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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仰**,我是gcd員,是堅定的gcd員,以後也不會變。”秦憐芳猶豫了片刻,抬起頭很堅決地說道。
“我不是要你改變信仰,有信仰其實挺好的。”孟有田淡淡一笑,說道:“但是我要讓你明白,實現信仰的道路不是平坦的,也有走錯的時候。實事求是,追求真理,才是你更應該做的。沒有哪一種理論是完美無缺的,也沒有哪一個人是絕對正確、永不犯錯的,而人類正是在置疑中走向進步的。”
“你想說什麼?”秦憐芳迷惑地皺起了眉頭,作了抽回手的努力,但卻沒有成功。
“我希望你能打破加上自己身上的枷鎖,當然你可能還沒意識到。”孟有田把椅子挪近了秦憐芳,輕輕撫摸著她的手,“在置疑中去求證,不要帶著固有的偏見,從旁觀者的角度,你會看得更清楚。就說現在吧,你為國家做出的貢獻比你回去要多得多。”
“貢獻?我不知道做了什麼,你也別花言巧語地哄我。”秦憐芳輕輕咬了咬嘴唇,孟有田的親昵讓她感到很甜蜜,也很矛盾,卻一點也不生氣。
“韓戰爆發,隨著美國人向北推進,為了自身的安全,我國必定參戰,這是一個無奈的事實。”孟有田解釋道:“參戰的結果是遭到西方國家的聯合禁運封鎖,可我買了一批西藥,趁著禁運還沒開始,已經委託別人運去了上海銷售。其中呢,就有你賺的錢。”
“西藥啊,盤尼西林?”秦憐芳試探著問道,在得到了孟有田的肯定回答後,又疑惑起來,“我賺的錢,我什麼時候賺錢了?”
“你們秦家在我這裡進行了投資,我提出的建議,有一部分算是你的,讓你能有些積蓄,日後也不愁生活。”孟有田笑著說道:“等你老得身邊只剩下貓的時候,估計也是個富婆,進養老院也不愁啊!”
“會老成那個樣子嗎?”秦憐芳突然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說道:“那以後呢,禁運開始了呢?”
“有走私的渠道啊!”孟有田不以為意地說道:“我們不可能救每一個人,但總要盡力施為,救一個算一個,一支盤尼西林可能就意味著一條生命,你說,這是不是貢獻?”
“既是貢獻,為什麼要銷售呢,直接獻給國家不就得了。”秦憐芳的提問讓孟有田不禁失笑。
“這是個長遠的事情,無償捐獻,咱們的資金能維持多久,再說,你白給還會惹人家懷疑呢!”
……………
第二十七章進軍房地產
言猶在耳,唇還潤濕,房屋內卻只剩下了秦憐芳一個人在發呆。她的腦袋裡亂紛紛的攪成了一鍋粥,包括那個突然的、令她暫時失去思考能力的深長的吻,都需要她加以消化。
“你回去能幹什麼,是能變出飛機大炮,還是能發明出盤尼西林?”
“在哪裡住並沒有重要,難道那些抗日期間慷慨捐獻的海外華僑不是在愛國嗎,不是在為祖國做貢獻嗎?”
“人的價值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會有不同的體現方式,條條大路通羅馬,只要打碎心中的枷鎖,才會看到光明的前景,才能分辯謬誤,找到真理。”
“沒有什麼理論是絕對正確、完美無缺的,只有在實踐中過一步豐富、改進和修正,才能使其適應時代的發展。”
“如何認識資本主義國家是必須面對的難題之一。我告訴你一些事實,英國的國防部長坐地鐵上班;一位英國商人急著在周日與我們簽合同,但他無法命令秘書在休息日上班,不得不用自己蹩腳的打字技術完成合同;另外一位英國商人生產出了一種槍枝,卻因為擔心成為‘鎮壓性武器’而拒絕售賣給軍隊或警察。”
“意識形態並不是劃分敵友的標準,歸根到底的決定因素還是國家利益。兩次世界大戰都是資本主義國家之間的戰爭,而社會主義國家也不會是鐵板一塊。兩種意識形態的共存是這個世界的現實,誰想消滅誰都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起碼在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都是不可能的。”
“錢是萬惡的嗎?那得看你用在什麼地方。等到你我回去的時候,你拿什麼奉獻給國家,拿什麼來支援國家建設,拿什麼改善民眾的生活?空口白話嗎,是用你長時間的苦熬來絮叨地向人說明問題、表示忠誠,還是有能力去做一些實在的事情。”
“香港與廣州近在咫尺,為什麼沒有解放?不是不敢,而是有更深遠的意義。香港和澳門作為與外界連接的窗口,其重要作用不可低估。既然已經在這裡了,你我就要體現出自身的價值。努力奮鬥。不要虛度光陰。”
“你的眼睛最讓人著迷,讓我好好看看……讓我摸摸吧……就親一下”
這個傢伙,就這麼讓他占了便宜,說好了只碰碰眼睛。卻——秦憐芳突然羞赧一笑。輕撫著自己滾燙的臉頰。滑過潤濕的嘴唇,心中既甜蜜,又有那麼幾分酸澀。
孟有田和她談了很久。說了很多。預言固然令人震驚,但那些發自內心的話語卻還是打動了秦憐芳的心。因為那是真誠的,殷切的,關愛的,秦憐芳能感覺得到,宛如那夜在地窖中手牽著手,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心卻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