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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面夾擊,孟有田雖然沒實地指揮過戰鬥,但這基本的思路還有,他和二虎子據守小土山,卡住土匪的退路,強子和小全他們一頓“地雷”,再來一通亂槍,如果計劃成功,打勝應該是有把握的。
胡青得意洋洋地揚著頭,嘴裡哼哼著yín詞浪調,想像著和漂亮的紫鵑成親、入洞房,大家閨秀啊,和自己睡過的那些jì女是天上地下,含羞帶怯,yù拒還迎,有味道,有味道啊……
呯!看著土匪們進入了“地雷”陣,孟有田扣動了板機,他瞄準的是胡青的後背,這樣面積大,shè中把握也更大。子彈帶著熱量急速飛出,嗯,偏了一點,在胡青的右肋擦出了一道血槽,又打掉了馬的一隻耳朵。
啊,胡青聽到槍聲,只覺得右邊身子一陣劇痛,不由得慘叫一聲,這小子反應還挺快,忍著痛趴下身子想滾下馬鞍隱蔽。可想得挺好,馬卻因為疼痛而驚了,唏溜溜暴叫,前蹄揚起,幾乎直立起來,立時將措手不及的胡青甩了下來。倒霉的是,胡青的左腳還在鐙里掛著,驚馬撒開四蹄,如飛般拖著他順著大路飛馳而去。
我靠,孟有田來了一句超時代的髒話,拉動槍栓,瞄準土匪繼續shè擊。旁邊的二虎子聽見槍響,眼睛瞪得溜圓,端槍也打,卻扣不動板機,急道:“有田,有田,俺的槍壞了,槍壞了,打不響。”
孟有田被他叫得直發毛,回頭看了看,氣得差點一腳把他踹下去。
“鬼叫個屁,保險,你打開保險再摟火啊!”
第九十六章“地雷”的威力(求收藏)
哦,二虎子手忙腳亂地打開保險,呯,這一槍也不知打到哪裡去了。
轟,轟,轟……一道道黑sè的煙柱在土匪中升起,泥土、彈片、血肉四下橫飛,這些跟著胡青的土匪還沒從驚愣中清醒過來,突然而猛烈的打擊便降臨了。只聽得驚呼、慘叫連連,硝煙瀰漫,也看不清個人影兒。
強子和小全你一根,我一根,把眼前的繩子都拉了個遍,爆炸聲震得兩人耳朵嗡嗡直響,兩人趴在地上,互相對視,也不知是個什麼表情。
“別打了,別打了。”孟有田拉住了二虎子,問道:“你看得清人哇?”
“看,看不清。”二虎子直眉瞪眼地回答道。
“那你打得這麼來勁兒?”孟有田又好氣又好笑,“等會兒,等煙散了再打。”
這邊是停了,強子和小全那邊卻開始打,乒桌球乓,亂槍齊發,也不知道在打什麼。打槍有癮嗎,孟有田端著槍直納悶,這幫傢伙當是過年放鞭炮哪!
“別打了,饒命哇!”
“俺們投降,投降。”
硝煙還未完全散盡,帶著哭腔的求饒聲已經傳了出來。孟有田皺著眉頭,繼續等待,強子那邊的槍聲漸漸稀落下來。
風輕輕地刮,景象逐漸清晰起來,大路上一片狼籍,幾個土坑還冒著青煙,八個土匪被炸死了四個,血肉橫飛,死狀悽慘;兩個重傷,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哼哼著;一個輕傷,抱著傷腿在慘叫;只有一個僥倖完好的傢伙,聽得槍聲漸息,抖抖索索地從地上爬起,跪著舉起了雙手。
就這麼結束了?孟有田眨了眨眼睛,全是七顆手榴彈的功勞,除了自己那一槍,估計自己這幫人打得挺熱鬧,卻連個土匪毛也沒沾著。
孟有田慢慢站了起來,土匪被打垮了,雖然有些簡單,有些容易,但事實確實如此。
“打贏了,咱們打贏了。”二虎子站在孟有田身邊,喃喃自語。
“戴上頭套,咱們下去吧!”孟有田抿了抿嘴角,慢步向土山下走去。
“大傢伙都別動,俺和小全上去看看。”強子囑咐著,和小全端著槍走上了大道。
…………
村子裡的土匪不見蹤影,第一個發現的是慣於溜須舔腚的李懷忠。村公所設了局子,這傢伙是村裡的“支應”,被李大懷派去和土匪們打交道。李懷忠不以為是件苦差,卻想著藉此多沾些油水。
昨天下午開始派糧派款,帳目上他自然要多剋扣老百姓一些,以飽私囊。但上午剛開完會,老百姓一是沒準備好,二也不願痛快地交,收上來的並不多。今天一早,李懷忠便又來到村公所,尋思著帶兩個土匪下去,來個狐假虎威,嚇唬嚇唬老百姓,應該能收得更多一些。可進了門,卻發現土匪一個也不見了,桌上的殘席還在,睡覺的鋪蓋也在,好象遇到了什麼事情匆匆離開了。
李懷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傻乎乎地坐等著,直到遠處響起了槍聲和爆炸聲,村里也喧囂起來,他才跟著跑到了村口,四下打聽著發生了什麼事情。
孟有田帶著人幹大事兒,除了紫鵑和宋先生夫婦知道,他自然也不會瞞著老趙頭和王明義。破窯里的五個土匪便是由這兩個老人,再加上鎖柱的一桿大槍看押著。
紫鵑擔心得要死,怎麼也不肯在關帝廟藏著,宋家人只好陪著她,任由她在破窯頂上獨自吹著風,向著遠處張望。等到瞎老元帶傷獨騎而回,更加重了緊張的氣氛。眾人又勸說紫鵑下來躲藏,可這丫頭倔強起來是誰的話也不聽,見有人上來拉她,竟從身上抽出一把剪刀,嚇得眾人連說好話,不敢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