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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也敢造次!”沒等董楓說出口,典韋拔出雙戟,向前踏出一步。腳一著地,又是“碰!”的一聲,這一下,地面震動,滿座賓客無不為之震懾,典韋才不管那麼多,他只知道這人敢嚇他主子的父親,他才不會讓主子吃虧。
“哼,有種!”呂布便提起畫戟走上前來,典韋也提著雙戟大喝一聲迎了上去。賓客中間的空地本來是美女跳舞助興的地方,現在卻成了兩人的擂台,雙戟與畫戟相撞,“鏘”的一聲,肅殺的氣息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呂布本來自恃勇武,卻竟然沒有在力道上占下絲毫的便宜,他暗叫糟糕,自己如果沒有在力道上占優勢,畫戟步戰不比雙戟,自己的步戰還真的拼不過這傢伙。
“你們鬧什麼!?”董楓沉聲喝道。“這裡是在開宴會,不是在打擂台,典韋,回來!”
“是,主公!”典韋聽話,董楓一聲命令就回來了,而這也正好給了呂布一個台階,讓他退回了丁原身邊。即使呂布沒有大顯神威,若是強行殺害丁原也只是兩敗俱傷,董卓於是沒有再提廢立之事。
宴會之後,董楓也沒有多留,本來他也不想攙和這件事,只是典韋自己上去了而已,而董卓卻不一樣,他召集幾位謀士道:“這次雖然有楓兒的部下相助,但若想拿下呂布,卻十分困難,你們有什麼辦法讓那呂布不再幫丁原。”
這時李肅站了出來道:“我跟呂布是同鄉,這人是見利忘義之徒,只要主公用赤兔馬和大量金銀珠寶賞賜給他,他必然會與丁原反戈,到時候便再無人組織主公得大事了。”
“赤兔馬嗎?”董卓雖然不太捨得,但心想呂布如此威猛,便起了愛才之心。“若呂布能歸順,這赤兔馬還不是為我所用,李肅,你去辦這件事。”
“屬下遵命。”
董卓坐在高位,心裡卻在沉思,他想:“如今董楓手下竟有如此猛將,爵位反倒比我還高,若他與我唱反調,我豈不是拿他沒辦法?不行,我要削弱他的實力,待呂布來了以後,把他收為義子,再從董楓那裡奪些兵權給他,讓他們兩個互相抗衡,我的位子就穩了。董楓,雖然你是我的繼承者,但是眼下卻是我說的算。”
幾天之後,呂布果然提著丁原的頭前來拜見董卓,董卓當即把董楓叫來了皇宮,當他看到地上那顆血淋淋的人頭時,事情他已經明白的八九不離十了。
董卓指著呂布對董楓笑道:“楓兒啊,今天,我收了他,呂布為我的義子,以後他就是你的兄弟了。”
董楓心裡憋屈,但卻面沉如水,卻聽董卓又道:“我聽說呂布極會帶兵,這樣,把你的七萬士兵,分出兩萬,由呂布掌管,我再從西涼軍中調出四萬給他。”
“孩兒謹遵父親旨意。”董楓行了一禮,臉上卻再也裝不出恭敬的樣子。“孩兒身體不適,先行告退。”說罷,便快步離開了。
“砰!”他一拳砸在自家圓桌上,圓桌被劈成兩段。“我董楓,豈能與這等不忠,不義,不孝的人為伍?還兄長!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董楓就像瘋了一樣砸家裡的東西。之前,他雖然知道父親是有野心的人,但他也明白世界上有野心的人不少,但有野心的人也有好壞,而董卓當政,便要讓這世道比先帝執政時還亂。他不能容忍,但不能容忍又如何?殺了董卓?那豈不是與呂布一樣?不殺他,自己又哪對得起天下蒼生,哪對得起家裡最在乎他的姐姐,哪對得起幫了自己這麼久的周弘。
“主公,周軍師說過,現在要隱忍,以大局為重啊。”一旁的楊奉勸道。“主公的父親雖然想削弱主公的兵權,但也不會繼續削弱了,畢竟你是他親兒子。”此時的楊奉,已經真正認了董楓為主公,而董卓也已經變成了主公父親。
“我知道,但我不甘心!認了這個巨力小人,三姓家奴為兄長,我對不起揚澤!”
“那倒沒有關係!”大院門口,周弘朗聲道:“我與董楓二人竹林結義,豈能與三姓家奴相提並論?”他一邊說著,一邊大步走進來。董楓在自己房間裡喊得聲音太大,他在院門口就聽見了,他走進屋內,對董楓笑道:“大哥莫要如此,如今奸臣當道,聲音太大,傳出府邸就不好了。”
見到周弘,董楓終於冷靜了下來,楊奉上去把董楓弄亂的東西收拾好,讓兩人坐下。“差不多父親也要廢帝了,大哥一定要參加最近的活動,而且要表現的積極主動。你越是支持他,董卓就越不會對你產生顧慮,這樣當你去要侯爵的時候,就越會順利。當初那些宦官咱們都忍了,可還會在乎多忍這一時半刻?”
“哎,”董楓嘆氣道:“只是那個呂布,他的那張嘴臉不知道比宦官難看了多少倍!”他頓了頓,隨即心一橫,道:“人要有忠義,氣節,但若是為了追求這些便失去了耐性,就是頭不會轉彎的牛,必定會一頭撞死在牆上,我董楓便忍他一時,叫他一聲大哥又何妨!?”
幾天之後,董卓再次舉行酒宴,董楓準時前往,並公然表示廢立之事做得對,而且也對呂布十分尊敬,以兄長之禮相待,讓董卓和呂布都以為,那天他之所以拂袖而去,確實是身體不適。立劉協為帝之後,董卓便逼劉協封自己為丞相,獨霸朝政,百官敢怒而不敢言,只有兩人經常與董卓親密來往,一個是董楓,另一個,則是曹操。這兩個人都得到了董卓的維護,董楓提出自己想做南陽侯,與京師相呼應時,董卓非但沒有拒絕,反倒大喜,正因為自己的兒子有欲望,才說明他忠誠。董卓又把董楓加封為驍騎將軍,同時拜為南陽侯,而衛將軍的爵位則給了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