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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想了想:“這也有可能,但是他是怎麼做到的呢,憑丘力居和張純的本事根本就纏不住公孫瓚才對。”
戲志才和郭嘉也都默默思考著,突然郭嘉靈機一動,指了指石門峽:“不會是在這裡出漏洞了吧?”
戲志才單手撫額:“有理。”
沮授也點點頭:“鼻子壞了,看來這腦子還沒壞。”
大家又是一場暴笑,弄得郭嘉滿不好意思的。
“現在就是不知道他從哪裡借的兵。”沮授說。
“從哪裡借兵都一樣,高句麗和濊貊甚至三韓都有可能。不管他從哪裡借的兵,對咱們都有好處。這可是咱們對他們用兵的藉口,我還巴不得他們到處借兵呢。”我學著沮授捻了捻自己的幾根鬍子,可惜太短,實在沒什麼感覺。
“尤其是三韓,要是不滅了他們,我們就沒有去倭國的路徑。所以這個機會我們一定不能放過,咱們必須要找到三韓和丘力居來往的證據。至於濊貊雖然已經臣服咱們大漢了,但是他們跟烏桓一樣,並不是個讓人能夠放心的地方,這次也要好好的治理一下。否則咱們去三韓的路上就不是那麼穩當了,而且糧道也容易被斷。”我看著在座的文臣武將陰險的笑了笑。
ps:濊北與高句驪、沃沮,南與辰韓接,東窮大海,西至樂浪《後漢書卷八十五東夷列傳第七十五》
“主公是不是早想到這一步了?”戲志才看著我說。
“志才果然知我,實際上早在咱們出兵之前,我就想過要這麼做。不過我那時候想的是把丘力居逼到三韓去,借他的手找藉口,現在丘力居肯定已經在替咱們蓋房子了,我們何不讓他找材料的機會更多一點兒呢?”
“我現在才發現,主公的陰險才是我們誰都比不了的。”郭嘉帶著點兒鼻音說出了心裡話。
“這就對了,要是他連這麼一點兒才都沒有,也不配我沮文則來輔佐。”沮授冷冷地說。
我尷尬的看了看沮授:“陰險也是才嗎?”
沮授的回答讓我很高興:“陰險不叫才,但是主公的這不叫陰險,而叫看得遠。所謂高瞻遠矚就是這個意思,這才是當一方雄主應該具備的素質。大家應該都聽過這個故事,高祖曾對淮陰侯韓信說過:‘我可以帶多說兵馬?’韓信說:‘最多十萬。’高祖說:‘那你呢?’韓信說:‘多多益善。’也就是越多越好。高祖不高興了,就對韓信說:‘那為什麼你這麼能打,還是我的手下呢?’韓信的回答是:‘我擅長的是帶兵,而您擅長的是帶將。’”
沮授竟然給我們講了個眾所周知的故事,讓我感到很驚訝,沮授看著我們沒明白,就接著說:“帶兵只要能征慣戰,打好每一仗就可以了。而帶將則不同,帶將最主要的就是讓將領服從你。而將領最佩服的就是擁有遠見卓識的人,因為他們看得到戰爭的走向,在戰爭開始之前,就已經知道戰局的發展方向,給大家作出指引,什麼時候該怎麼做,不該做什麼,他們的遠見使得戰爭變得順利,這是將領最不具備的。但是衝鋒陷陣的卻往往不是他們,所以善戰者無名,卻立於不敗之地。這就是您的才,也就是他們嘴裡的陰險。”
舒服,我從來都沒這麼舒服過。看來喜歡被人拍馬屁是人的通病,尤其是像沮授這樣的人拍出來的馬屁,那更是讓人身心愉快,如沐春風。
沮授又一句話把我拉到現實中:“但是主公看事情往往比較片面,認準一條,缺乏變通。而在這一點上文和的水平是最高的,比如說,如果是他遇上雷澤山前的埋伏,一定會讓士兵用死去士卒的屍體為盾牌,步步進逼匈奴人的,那樣,我們早就出去了,也死不了那麼多的士卒了,所以臨場應變主公的實力還要差很多。現在這場仗既然已經起了變化,就應該綜合的看,不要覺得只是抓住丘力居和三韓聯繫的證據就滿足了,還是要把他逼進三韓去。這樣丘力居還有可能會和三韓翻臉,咱們漁翁得利不是更好嗎?至於最後三韓就算站到咱們這邊來,也絕不能手軟,養癰遺患的事情太多了,這個時候需要的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沮授的臉因為激動有點兒泛紅,但是他還在繼續講:“但是這只是最好的情況,如果三韓聯合丘力居,那就要拼命了。不過,我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他們的人太少,不一定有這個膽子。”
我看著沮授,好像有點兒不認識他了,怎麼越看他越像賈詡呢?
第二百六十一章 祭旗
公孫瓚確實是出事了,他被困在了管子城。實際上公孫瓚的被困完全是他自己太大意造成的。他的部隊雖然趕不上丘力居和張純人多,但是訓練有素,弓馬嫻熟,所以戰鬥力要比丘力居他們的部隊強一些。
但是要說強很多也是不正確的,不過公孫瓚不這麼看,他在石門峽一戰贏得太痛快了,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把丘力居和張純放在眼裡。他一路攆著丘力居追殺,所有的騎兵都跟在丘力居後面跑,而把步兵和從張純那裡搶來的的東西全放到了管子城。
丘力居得到了難樓的指點,開始領著公孫瓚轉圈子,烏桓人別的本事沒有,但是這逃命的功夫絕對是一流,而且每個人至少有兩匹馬,所以公孫瓚總是能看見丘力居在前面,可就是追不上,只能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