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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重重的哼了一聲,點了點頭,面容變作一片猙獰。
這種面容李儒見過,只要董卓一以這副尊容見人,那就是要殺人了,所以李儒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但是劉備看著董卓猙獰的面容卻一點兒懼色都沒有:“主公啊,不必擔心,他陳登雖然抓走了您的家人,但是絕對不敢加以傷害,我料他必然是以此威脅您投降,或者善待皇上和百官的。”
董卓欣賞的看了看劉備:“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你不知道,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我在郿塢下了很大力氣,光是糧草一項,就足夠他陳登的大軍支撐兩年有餘了。”
李儒這時候緩過勁來了:“主公啊,這也不必擔心。城外的饑民甚多,而且痘瘡橫行,他陳登既要對付痘瘡又要賑濟災民,他的糧草一定支持不了太長時間的。而且染上痘瘡的士卒一多,他陳登想不撤軍都不行,要是陳登自己也染上才好呢。”
劉備搖了搖手:“不然,據我最近觀察,城東痘瘡橫行之地不斷有人從裡面出來,看樣子陳登是找到了對付痘瘡的辦法。至於季臣所言的饑民也不過就是附近和河東的這幾股,他們都被主公殺怕了,決不會跟主公一條心的。只要有足夠的糧食支持到七月大收之際,這些饑民就會變成陳登的一大助力,糧草什麼的根本就不用愁。反倒是這長安城裡,糧草雖多卻無處補給,要是任由陳登這樣圍困下去,咱們肯定會被困死的。只要糧草出現不足,城內必然有人起反心,到時候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玄德說的雖然有理,但是卻也有些偏頗吧?北面我們應該還可以得到補給吧?那高順難道會不聽我的命令?”董卓有點疑惑的看著劉備。
劉備笑道:“主公這話有理,但是那高順卻是一大變數。伯平這個人自小跟陳登相識,乃是在雞鹿塞一起拼出來的老交情了。主公還記得我去勸說高順歸降的事吧?”
董卓說:“怎麼了?”
劉備說:“我就是打著陳登的旗號去的,這才說服了高順。如果單憑著您和他在對韓遂作戰中的那一段交情,他不一定會歸降的。就算他不會進攻您,至少也會拉著人馬回晉陽。而且誰都知道陳登的叔祖和長公主是誰放走的,如果沒有他,張濟就把他們攔下來了。現在陳登來了,為什麼只占著西面和南面?東面大家都知道,全是痘瘡之人,誰都不敢去,但是北面呢?陳登雖然不占領北面,難道身在北地的高順就會聽您的嗎?”
ps:塢中有金二三萬斤,銀八九萬斤,錦綺奇玩積如丘山。《資治通鑑●卷第六十》
第四百二十三章 授首
劉備又奸詐的一笑:“不過,伯平這個人太死板,講究有恩必報,有情必還,所以他又是最不可能背叛您的人。因此您現在不必擔心他會反叛您,頂多了是礙於陳登的情面,不能助您而已。您要是在北邊徵集糧草,我想他頂多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太過為難您派出去的人馬。而陳青州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衝擊北地。所以這一邊才是主公真正的退路,留下他是最好的。實在頂不住的時候,還可以讓高順放我們一條生路,逃往鮮卑呢。”
董卓還沒說什麼呢,李儒倒說話了:“這北地苦寒,頗多羌胡,恐不甚太平。且主公之根基在西涼,如何投得鮮卑?”
董卓道:“季臣啊,玄德說得有理,雖然我的根基在西涼,但西涼的情況現在根本回不去。韓遂占據西涼半壁,此人心懷叵測,與我爭竟多年,我對他知之甚深,那些跟隨他的人,哪一個不是他的兄弟,卻幾乎全都死於他的手下,此種人,如何可與共事。何況他韓遂平生誰都不怕,就怕陳登,他不配合陳登打我們,就該額手相慶了,怎能指望前去投奔於他。馬騰倒是心懷忠厚,可馬騰乃是韓遂的兄弟,降了陳登才坐上這護羌校尉的位置,武威一線全在馬騰的手裡,現在往投,不異於驅蛾撲火,也就是這鮮卑或可一試。實在不行,還可借道鮮卑,往投西域。”
董卓的話讓李儒出了一身透汗,是啊,現在的情況太危急了。董卓話鋒一轉:“怎麼說這麼喪氣的話呢,我們還沒敗呢,玄德啊,你有什麼辦法救我的家眷嗎?”
“換人即可。”劉備笑了一笑。
“如何換法?”
“想來那陳登必是不想換人的,他只是以此來威逼主公投降。但是他陳登卻不敢拿當今聖上及眾位臣工的命開玩笑,主公可派人帶當今聖上上城頭,以此來脅迫陳登換人,至於如何換法,到時還不是您說了算。”劉備笑得越來越奸詐了。
長安城下,我帶來的人馬都快等不及了,半個時辰了,董卓居然還不出來。關羽在邊上出主意:“我們推著董璜前去攻城如何?料那些董卓軍也不敢放箭。”
“什麼主意啊,他董卓這個人雖不能說是無情無義,但是真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你覺得他會為了董璜等人的性命而放棄長安嗎?”我問關羽。
關羽把腦袋低了下來:“那怎麼辦?難道只有等著,他董卓的面子就這麼大?”
我嘆了一口氣:“沒辦法的事情,他的優勢比咱們大。皇上在他們手裡哪,可咱們有什麼,他董卓要是來個魚死網破,吃虧的還是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