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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陣滾雷般的響聲,煙霧過後,鐵門已經癱倒在地,小樓上發出一陣陣驚慌的叫喊。肖四等人重新拐回到鐵門兩側,將身上的火油瓶、手榴彈扔了進去,火立刻著了起來,原來從裡面用來堵門的桌子、椅子、糧食袋等物都成了現成的燃料,冒出了熊熊的火光。
“上,上。”孟有田猛地揮手,又一輛土戰車沖了上去,石樓里的人驚慌失措,幾乎沒有什麼阻擋,又有四個人沖了上去。
又是一通火油、辣椒扔進了樓里,肖四等人開始撤退,身後是烈焰滾滾,火勢熊熊。火焰仿佛有了生命,有了知覺,張牙舞爪地逞著凶狂。煙霧瀰漫,仿佛浸透了烏煙的濃雲降到了地面。
槍聲停息下來,只有石樓里傳來的慘叫、哀嚎,以及接連不斷的咳嗽聲。下風頭的人都聞到了隨風飄來的刺鼻辣味,
燒不死也嗆死了,孟有田眯起了眼睛,這些傢伙除了跳樓逃生,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剛想到這裡,石樓的小窗口已經爬上了一個人,不顧生活地叫著跳了下來。(未完待續)
第一百零三章誅除首惡
天蒙蒙亮,奇襲之戰已經乾脆利落地結束了。幾個硬肚會的頭目哭喪著臉,敲著鑼,打著鼓,拉著象狗一樣的臭氣熏天的趙天放在街道上走著,喊著。原來不可一世,象神一樣被供著的天師,如今算是威風掃地,顏面盡失了。
閻寶財等人被押了回來,他們看到了有些冷清的鎮子。各個制高點都設了哨兵,巡邏隊騎著馬在大街小巷來回巡視。
在路上收容的百姓們經過簡單詢問都放走了,唯獨他們,被重點照顧,繩不解,綁不松,被勒令坐在牲口棚對面的牆下。
房門、院門被九龍堂的人咣咣地挨家敲響,老百姓提心弔膽地走出了家門,每家至少要出一人,去鎮中心開大會。
等到太陽露出了一半臉,鎮中心已經聚集了幾百人,cāo著手、低著頭,面sè惶恐地等待著。
趙天師已經遊街完畢,被倒吊起來,肥大的腦袋上滿是汗珠,象頭病豬似的哼哼著。
“爺,大爺。”趙天師發出了哀求的聲音,“把我放下來吧,我要尿尿。”
兩個士兵被打斷了談話,很不高興,幾乎同時對著趙天師翻了翻白眼,罵道:“再出聲把馬糞塞你嘴裡去。”
趙天師哭喪著臉閉上了嘴巴,臉越來越紅,脖子上的青筋蹦起老高。再過一會兒,黃sè的液體從胸前、脖子流到了臉上,有的灌進了嘴裡和鼻子,大部分都嘩嘩地流到了地上。
“嘿。真尿了。”一個士兵指著狼狽不堪的天師說道。
另一個士兵忙伸頭看,樂不可支地說道:“倒著尿尿,真他x媽x的新鮮嘿。”
“不是新鮮,是厲害呀!”頭一個士兵平常嘴就不老實,此時做出一副崇拜無比的樣子,伸出大拇指連連讚嘆:“天師就是天師,能把尿撒到自己臉上。咱們這些凡人想到不敢想的事情,今天天師就讓俺們開了眼,道行太深了。壓箱底的本事吧?留著進棺材。誰也不傳。”
等待開會的老百姓看著平常神仙似的天師竟是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有的暗自搖頭,有的人恨恨地向地上啐著唾沫。天師在人們心中的形象垮塌了。孟有田要的便是這樣的結果。
馬蹄聲響,一隊人馬奔了過來,幾匹馬後用繩子拴著硬肚會的幾個鐵桿頭目,跌跌撞撞地在馬後面跑著。鮑小辮更是狼狽,臉上黑一道白一道,不忘前清的小辮子散開了,一條腿已經瘸了,幾乎是被拖著來到了會場。這隊人馬後面還趕著幾輛大車,車上箱籠、被褥、糧食等雜物堆得老高。
會場前,俘虜們一字排開。垂頭喪氣地跪倒在地。
“鄉親們!”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漢子上前揚了揚手,大聲說道:“你們不用害怕,九龍堂劫富濟貧,從不濫殺無辜。今兒挑了硬肚會,不為別的。為的是抗rì除jiān。”說著,他伸手一指鮑小辮,“他,就是漢jiān,已經勾搭上了rì本鬼子,妄想cāo縱硬肚會作rì本鬼子的走狗。幫著rì本鬼子欺壓殺戮這一帶的百姓。”
人群sāo動起來,這個罪名誰也沒想到。當時的社會輿論還是有利於抗rì的,而且大部分武裝都是打著抗rì保家的旗號招兵買馬的,硬肚會也不例外。
“看,這就是從鮑小辮家搜出來的與rì本人往來的書信。”中年漢子揚了揚手裡的書信,繼續說道:“rì本鬼子已經委任鮑小辮為此區的區長,鮑小辮答應為rì本人服務,是要錢給錢,要糧給糧,要女人給女人……”
這位侃侃而談的中年漢子,是孟有田從八路軍那邊請來的鼓動專家,他當然也能說,但卻不想過於顯水露水。此時,他悄悄地走到了趙天師身邊,冷笑著低聲問道:“天師啊,你是想升天呢,還是想再活些rì子。”
趙天師愣了一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嗚咽著哀求道:“大爺,您饒小的一命,您讓小的幹什麼,小的一定照辦。”
“看見鮑小辮了嗎?”孟有田輕輕揚了揚眉毛,說道:“你把他那些罪狀當眾都說出來,說得越多越好。還有你是怎麼騙人的,也都講出來。這就算你將功折罪了,可以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