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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們進來,幾個人全都起身相迎,曹操趕緊抱拳當胸,衝著一個正座上站起的方臉大汗說道:“本初兄,幸不辱命。陳公子讓我請出來了。”
我趕緊衝著屋中的眾人施了一揖:“下邳淮浦人陳登陳元龍見過諸公。”
那大漢趕緊繞過食桌,攙了我一把:“賢弟休要如此客套,此乃紹吩咐不周,此地盡可不拘禮節。”這話好像有點撥曹操的麵皮,可是我看曹操好像對此毫無所覺,不會是習以為常了吧。
“為兄袁紹袁本初。此間皆是名士,容我為賢弟一一介紹。”袁紹非常的熱情。
說實話,袁紹的名士癖確實可以,但是今天在座的,雖然也號稱名士,但是我知道名字的還真沒幾個,除了我和曹操,也就是他那個弟弟袁術袁公路了。
一圈介紹完了,我被請到了席中就座,他們居然讓我坐客座的主席,我才沒那麼傻呢,敬佩末座的是我不干,但是讓我當出頭之鳥,我也絕對不當。於是我找了個座位,正好是曹操的下首。“小弟跟孟德兄相熟,坐在這裡足以。”
“吉利(曹操的小名之一),看來你跟陳公子的關係不錯啊。”袁紹好像有點嫉妒,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哪裡啊,陳公子與我也就是在一起呆過兩天而已。太深的交情說不上。”曹操好像有點慌亂。
“以你兩家的關係,你還能這麼快的速度把陳公子請來,必定相熟。”袁術也有點不依不饒了。
“這是哪裡的話,諸公說到陳公子,需要我去相請,我只是運氣好罷了,陳公子出來接待的我,並未碰到廷尉大人。”曹操的臉上居然見汗了。
我的天哪,我心裡想,這簡直是擺明了在給曹操難堪嗎!純粹就是想看他出醜,他們的關係怎麼會是這樣的呢?曹操也太沒骨氣了吧?
第五十章 張芝
“陳公子是否覺得孟德現在的樣子很慘?”旁邊一個叫張芝的中年人問我。
“是啊?到底怎麼回事?”
張芝一笑:“這不賴大家,是孟德自己吹牛吹的。大家本來在討論你呢,孟德突然問大家想不想見你,大家當然希望見到你了。於是就問他能不能把你請來,他說沒問題。但是你兩家現在的關係確實太差了,而且現在天色這麼晚,你的歲數又小,家中人怎會放你出門呢。所以本初,公路他們都說他吹牛,但是他居然把你請來了,所以大家覺得沒面子,孟德又說沒見到廷尉大人,這就有作弊的嫌疑了,你說還能讓他好過嘛。”
我一聽:“哈,原來如此。”怪不得感覺和歷史上描寫的出入很大呢。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來:“先生可是酒泉人?”
“對呀,你問這個幹什麼?”
“小弟久聞先生‘臨池草聖’之大名,近日有幸一見,足慰平生。”
ps:張芝:生年不詳,約卒於漢獻帝初平三年(約公元192年),敦煌酒泉(今屬甘肅)人,字伯英,善章草,後脫去舊習,省減章草點畫、波桀,成為“今草”,張懷瓘《書斷》稱他“學崔(瑗)、杜(操)之法,因而變之,以成今草,轉精其妙。字之體勢,一筆而成,偶有不連,而血脈不斷,及其連者,氣脈通於隔行”,三國魏書家韋誕稱他為“草聖”。晉王羲之對漢、魏書跡,惟推鍾(繇)、張(芝)兩家,認為其餘不足觀。對後世王羲之、王獻之草書影響頗深。張芝刻苦練習書法的精神,歷史上已傳為佳話。晉衛恆《四體書勢》中記載:張芝“凡家中衣帛,必書而後練(煮染)之;臨池學書,池水盡墨”。後人稱書法為“臨池”,即來源於此。尤善章草,有「草聖」之譽,當時的人珍愛其墨甚至到了「寸紙不遺」的地步。評價相當高,尤以草書為最。
“賢弟繆贊了,這都是一些無聊之人給我起的匪號,不得入大賢之耳。”
“你就謙虛吧,哪次都是這樣,人家陳公子可還沒問你要字呢,你這樣可就太假了。”真不知道袁術的耳朵是怎麼長的,怎麼那麼長,他坐在我們的斜對面,而且還在批鬥曹操的過程中,居然也能聽得見。
這下最高興的是曹操,可算是解圍了:“伯英兄啊,是不是再寫一幅讓我們開開眼。”
“去你的,就你最憨賴,所有人里就你拿得最多,你還不知足啊?”
“這哪能知足呢?是吧,我雖然拿了你很多真跡,但是我自己可沒拿到幾幅,都被別人拿走了,就是皇上那裡的幾幅草書,還是從我這裡得來的呢。你想想,自己的字掛在皇上的書房裡,那是多麼高的榮譽啊?足以光宗耀祖了,你居然還說我憨賴。太沒有良心了。”曹操坐在那裡裝哭,樣子可假了。
“我是說不過你,但是我可以不說,不是嗎。”張芝乾脆把眼睛和嘴都閉起來了。說實在得還真有點老僧入定的感覺。
曹操一看沒辦法了,就把目標轉移到我身上了:“賢弟啊,你幫幫忙,讓伯英兄寫一幅吧。”
“我今天才認識伯英兄,哪裡來的辦法?”
“你可是‘天下第一神童’唉,你沒辦法誰有辦法?”
“你不說,我還忘了呢,這‘天下第一神童’是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