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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在暮色的之中格外的燦爛。
韓琦終於有點懂了,敵襲,有敵人想攻占城牆,城外安安靜靜的,只有城牆上有動靜,說明這些敵人是從城中出來的。悄悄的爬上了城牆在他的這些袍澤們休息的時候揮下了屠刀,那些死不瞑目的兄弟們都是這樣。
而韓琦自己命大被那些個兄弟的屍體壓在了下面才沒有被敵人發現。
「還有沒死透的!」一個黑衣人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手中的長劍挽出了一個劍花朝著韓琦就沖了過來,從拿劍的姿勢還有熟練,這是一個精銳。
「死了都死了!」韓琦上過戰場,但是那也是在圍困下邳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是圍困者,他們占據著優勢,而現在呢,城牆上雖然到處都在反抗。但是死的都是那些身披鎧甲的呂布軍士兵啊。
而且腳底下還有這麼同鄉的屍體。讓韓琦怕了。心中的恐懼讓他根本就注意不到邊上黑衣人的攻擊。
「嚇傻了嘛?還軍侯呢!呂布軍就這些廢物嘛!」黑衣人猙獰一笑手中朝著韓琦的胸膛送了過去,他要一劍幹掉這個廢物。
「啊啊啊!」韓琦也發現了這隻利劍,但是等他發現已經遲了,他都能看到眼前黑衣人臉上猙獰的表情還有那皮膚上的汗毛了。
韓琦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次死定了,自己就要和小六他們一起死了嘛!
「鐺!」清脆的鐵器碰撞的聲音響了起來,韓琦沒有等到那冰冷的長劍刺入胸口的感覺,等到的卻是一聲怒吼。
「韓琦,發什麼愣!這裡是戰場是戰場!」
「這個聲音?!」韓琦臉上突然冒出了一絲驚喜,這個聲音半天之前,韓琦還恨不得這輩子再也聽不到它。
可是現在韓琦卻真的要好好感謝這個聲音的主人。
「老吳頭!」韓琦的臉上全是驚喜,他轉過了身子,果然是獨臂老吳頭。單手拿著一把斬馬刀幫助韓琦抗下了黑衣人的攻擊。
「獨臂?老殘廢?!」黑衣人長劍被攔了下來,本來心中一驚,不過看到了來人反而不屑了起來,眼前的這個呂布軍士卒竟然是一個獨臂者,從面目上來看。歲數也不小了。
「難道呂布軍都是膽小鬼,老殘廢嘛!」黑衣人不屑道。
「膽小鬼?」
「老殘廢?!」韓琦和老吳頭臉色同時一沉,韓琦沒有發現長劍,不全是因為怕,而是剛死裡逃生他沒反應過來。
而老吳頭的斷臂是他一輩子的痛,如果這隻手沒有斷,那麼現在的他應該騎著戰馬和張遼將軍馳騁在石亭的平原之上。
而現在因為這個斷臂只能做一個城門軍侯,被這些黑衣人襲擊的時候,老吳頭可是有一種喜色,為什麼?因為他終於有有武之地了。
「呂布軍當真是無人了!」黑衣人根本不把這兩人放在眼中,一個廢物和兩個廢物有區別嘛?一樣都是殺,只不過劍下多一條亡靈罷了。
「不許你侮辱呂布軍!」老吳頭臉色都快冷得結冰了對於其他才加入并州軍的那些徐州兵還有廣陵軍,以及這些皖城當地的士卒,他們不知道呂布軍這三個字對於那些從并州就開始跟隨呂布的老兵們的含義。
呂布,就是他們心中的戰神,呂布就是他們的軍魂就是他們的旗幟,呂布軍這三個字更是他們一生所珍惜的。
在并州的時候,呂布軍三個字那是外族的噩夢,只要知道呂布軍的到來,那些豺狼一般的外族全都望風而逃,而那些漢族百姓們都是喊聲鼓舞。
在洛陽的時候,丁原帶的兵馬沒有董卓的西涼軍人馬多,但是丁原手中有呂布軍在手,他就敢排兵布陣,他就敢對著董卓宣戰。
虎牢關下,十八路諸侯聽到呂布軍的存在無不膽戰心驚,斗將之上,沒有呂布一合之敵,就算劉關張那也是三人齊出,看堪堪打平呂布,呂布的并州狼騎更是是這些諸侯的死神。
再到曹操的恐懼,劉備深深的忌憚,兩人聯合這才把呂布軍趕出了徐州。
東征西站這麼多年,真正以前追隨呂布一起的老兄弟已經不多了,但是這些老兄弟卻一直把這三個字刻在了心中,那就是呂布軍。
他們生是呂布軍的人,死是呂布軍的鬼,可以說這三個字就是他們一生的榮耀,是神聖的不可侵犯的。
而現在一個敵人竟然在大放厥詞,老吳頭怒了,這個好脾氣的斷臂老者怒了,從來沒有人把他招惹成這樣,就算是長安,在徐州,被人家圍追堵截,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老吳頭都沒有這麼氣過。
就算在開陽丟了一個臂膀老吳頭也還是淡然面對。
「你該死!」老吳頭變了,在韓琦的眼中現在的老吳頭太可怕了,渾身都是殺氣那一雙眼睛已經泛紅了,這已經不是人類的眼睛,而是一種獸一種野獸的神情。
狼!對就是狼!韓琦知道老吳頭現在像什麼了,就是一頭孤狼,一頭離開了族群的孤狼,他雖然離開了狼群,但是對於狼群的眷戀卻一絲也不少。
「要我死?就憑一個膽小鬼,一個老殘廢嘛!不要笑死人了!」黑衣人輕蔑一笑如果呂布軍就這個水平的話,老家主幹嘛要處心積慮呢,直接派出他們攻下城牆不就行了。
就這個半天的時間,死在他手中的呂布軍可不下於十人了。
「不是一個膽小鬼,一個老殘廢而就我這個老殘廢一人就足夠了!」老吳頭冰冷的說道「我吳尊,并州晉陽人氏,原本是并州狼騎的一員,現在是城門軍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