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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水患,讓冀州糧食大幅減產,整個冀州淹了一半還多,幽州不是產糧的地方,每年還得從冀州接濟些糧草才夠幽州所用。但是今年冀州受災,他們自己的糧食都不夠用了,哪裡還顧得上我們啊。這次烏桓人圍城,薊縣城裡的糧草雖然損失不大,但是城外老百姓手中的糧食幾乎被烏桓人劫掠一空。今年的冬天,他們恐怕要沒糧吃了,身為幽州刺史,我能不為他們操心嗎?你的大軍還要跟烏桓人打仗,我幽州的糧草實在是不夠用,所以我正在想籌措糧草的辦法,慢待了賢侄,還請賢侄見諒。”說著老爺子又嘆了口氣,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Ps:六月,郡國七大水。《資治通鑑●卷第五十九》
“我當什麼事呢。您瞅瞅把您急的。不就是冀州糧荒,幽州跟著倒霉嗎?好辦,我修書一封與程先生,讓他調些糧草來接濟幽州。我聽說今年青州的糧食可是大豐收啊,除了接濟幽州,我估計可能還得接受不少冀州的難民,再加上遷往青州的異族,今年還得平滅烏桓,青州今年的日子也不好過啊。”既然你裝窮,我也裝一裝,我還不知道你的那點兒心思,不就是不喜歡打仗嗎?又拿糧草說事。
劉虞聽了我的話,面色稍微好點兒:“那就有勞陳大人了。”
“您可別這麼跟小侄說話,這是我份內的事情。連年的戰火,對老百姓的傷害太大了,所以我一定要把這幫烏桓人剿滅了,讓他們不能再危害我大漢百姓。”
“就不能不打?”
終於把你的真心話說出來了不是,我看著劉虞:“世叔啊,我知道您不想打仗,但是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打仗。如果能夠把他們徹底消滅掉,也許幾年,也許幾十年,都沒人敢再侵犯大漢的疆土,再騷擾我大漢的子民了,能省下來多少錢糧啊,比您的用財寶接好烏桓人要有用得多。比如這一次,我們不僅把烏桓人在上谷的勢力全部拔除了,還從這些烏桓人手裡撈到了很多的牛羊和珠寶金玉,用這些財寶,我們又能從那些世家大族手裡換來多少糧草接濟百姓呢?而您是把從老百姓手裡要來的錢給烏桓人,這一里一外又差多少呢?到最後倒霉的是誰?還是老百姓。”
劉虞看著我發愣,他還真沒從這個角度想過這個問題。
我看著有戲,就繼續趁熱打鐵:“您再想想,我這次把俘虜來的烏桓人還有大批的鮮卑人遷到青州,他們將來就不再是鮮卑人和烏桓人了,幾代之後他們就是漢人了,就跟當年的羌族一樣。而北邊的異族人越少,幽州就越安全,老百姓受的苦就越少。還是拿難樓說事吧,我們這次抓了這麼多俘虜,大概有二十多萬,這還不包括匈奴人俘虜的,上谷烏桓人等於是滅族了,他們中大部分的人會變成我們大漢的軍隊和子民,用來對付別的異族和給朝廷種植糧食和放牧牛馬。多好啊?又有了兵,又有了糧草,有百利而無一害啊。唯一讓人不滿意的,就是要打仗,但是您要想一想,這是一勞永逸的事,至少能保住幽州很多年不受侵擾。”
劉虞的心看來是有些活動了,但還是有些擔心:“你說的,我不是沒想過,但是這只是鮮卑人和上谷烏桓。難樓現在正在往遼西逃呢,手下至少還有兩三萬人,丘力居和張純現在也還在遼西呢,已經困了伯圭一個多月了,打仗有勝就有敗,如果敗了,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啊。”
我笑著說:“能讓我陳登吃敗仗的人,好像還不多,尤其是就憑著丘力居和張純那些人馬,早晚把他們連根拔起。現在我並不擔心伯圭,他這個人太傲了,這次需要讓他吃兩天苦。等匈奴人跟我交換完戰俘,我就去救他,順道,我把那些幫助丘力居和張純的異族也全滅了。”
第二百七十章 換俘
粟籍骨都侯的到來是劉虞極其不歡迎的,何況他還帶來了上萬人的匈奴戰士,這讓劉虞非常的不滿。
不過我對他的到來還是滿心歡喜的,我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拍了拍年過半百的粟籍骨都侯的肩膀:“一路辛苦啦,收穫頗豐吧?”
粟籍骨都侯顯然不是很高興:“唉,我們本來以為油水會大一點兒,但是好像老天爺跟我們匈奴人開了個玩笑,大部分的烏桓人抵抗起我們來比抵抗你們漢人要英勇的多,害得我們殺了不少人,更糟糕的是,我們匈奴人的戰士對女性的喜好超出了一些烏桓女人的忍受程度,導致她們反抗十分激烈,最後死在我們戰士的刀下,讓我們能夠用來交換俘虜的烏桓人數嚴重下降。”
我笑了笑:“這就是大漢官兵跟你們的不同,你們的凶名可是持續了幾百年了,而我們善待俘虜的歷史很長,甚至可以說已經變成傳統了,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尤其我們青州的軍紀是很嚴格的,要是做的事情過火了,沒死在戰場上,倒死在自己兄弟的刀下,那是很丟臉的事情。”
劉虞滿臉不高興的讓侍從把酒端了上來,他對烏桓人脾氣好,但是對匈奴人卻沒這麼好的耐心,因為他知道匈奴人貪得無厭,而且絕對是拿錢收買不了的。所以他只是意思了一下,衝著粟籍骨都侯舉了舉酒杯連句讓酒的話都沒說。
說實話,這麼做是很失禮的,連我都有點看不過去,但是粟籍骨都侯卻不這麼看,因為我管劉虞叫世叔,這讓他覺得這個老頭有這樣做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