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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他立的功勞,他到了高塘就嚴刑亂殺,連郡守都看不下去了,要拿他到京師問罪。再看看他九江滅賊,瞞騙當地與山賊有聯繫的郡吏,欺哄山賊要待他們以誠,於是山賊對他放鬆了警惕,然後他把山賊聚而殲之。滅掉山賊後,只要是跟山賊有一點關係的人就殺,整個九江幾乎讓他殺了一半官員。到平原當平原相倒是沒人敢叫板了,那是他惡名在外,誰還沒事敢拿自己的腦袋去撞他的刀口啊!”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為什麼,都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自己的利益,其他的什麼都無所謂,他把別人的性命根本就不當回事。只要傷害到他利益的人,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對付你。我師傅就是最好的例子,實際上僅僅是我師傅的叔叔因為他的暴戾提過幾次意見,他就造謠把我師傅弄得這麼慘。這還不算,最近典韋來信說,師傅在去朔方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派來刺客的人就是陽球。”
叔祖聽到我這句話,臉色頓時就變了,顯得非常的陰沉。但是他並沒有問具體的細節,而是向我一揮手:“接著說。”
“典韋來信說,師傅沒有事,那個刺客沒有刺殺成功,具體的事情回來再向我稟報。”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跟叔祖說明白。
“嗯,知道了。你應該還有下文的,繼續說。”叔祖的臉色變得很怪異。
“你應該知道,我師傅走之前那次上書,說得就跟鴻都門學有關,為什麼當時陽球不附議?而是打擊我的師傅?打擊我師傅的成功,還竟然為他換來了一頂尚書令的帽子。前一段您的學生盧植先生上書,他為什麼還是不附議?而現在看到盧先生聲望大漲他卻又舊事重提呢?他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麼天下的百姓,不是為了什么小人得志,而是為了他自己的名聲考慮!”
ps:晚上上傳鴻都門學的資料,有願意看的,12點以後,或者明天以後可以看看。我在書里就不多提了。
第七十三章 綁架
“這些你一說我也感覺到了,但是你為什麼說我會跟他走到一起呢?”叔祖對這件事還是有些疑惑。
“你們的合作是有先天條件的,第一您的新夫人是他的夫人的姐姐,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逃都逃不開的關係。他如果要往上爬,肯定需要人幫襯,這個人最好跟他有親族關係,那麼您就是最好的選擇。第二,您現在的職位是什麼?成大事的人有哪個不需要錢財的?他要想往上爬,發展自己的勢力,他就一定需要大筆的錢財,那麼誰是他最好的選擇呢?還是您,您掌握著皇上的大筆錢財,他不利用您的權力搞到更多的錢財,都是怪事。第三,您三公都快當遍了,人面廣,關係硬,是聖上的貼心大臣,他會不利用您在官員中拓展自己的勢力,在皇上面前樹立形象,那他就是傻子。”
“有道理,不過我還是得看看,現在下結論還太早。”看得出來我的一段話已經打動叔祖了,他已經動搖了,甚至是完全同意了我的觀點。
能夠起到這樣的效果我已經很滿意了。將來在繼續加深印象,這件事應該就能搞定,我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孝靈皇帝上之下光和二年(己未,公元一七九年)
又是一個新年,本來是件好事,但是歷史的車輪壓在人身上時,總是帶給人們痛苦,一場席捲天下的瘟疫爆發了,而且最重的就是司隸。
因為瘟疫帶來的不僅是死人,還有糧荒,於是一場大賑災又開始了。逃難的人四處流浪,害怕趕上瘟疫,要了自己的命。結果是從一個疫區逃到另外一個疫區,瘟疫的流行不僅得不到控制,反而越演越烈。而逃難的流民又能夠帶走多少糧食呢?於是他們的糧食和土地就都進了當地氏族的手裡。看著路上一個個倒地不起的餓殍,我的老丈人心焦啊,他哪裡是個當太尉的人,他最適合的是賑災大使。
ps:橋玄字公祖,梁國睢陽人。初為梁州刺史,值梁州大飢,玄開倉以廩之。主者以舊典宜先表聞,玄曰:“民以死矣。”廩訖,乃上奏。詔書以玄有汲黯憂民之心,復不得以為常。玄有才名,長於知人。初見魏武帝於凡庸之中,玄甚異之,謂曰:“今天下將亂,非命世之才不能定也。定天下者,其在君乎?”(後漢紀.第25文後漢孝靈皇帝紀中卷第二十四(熹平四年至中平元年))因為漢武帝時汲黯曾經這樣做過,所以有人管他叫‘再世汲黯’。
但是賑災的事情又不是他管,那屬於司徒袁滂的責任,於是他要求袁滂開倉放糧,賑濟災民。但是袁滂也不敢善作主張,於是一道道的奏本遞上去,但是靈帝剛剛賺了點錢,哪裡肯又吐出去,乾脆大筆一勾,再議。
於是變成了喬玄逼袁滂放糧,袁滂逼靈帝放糧,但是這糧就是放不出來。司空袁逢也在邊上幫腔,一樣沒有效果,反正靈帝就認準了一條,什麼事都可以商量,這錢糧是不給的。流民們聚在一起,瘟疫傳染的速度越發快了,於是死者枕藉路旁,整個京城臭不可聞,就這樣循環往復,死者日眾。就在這個時候一場地震不期而至,靈帝這次可有了道理了,既然來了天災,一定是三公做得不好,我把你們三個都撤了,看看你們還有什麼說的。
於是出現了大漢開國以來最誇張的事,幾乎是一齊罷免了三公。司徒袁滂免,以大鴻臚劉郃為司徒。太尉橋玄罷,拜太中大夫;以太中大夫段熲為太尉。司空袁逢罷;以太常張濟為司空。自此靈帝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了,只是一心向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