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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鷗在這裡也許就是最杯具的人了,本來好好的大家小姐,天子驕女,更是被族中不少老人看做繼承人來培養的,只不過來了一趟泉州卻不想,家中不滿自己的族人竟然暗地中背著家族在流求建立了的基地竟然出了大事!這個基地所投靠夏家的當地士紳竟然是家中最重要盟友的生死仇敵,要說這對家族雖然是禍事對夏鷗卻是喜事,那些不滿自己的人做了這樣一件禍事受到了頗重責罰,他們的地位自然是降低,而夏鷗的身份相比立刻就上升了,正式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不想只不過來一趟流求交接一下而已。沒想到在泉州橫出蕭羽竟然利用為倪衡這個夏家最重要的盟友的關係脅迫夏鷗幫助對付劉由,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惡的是劉由此人竟然暗中勾結了流求的蠻夷,害的夏鷗不得不被蕭羽脅迫去爬山帶路。結果這一路上發生一劇劇悲喜劇。就像洗漱一樣,夏鷗現在是一手拿著杯具一手拿著喜劇,可謂悲喜交加。而夏鷗也在這悲劇交加中體會到了一份別樣的心緒。
現在夏鷗最無奈的是,如果真的讓劉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恐怕他只會歡喜得跳起來,然後獻媚一樣將自己交給家族中那些不滿自己的人。一旦劉由知道夏家要放棄他,到那時,走投無路的劉由一旦發瘋,夏鷗都不能想像自己的結果如何悲慘。
蕭羽對著劉由,那雙細小眼睛看起來厭惡非常。而現在自己卻要屈服給這樣一個,蕭羽心裡安慰自己就是韓信也得受胯下之辱不是,自己現在不過是肉疼點,比起人家韓信來說得好受多了,既然劉由想要自己的玻璃杯給他就是。
蕭羽神色一動,臉上的表情緩和許多,劉由一看蕭羽的表情,心中一喜,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三分:“蕭小兄弟,在這方圓百里別的不說,我要說第二,別人還不敢說第一!如果蕭小兄弟願意跟著我,富貴美姬數之不盡,就是……”劉由說著,胖乎乎地手輕輕將夏鷗肩上的長刀卸掉,接著道:“就當是劉某的第一個禮物?如何?”
蕭羽看到夏鷗肩上的長刀取下,心中略微放下。不過對於留有前面的話卻是一點都不認同,現在的劉由不過是個鄉下土財主,就算他拿著自己的玻璃杯靠上什麼京中權貴也不過是別人的狗!蕭羽自立於天地海從未想過要當別人的狗!至於最後一句,蕭羽心中極不舒服,拿人當做禮物?而且先劫持人家的夥伴,在故作大方地說送給你當禮物,蕭羽算是對劉由的無恥有了更深厚的理解!
雖然心中極度鄙夷,面上表情控制地卻頗為成熟,嘴角一抽:“多謝劉員外抬舉,只是小子本是山野中人,生性爛漫慣了,不願受那麼許多約束。承蒙員外看重,在下這裡有一寶物,名水晶玲瓏杯,珍貴異常,若是員外有意?”
蕭羽的話還沒說完劉由便興奮地打斷了蕭羽的話:“有意有意!當然有意,蕭小兄弟當真是劉某知己,小兄弟想要些什麼儘管提,哈哈,這個美姬就當是見面禮了。哈哈”說罷,故作大方,胖手一揮,那些弓手和與蕭羽對峙的四個黑衣護衛都收起武器,撤地遠遠地。
夏鷗身旁的黑衣護衛刀劍一揮,蕭羽眼眸一凝,那些束縛起來的繩索都被割了下來,顯然,這些黑衣護衛可不是那些普通部曲可比的,功夫和忠誠度都是極佳,顯然就是劉由一直暗藏的精銳力量。
令眾人大為詫異的是,夏鷗並沒有像尋常女子一樣,立馬跑到蕭羽這裡來,而是一耳光打在劉由身旁距離夏鷗不遠的王才臉上,然後才施施然不疾不徐地走到蕭羽身旁來。
那些黑衣護衛都是抽出刀劍,整齊劃一,而那些部曲這才反應過來,看到王才臉上的紅手印,鬨笑一片,這才零落地向蕭羽那裡走去,只是一個個謹慎異常。生怕蕭羽發飆,他們可是看到過蕭羽的神勇的。而劉由臉上也是凝固,不過一眨眼間就消失了,一個家僕而已,雖然是打在他的臉上,眾目睽睽,面上很不好受,但是都是親信不怕傳出去,而且比起那絕世珍寶來說,這點面子算得什麼,劉由本來就是地痞出身,丟臉的事情多得去了,連忙揮起胖手,生怕蕭羽惱怒既不肯交出寶物,又魚死網破,那強弩的威力劉由可是聽說過的,頗為忌憚。笑道:“無妨,無妨,不知小兄弟何時交,交換那水晶玲瓏杯?”
看到劉由一副生怕蕭羽反悔的樣子,又是強盜模樣,暗自好笑鄙夷,不過為了演得像樣地蕭羽還是作出很鄭重的樣子:“員外有所不知,在蕭某這個寶物乃是天地靈寶,若是尋常相送恐怕會玷污寶物,更會受到詛咒,輕則瘋癲,重則喪命!必當焚香沐浴,作法齋戒方能傳於他人不受其害!”
劉由雖然狡詐也是個古代人,一看蕭羽說得如此鄭重,不似作偽而且還打上鬼神牌,這東西古代人幾乎沒人敢不信,就是標榜“子不語怪力神”的儒家子弟也是一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樣子。所以蕭羽一打出鬼神牌還是如此惡毒狠辣的詛咒饒是劉由無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明知有鬼,也是不敢不信。心中暗罵一句,忽然詭異地笑了起來。
臉上雖然還是笑容滿面但卻透著股陰沉:“好說,好說。一切當依小兄弟。就是不知道需要幾日?”
蕭羽也知道劉由怕是會懷疑,當即回道:“不多,需齋戒,一日足矣。”蕭羽的話回答頗為巧妙,劉由問的是要幾日才能交接,卻沒有仔細言明是總共要幾日還是齋戒需要幾日,而蕭羽說“需齋戒,一日足矣”即可理解成齋戒一日,也可理解成總共需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