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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種事情?”老彪疑惑地望著孟有田,似乎想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
“喏,這是我們抓住的一個rì本人的口供。”孟有田從兜里掏出幾張紙遞給了老彪,說道:“簡直是個畜生,想當年柳老大為岳老五報了毀家之仇,他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現在不僅要錢,還要恩人的命,這就是他的義氣?”
老彪看了一眼,轉手遞給了毒螳螂,毒螳螂皺著眉頭翻看起來。
“岳老五就是一條毒蛇,慣於過河拆橋,誰和他合作,可得多留幾個心眼。”孟有田繼續控訴著岳培坤的劣跡,“吳元成興沖沖地帶著人馬兜我們的後路,我們繞道跑了,岳老五可好,連鎮子都不讓他們進,連口熱飯熱湯也沒有,把這個幫手給一腳踢開。現在和貴方合作,也是一個很大的陷阱。”
“什麼陷阱?你說出來。”毒螳螂看過經過少許加工的口供,臉sè變得更陰沉,抬頭問道。
孟有田冷笑道:“杜夫人還沒猜出來嗎?岳老五害了柳大龍頭,我們會恨誰,一是恨他,二是恨貴方。也就是說,岳老五與我們成了死仇,還要拉上你們。嗯,說不定他還會把這件事情嫁惑到貴方頭上。別忘了,他和rì本人有勾連,讓rì本人放出風來,就說是你們把柳大龍頭送給rì本人的,再讓rì本人給你們點小獎賞,這黑鍋你們可算背定了。”
“然後呢?”老彪臉上有點變sè,沉聲問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蠱惑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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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爾虞我詐
貪心不足,人心易變。而不滿、忿恨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不可抑制的在人心裡生長,開出燦爛的毒花,結出毒果。特別是對於毒螳螂這種狠毒、貪婪的女人來說,手下回來向她描繪了整箱錢財的耀眼和誘人後,更撩拔起她心中的貪念。
至於杜世雄,本來與岳培坤便沒有深交,只不過是利益的暫時結合。在毒螳螂和老彪的攛啜和蠱惑下,眼睛也被那巨額的錢財所燒紅。相比於岳培坤所承諾的價格,這簡直是拿他當叫花子打發。而且孟有田的話真真假假,有情有理,極具挑拔xìng,由不得他不打起小算盤。
這個時候,人品便顯得重要起來。岳培坤反水,並囚第一百一十八章爾虞我詐禁老大的眾兄弟索要錢財,本就為江湖所不恥,也給他的品質烙上了不可磨滅的污點。與這樣的人合作,想想也覺得心寒,杜世雄當然也覺得要加著十二分的小心。與其喝點殘湯剩水,甚至最後被岳培坤坑了,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坑了岳培坤。
所以說,貪心是一劑致命的毒藥,杜世雄和毒螳螂已經吃了下去,而岳培坤正在不知不覺被這劑毒藥所擊倒。如果他敞亮地與杜世雄分贓,或許不會引起這樣的事情。但他的本xìng決定了他的行為,也給自己種下了惡果……屋子裡瀰漫著壓抑的寂靜,孟有田坐在桌前,翻看著幾張紙。劉二炮、老吳、肖四站在屋角,抱著膀子。冷眼不語。
雪裡跳坐在孟有田對面,用袖子擦了擦鼻子,等著孟有田先開口。但屋裡緊張的空氣,以及突然被叫來,讓雪裡跳感到了一種極力掩藏著的懷疑和敵對的神氣,好象他的秘密已經被人知曉了似的。他從兜里掏出紙菸和火柴,點著了煙吸著。但手指頭卻微微有些顫抖。
“你是自己全說出來呀第一百一十八章爾虞我詐,還是等我一句一句問呢?”孟有田突然招起了頭,似笑非笑地盯著雪裡跳。
雪裡跳止不住心裡一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強作鎮靜地回答道:“孟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我說什麼呀?”
“裝糊塗是吧?”孟有田很享受這種感覺。把對手的謊言一個個戳穿,這可是名偵探的風采,“那好,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當上內jiān,給外人通風報信兒的?”
雪裡跳象迎頭挨了一棒,裝出吃驚受屈的樣子,說道:“孟先生,你別冤枉好人,這是哪個混蛋在背後嚼舌頭誣陷我。內jiān。內jiān不是飛馬嗎?”
“放你娘x的屁!”隨著一聲怒罵,飛馬從外面走了進來,怒瞪雙眼,掄拳便要上去揍雪裡跳,被劉二炮一把拉住。
“挺吊累的。何必呢?”孟有田看出了雪裡跳那竭力掩飾的惶惶不安的神氣,便單刀直入地說道:“你要是老老實實的招供,我也不難為你,給你留條生路。可你真是不識相啊,你的同夥,那個走村串鎮的小貨郎。嗯,不會不記得吧?”
雪裡跳的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他不知道孟有田知道了多少,可小貨郎的事情敗露,他也就絕難倖免。
孟有田乾咳了一聲,拿起一張紙念道:“鳳病不起,明rì孟帶大部人馬去會寧鎮,我留守。嘖嘖,還鳳病不起,沒多少文化瞎拽什麼詞兒呀!嗯,你也別擔心,你的情報已經送出去的,這只是我抄下來的復件。你不會不知道綹子裡的處置你這種吃裡扒外的傢伙的刑罰吧?看天咋樣,要不掛甲,任你選。”
綹子裡處罰叛徒最常見的就是槍斃,開槍前要讓人衝著槍口跪下,一般不從背後打,這叫不開“黑槍”。當然,這是比較痛快的,其他的還有活埋,背毛,掛甲,穿花,看天,馬拖,刀割等殘忍的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