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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者為何人?!」邊上蒯越立刻開口問道,之前自己弟弟舌戰群儒,蒯越沒有多言一句,而現在蒯越卻問答了起來。
「是,是龐山民!唐山民親自扶棺」
軍士把這個名字說出來之後,議事大廳之中齊齊議論了起來,龐山民只不過是一個讀書的書呆子罷了,原先在荊州劉表麾下也不過是一個只聽不言語之人,十分的老實,可是今天卻變得如此了起來。當真讓在場的眾人改變了砍伐。
「唐山民!」蒯良聽到了這個名字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知道事態朝著不好的方向變化了,不過也是嘆了一口氣,雖然他在為劉莽爭辯,但是他同樣對於唐雲的死表示出氣憤啊,唐雲和龐山民的友誼,他蒯良也不是沒有聽過,兩人君子之交,琴瑟和弦可以說讓人感嘆,可是沒想到這唐雲死了之後,這唐山民會給唐雲如此的禮儀,扶棺,那可是對自己的長輩才會如此,因為屍體畢竟是污穢之物,人死後了,要是普通的朋友上一炷香燒點紙就可以了,扶官那是把自己放低了身位了。
知己如長者,這唐雲和龐山民的友誼還真的做到了。
「唐山民?趕出去,趕出去,這裡是太守府,不是義莊祠堂!」蔡瑁當即發話了,蔡瑁是荊州的軍師,但是他卻是站在武將之首的,這除了蔡瑁比不上蒯越之外,還有就是劉表表現出對自己這個妻弟寵愛了。
「小人,小人不敢!」蔡瑁準備讓麾下將士把那龐山民給趕出去的,龐家雖然勢大,但是他這個蔡家家主也不弱,這龐山民到太守府門前哭喪本來就不對。可是這個軍士卻還是跪倒在地面之上不敢有所行動。
「不敢?!你是想違抗軍令嘛!」蔡瑁有點怒了,他蔡瑁才是荊州軍的軍師,可以說荊州大部分的兵馬都在他的手中,就算不在,那些糧草軍餉調配也是他蔡瑁負責的,所以蔡瑁在軍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
「不是,不是!」軍士想要解釋什麼。
「好了。德珪不要為難他了!」邊上的蒯越說話了:「單單一個龐山民還不會到現在都堵在太守府門口!」
「嗯?異度你的意思是?!」蔡瑁看著蒯越不過隨即就明白了過來。龐山民在荊州只是一個執筆令。這麼一個官職或許外放可能成為一個縣尉或者縣令,但是在這個荊州襄陽城之中可就不算什麼了,更何況這裡是州牧府上,就算是太守也不敢如此。所以這個龐山民身後定然有人啊。
龐山民,龐山民他本身無懼,但是龐山民他背後就不一樣了,荊州龐家,鹿門書院。還有龐山民的父親龐德公,區區一個龐山民根本沒有人在乎。可是龐德公就不同了。
「龐公!」蔡瑁對著蒯越詢問道,很快他就從蒯越的臉上看到了的確是這樣的表情。
不由的蔡瑁倒吸了一口涼氣,是什麼樣子的風把這麼一個老古董給吹來了,龐德公也明白了,剛才的軍士的為難了,如果是他他也不敢去趕出去啊。
劉表皺了皺眉頭,看著左右言語了一句「走吧,去這府邸之外看看,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龐德公。就算他這個荊州之主,不管願意不願意。也得給上三分薄面啊。
一行人在劉表打頭朝著這府邸之外走了過去。
……
府邸之外,果然一隊隊的孝服之人,有的在哭泣,有的在灑紙,還有的就伏在地面之上哭泣著。
隊伍邊上,打著唐字旗號,一副棺材正靜靜的躺在隊伍中央。這應該就是唐家的送葬的隊伍了。
「龐山民何在!」一眾人一出太守府,一個文士就走了出來,朝著在場的眾人呵斥道。府外的眾人都看出這個話語者正是劉表管家,也算得上是劉表的族人,他代表的就是劉表本人了。
「龐氏山民在此!」龐山民從棺材邊上走了出來,他也頭上戴著孝經,身上穿著麻衣!臉上還有一些沒有拭去的淚水。
「龐山民,你身為主公麾下執筆令,此次議事,不在大廳之中,視為玩忽職守,可你還帶著棺材堵了太守府,更是犯上作亂,左右於我拿下!」這個管家就要直接拿下龐山民,「龐山民何罪,需要拿下!」只見一個老者搖搖晃晃的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一看到老人,原本想要上前拿下龐山民的士卒一個個都不敢動了,那是因為眼前的老人,雖然人老了,但是他的威望卻還在,此人就死荊州之中現存的大儒之一的,龐氏一門龐德公。
這東漢年間,或許應該說,整個大漢年代對於大儒那可是尊敬無比的,比如說鄭玄,當年黃巾之亂,就連那些黃巾賊路徑鄭玄之家而下馬步行,就可以看出這些大儒的威望了,至於那管亥圍困北海不給孔融面子,那也是孔融不給這些黃巾賊活路了才會如此。畢竟是在少數。
龐德公一出現,頓時讓在場的眾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對著龐德公恭拜道「龐公!」
龐德公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我想請問,這龐山民到底何罪之有需要拿下,龐山民為劉使君的執筆令,但是唐奇山之死,劉使君可是讓龐山民去祭拜的,至於帶著棺材堵了太守府犯上作亂,更是無稽之談,龐山民扶英靈而來,當請劉使君主持公道的,又哪來的犯上作亂呢!」
「這,這,這!「這個劉表的管家不知道該如何言語了,龐德公這麼一個活了這麼多年年的人精一言一語都能把你逼問死的,一個區區的管家自然應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