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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輕輕一顫槍桿,盔纓抖落在地。眭固明白自己輸了一招,但他並不甘心,於是又橫掃一斧,趙雲閃電般把槍斜架,大斧的軌跡又出現了偏差,斜著砍到趙雲的上方去了。趙雲的槍又從空門裡遞了進去,輕輕的挑斷了眭固的束甲絛。這下可好看了,眭固衣甲飄飛,跟花蝴蝶似的那麼好看。
這時候眭固已經明白他不是趙雲的對手了,卻因為對戰的緊張,忘了自己的承諾,打馬逃跑了。趙雲也沒說什麼,從背後取下弓箭,瞄準了眭固的馬就是一箭。趙雲平時不用弓箭,但並不等於他的箭法不好,只是機會不多罷了。他這一箭充分顯示出了他神箭手的功底,正好射在眭固大青馬的後腿窩上,大青馬後腿劇痛,一聲悲鳴,倒臥了下來,把個眭固摔得七葷八素的,大斧撒手飛了出去。
趙雲輕鬆的來到眭固的面前笑著問:“眭將軍可願歸降?”
眭固這會兒手裡的大斧也不知道飛去了哪裡,晃了晃還有點昏沉的腦袋,看見趙雲根看見鬼一樣,連聲說道:“願降,願降......”
袁紹的使者到了長安,我知道這傢伙知道冀州丟失的消息,肯定會派人來的。但是我並不著急,這會兒著急的是你,我何必上趕著替你解決問題呢,晾他幾天再說。可是你還別說,袁紹派來的這個使者面子還真大,不僅說動了皇甫家,還說動了楊家和張家。
皇甫嵩的侄兒皇甫酈,楊彪還有張濟(穎川張濟)全都跑過來說情,不得已之下,我只好見見這位使者。
這個使者可是大大有名,南陽許攸許子遠,是原司空許相的遠房侄兒,名氣也是不小的,跟我也見過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這回我都以事務繁忙拒之門外。
許攸在親兵的陪同下走進了客廳,陪著他一起來的竟然還有現任治書御史曹操。我一看曹操。就知道這傢伙是有備而來,恐怕今天這場會面主要打的是親情牌和友情牌了。
果不其然,許攸一見面就報腕拱手:“大將軍,多年不見,一向可好,南陽許子遠這廂有禮了。”他根本就不提袁紹的事。
我自然也得起身回禮:“多勞子遠兄掛懷,小弟這些年來過得還算不錯,不知子遠近況如何。”
許攸知道我在逼他提袁紹的事,但是這時候誰先提袁紹,誰就在氣勢上會弱一頭,於是他避重就輕地說:“為兄千里而來,風塵僕僕,賢弟難道就一直讓我站著,不請為兄坐下來飲杯酒嗎?”
我笑了笑,用手勢作了個請的姿勢。另外吩咐侍者去哪兩個酒杯進來,順便帶壇好酒。
“多日不見,吾甚想念兄台,一時失禮,子遠勿怪。”我笑嘻嘻的坐了個抱歉的姿勢。
曹操也趕緊幫腔:“大將軍終日操勞,這凡俗之事想來生疏了許多,子遠不必介意。”
許攸笑嘻嘻的坐下:“我哪裡敢啊,您現在是大將軍了,見你一面都這麼難,想要在你面前找個座位那更是難上加難。”
我一聽這話哈哈大笑:“子遠此言繆矣,多年兄弟,豈敢忘懷。既然子遠不棄,想於將軍府謀一席之地,余必不讓兄台失望。從事職位太小,主簿如何?”
許攸面色一變,怔怔的看了看我:“賢弟文辭何時犀利至此?”
第四百四十四章 宋憲
我沖這面帶驚訝的許攸一笑:“子遠兄,都多少年了,要是我還是當初那種老樣子,也坐不到今天這大將軍的位置上來。你既然見過孟德兄了,就應該知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麼還老要跟我耍些小把戲呢?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許攸還想打官腔,但是看了看我炯炯有神的雙眼,無奈的放棄了這個念頭:“我是本初派來跟你做交易的人。”
我轉過頭看了看曹操:“本初一向自詡,袁家乃四世三公。如今何以也做起商人來了。”
曹操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將軍也忒刻薄了,我料本初必是為了家眷。”
許攸點點頭:“孟德說得不錯,我正是為了袁公家眷而來。”
我端起酒杯:“子遠兄先喝上一杯吧,本初的家眷我自會有個交待,頂多是缺胳膊少腿,命應該是丟不了的。”
許攸知道我在拿他開玩笑,晃了晃頭:“什麼時候大將軍也這麼詼諧了?吾素聞將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本初公之家眷存否,在陳公也。”
我哈哈大笑,心中暗道,他媽的,這不是陳宮拿來說曹操,逼他善待他老娘的那套說詞嗎?怎麼換許攸說了,難道精神互換了?我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吧,本初想用什麼交換他的家眷。”
許攸笑了笑,把酒杯端了起來,在手上轉了轉:“司州,本初公退出司州,以此來交換袁家及眾家謀臣武將的家眷,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我一聽就樂了:“司州,說得真好聽。司州是他袁家的嗎?他現在不過占著一個河南而已,河東,河內,弘農,哪塊地盤不是我的,怎麼就叫把司州給我?”
“不能這麼說吧?弘農跟河東我們不說什麼。可是,河內是張楊的地方,怎麼著也不能算作是你青州的地盤啊!”許攸狡辯說。
我又斟了一杯酒,轉過臉對曹操說:“孟德最近少在軍中,看來消息也有些閉塞了,昨日上黨來信說張楊已經降了,上黨現在也是我們的了。而且奉先現在好像已經到了懷縣。據說河內衛氏與司馬氏的族長正準備邀請奉先去赴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