”
劉備一聽,以他自身所見,天下除了曹操和董楓,算得上英雄的也沒別人了,他也不知道曹操還想聽到誰,便試探道:“河北袁紹,四世三公,門多故吏;今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極多,可為英雄?”
曹操笑道:“袁紹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若其為英雄,許昌安能保全?”
劉備又問:“有一人名稱八俊,威鎮九州,劉景升可為英雄?”
曹操答道:“劉表守門之犬,無進取之心,所得之地遲早歸於他人,徒有其名,並非英雄。”
“孫伯符,皇甫義真爭戰江東,可為英雄?”
“皇甫嵩,朱儁年少時實乃英雄,惜其時代已過,垂垂老矣,空有防守之力,無進攻之圖,更無以取天下。孫伯符空有其父之名,非英雄也。”
“益州劉季玉,可為英雄乎?”
“劉璋與劉景升無異,守戶之犬爾,何談英雄?”
劉備嘆道:“舍此之外,備實不知。”
曹操道:“夫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劉備問道:“誰能當之?”
曹操笑道:“非英雄者,何以論天下英雄?玄德雖躬于田圃,知天下事甚多。”
劉備大驚,知自己有殺身之禍,情急之下,心生一計,他飲酒一杯,流淚道:“備何嘗不想當英雄?哪知天下不容我劉備,身處平原小城,本欲成大事,卻有袁紹虎視,輾轉於徐州,卻被呂布逼入小沛一城數年!備年華易逝,本欲娶妻生子,得一城之富貴,安樂餘生,可呂布欲亡我!備投於丞相,僅欲圖一活命爾。”說罷,他突然仰天咆哮道:“備平生顛沛流離,所圖一命爾,天為何亡我?為何亡我!?”言畢,竟後仰過去,摔在地上。
曹操見劉備那悽慘的樣子,連自己都不由可憐三分,心中的疑心也沒了。他起身道:“使君醉了。”隨即派人把劉備抬了回去。
另一邊,董楓待蔡琰身體恢復,便領兵前往長安,出兵之前,董楓要決定軍師是誰,這時周弘單獨諫言道:“大哥一去,袁紹必南下圖曹操之地,請給我五千騎兵,我願以騎兵燒掉他們的糧草,讓袁紹與曹操打個兩敗俱傷。只是曹操必懼我名望而不敢輕舉妄動,還請大哥假意帶我出征,在路上讓我輾轉至南陽,讓一與我形貌相似之人,假扮我繼續西行。只是若要行此計,大哥此戰不能帶軍師。”
董楓自然相信周弘不可能背叛他,而且董楓自己也不是容易中計的人,就算周弘失敗,也不影響自己取益州,便道:“揚澤有用騎兵燒糧的方法自然好,我答應你,此外,這次我打算帶黃忠取益州,趙雲就留給你執行計劃了。”
“謝大哥成全。”
就在當天,喬雨突然敲門道:“夫君,周大哥,有位叫張松的人,自稱是益州牧劉璋的使者,說是要與秦公和談,已經在洛陽太守府等候了。”
“哦?”周弘眼前一亮道:“大哥,半壁天下可能已經被你收入囊中了!”
“揚澤此言怎講?”
“張松是誰我不認識,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和談是不可能的,沒有誰會自願來和談。若這使者十分精明,必是來投降我們的,這樣大哥如果迅速平定益州,強大自己,曹操和袁紹都沒有擴大勢力,這樣我們取荊州也比較容易。而如果他是劉璋逼來的,那說明劉璋獨斷專行,行事不經考慮,秦公躲益州易矣。”
經周弘這一分析,董楓倒也明白了,他急忙沐浴更衣,穿著一身正裝,並改在洛陽的南宮中接待了這位劉璋派來的使者。
張松被改在皇宮中接待,自然知道這是董楓對自己的重視。“難道董楓已經猜到我的來意了?”張松心想道,若真是如此,那董楓必是位明主,益州就更要獻給他了。
董楓穿著正裝見到了張松,見張松醜陋,卻也仍舊鄭重接待了此人,張松也看到董楓身邊站著一位和他相貌一樣醜陋的男子。張松早已聽說董楓因許昌一敗痛失自己的愛將典韋,而那典韋素有惡來之稱。一個能忍受一個醜陋之人天天在自己身邊,又在那個人死了之後讓他同樣醜陋的兒子繼續做護衛,可見董楓並不是以貌取人之人。
在富麗堂皇的皇宮裡,董楓讓侍女上茶,皺了一下眉頭,問張松道:“聽說張先生是來與本公和談的,可本公無論在利益上,戰略上,還是從名義上,都沒有不出兵攻益州的理由,倒想聽一聽,張先生是如何打算勸我退兵的?”
張松笑道:“秦公說此話前,必與周弘周軍師商量,周揚澤大才,他想不到,松豈能想到?”
“是啊,我觀張先生眼神迥異,不像粗鄙之人,以揚澤所言,若來者是精明之人,則必是來降,我還想知道揚澤說得對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