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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鳥兒從遠處的樹林裡飛起,嘰喳的鳴叫著,久久不落。孟有田這才放過可憐的小螞蚊,慢慢地爬到山包上。
三個鬼子牽著牲口出了樹林,道溝依然,但與泥濘的野地和枝條橫伸的樹林相比,視野開闊,心情也陡然改變。
“看看這路,支那人只會玩這些下流的招數。”鬼子班長有些憤怒,又有些鄙視的說道:“可這些小把戲能夠改變大局嗎,能夠阻礙皇軍前進的腳步嗎?”
“支那人膽小如鼠,可心裡卻充滿了卑鄙和狡猾的伎倆。”一個鬼子深有同感地說道:“這些邪惡的、惡毒的膽小鬼,統統地要殺掉。”“統統地殺掉,一個不留。”騾子背上的傷員傷口已經在顛簸中迸開,血滲出了繃帶,這個傢伙忍著痛咬牙說道。
鬼子們走近了,瞎眼老元和魏青山等人躲在小樹林裡,隔著樹,已經能夠模糊看見敵人的面貌,甚至還能聽到敵人的聲音。他們覺得鬼子那小眼睛和短短的鬍子特別醜陋,說出的話也簡直不象人的聲音。
幾個人嘴裡都叨著草棍,趴在地上,緊張地等著地雷的轟響。
放鬆,穩住,孟有田的食指觸到了板機,瞄準了敵人。轟!隨著黑煙冒起,他的槍也響了,槍聲隱藏在爆炸聲中,令鬼子不能立刻發現背後的殺神。
地雷一響就是四顆,碎石、土塊喜揚而起,人喊牲口叫,鬼子立刻亂成一團。
孟有田飛快地拉動槍栓,退彈,上膛,再次瞄準。一個鬼子在煙霧中滾爬出來,地雷沒要了他的命,但卻難逃一死。
“啪勾”一聲,子彈〖激〗shè而至,鑽進了他的胸口,處理過的彈頭失衡翻滾,立時攪碎了他的內臟。鬼子頹然倒地,鮮血和著氣泡從嘴裡汩汩湧出。
風吹散了硝煙,場景呈現在眼前。兩頭牲口被炸翻在地,一頭還能發出垂死的嘶叫。倖存的騾子受了傷,叫著跳著,馱著背上的鬼子傷員奔進了樹林。鬼子班長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淌著血。剩下的鬼子傷員傷上加傷,痛苦地在地上扭動哀嚎。
孟有田站起身,猛地揮了下手。魏青山、四禿子、馬小五歡叫著衝出了樹林,直奔戰場。又過了一會兒,瞎老元一手拉著馬車,一手牽著受傷的騾子出現在大道上。顯然,這個老頭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鬼子傷兵半定已經喪生在他的快刀之下。
槍枝、彈藥、皮帶、水壺、皮鞋、鋼盔……魏青山這三個傢伙一陣忙活,幾個鬼子就幾乎赤條條地來去無牽掛了。
三個人急著搜撿戰利品,想快點離開這裡,就沒仔細檢查地上的鬼子死沒死透。鬼子班長被迸起了石頭打傷了,但並不致命,他倒在地上是被地雷震昏的。四禿子在他身上又解又摘,把這傢伙弄醒了,他冷不丁一睜眼睛,把四禿子嚇了一跳,一個屁墩坐在了地上。
“呀,這鬼子還活著。”四禿子一叫,魏青山和馬小五立刻停了手,端起了槍。
老鬼子乍醒過來,腦子昏沉沉的還犯迷糊,眨了眨遲鈍的眼睛,才算看清了面前的人,瞪起眼睛便要跳起來。
“啪!”不等別人動手,瞎老元手裡的長鞭已經甩了過來,狠狠地抽在老鬼子的臉上。老鬼子一聲慘叫,從左額到右頰,這一鞭子抽得他皮開肉綻,眼睛差點被抽瞎,捂著臉在地上疼得翻滾不止。!!!
第二卷悲歡跌宕第五章惡有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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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折他胳膊腿兒,抓回去給鄉親們解恨。”魏青山恨恨地罵道:“讓他燒房子,這回要把這王八蛋點天燈。”
三個人一擁而上,槍托象雨點似的猛搗亂砸,老鬼子的慘叫越來越微弱,最後滿頭滿臉都是淋漓鮮血,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快走,快走。”孟有田已經趕了過來,緊著催促道:“這離土門村太近了,咱們得快打快跑。”
“馬上就好。”幾個人把戰利品往車上一扔,老鬼子和兩頭死了的牲口也沒落下。孟有田騎上黑騾子,瞎老元揚鞭一甩,馬車軲轆軲轆地越奔越快,第二卷悲歡跌宕第五章惡有惡報順著道溝向北疾馳而去。
孟有田有意落在後面,不時回頭張望,側耳傾聽。從戰鬥打響到撤離,應該是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土門村的敵人要趕來查看究竟,也應該離得不遠了。民兵的素質還有待增強啊,眼皮子太淺,啥東西都是好玩藝兒,雖然自己交代過,可他們還是不捨得丟下任何有用的物品。
合理選擇作戰地點,快速部署兵力,合理分配兵力,合理選擇作戰時機,戰鬥結束迅速撤退,這些游擊戰的典型作戰方式民兵們顯然並沒有很好地掌握。
不過,凡事都在琢磨,都在學習,以後再遇上這樣的情況應該有具體分工才好。比如說有人挨個給倒在地上的鬼子補刀,以免有漏網之魚:有人專門負責搜撿戰利品,先撿槍枝彈藥,後拿其他東西。如果時間緊迫,就只拿最重要的…,…
轟!轟!遠遠的兩聲爆炸,打斷了孟有田的思緒。土門村的敵人果然出動了,不知道那幾顆地雷能不能嚇退他們?
又走了一段路,身後再次傳來了地雷的轟鳴孟有田抿起第二卷悲歡跌宕第五章惡有惡報了嘴角,帶著一絲冷笑。鬼子總要經歷幾次挫折,才會學得乖一些呢?地雷呀這個歷史古老而又簡陋廉價的東西,以後恐怕會是〖rì〗本鬼子難以消除的夢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