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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個村都有那麼幾個,哪怕只有兩三個神槍手,通過他們的言傳身教,更多的人便會成長起來。如果敵人來掃蕩,那在每個村都會遭到精準子彈的襲擊,給敵人的士氣帶來極壞的影響。
……………
四周靜悄悄的,天有些陰沉,即便是在大白天,也令人有一種壓抑肅殺的感覺。
孟有田舉著望遠鏡,仔細檢查著。相當不錯,這些他重點培養、親自指導的准狙擊手們的偽裝還是讓他感到滿意。
十幾個人,十幾桿槍,悄悄地潛行,隱藏在康家寨外的小河旁。自從被污染了村裡的水井,這裡便是敵人取水之處。伏擊過康家寨敵人的運輸隊,孟有田又盯上了敵人的飲水,處處掐著敵人的要害揍。
枯躁的等待對於孟有田已經習以為常,他擔心的是手下的耐xìng。因為腿腳的關係,他離得最遠,大家都在他前面,這使他能仔細觀察每個人的表現。
嗯,那傢伙在動,雖然幅度不大,但還是被孟有田看到了,不禁翻了翻眼睛。哦,還有一個,身上長虱子了?孟有田恨不得有印度超人的長腿,狠狠給這兩個傢伙一腳。
遠遠的傳來了人聲和驢叫,前來取水的敵人來了。孟有田做了個深呼吸,還好,那兩個傢伙顯然也聽到了,不再動彈了。
二、三十皇協軍趕著驢車,推著板車,不緊不慢地向河邊走來。車上裝著水瓮、水桶、大盆等搜羅來的裝水的家什,沒辦法,村子裡又沒有蓄水池,不能存夠長期用水,而敵人顯然也沒意識到取水會冒著生命危險。
孟有田伸出了槍口,找尋著目標,一個坐在驢車上抽菸、身背短槍的傢伙進入了他的視線。
敵人來到了河邊,開始從河裡取水,一桶一桶地運回來,倒進水瓮、水缸里,幾個傢伙還走到下游,洗臉洗腳,人群吵吵嚷嚷,並未意識到致命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們。
孟有田深吸了一口氣,屏住了呼吸,瞄準早已選好的目標,輕輕扣動了板機。
槍聲響起,目標倒下,取水的敵人乍逢劇變,都是一愣。又是幾聲槍響接連傳來,敵人接連倒下,這才叫喊著混亂起來。
孟有田不慌不忙地推彈上膛,瞄準慌亂的敵人,shè出精準的子彈。在河灘上無遮無掩,亂跑亂叫的敵人對他來說,就是活靶子。
槍聲不斷,雖然並不密集,但命中率極高。孟有田在四百米的距離,其他人都在二百米以內,打空一個彈夾後,換上彈夾,眾人開始向後撤退。
快了,shè擊頻率還是快了。孟有田槍里還有一顆子彈,他瞄準了河灘上殘存的敵人,掩護著手下撤退。剩下的敵人不多了,反正在這突然的打擊下,死的倒在地上,活的也趴在地上,沒誰還傻子似的站著。
“啪勾!”孟有田手中的槍響了,一個不知死活的皇協軍支起身體要shè擊,一顆疾速飛來的子彈打碎了他的腦袋。
第九十章最後一擊的布置
八路軍秘密潛回,是假情報;不斷狙擊敵人,使其行動時備加小心,是假象;游擊隊潛入敵占區活動,不斷sāo擾襲擊,也是障眼法。真正要粉碎敵人掃蕩的只有兩個辦法,一是耗,看敵人依靠外來物資的補給能堅持到何時;二是斷,切斷敵人的運輸線,使其不戰而退。
顯然,“耗”要比“斷”來得容易,特別是在沒有主力部隊的情況下,使用地方部隊切斷敵人的補給線是很困難的事情,因為敵人也知道他們的重點應該放在什麼地方。
但情況在不斷的變化,在各種牽制、假象的作用下,特別是游擊隊的積極活動,使敵人在運輸線上投入的力量在逐漸減弱。而且,不管敵人如何仇恨青紗帳,禁種高稈作物,那綠海卻在一天天長高,一天天茂盛。游擊戰的黃金時間要來了,快到鬼子頭疼的時候了。形勢的有利變化是逐步的,是諸方面合力的最終結果。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敵人的掃蕩已經接近尾聲,虎頭蛇尾的結果幾乎已成定局。除了起初根據地的軍民,包括孟有田都對鬼子這次不同以往的占據不走的方式有所誤判,以致於一些躲得不遠的百姓被敵人撲住以外,以後敵人的搜索幾乎是無功而返。而沒有人力資源,沒有找到太多的堅壁物資,敵人長期盤踞的基礎便不牢固,便無法長期堅持。
而敵人想繼續深入以擴大戰果,一來兵力不足,二來物資不足,這兩個不足無法解決,便沒有信心繼續拉長戰線。繼續維持對這兩個村莊的占領,對於敵人的代價是巨大的。物資供應是一方面,越來越高、越來越茂盛的青紗帳也象沉默的士兵,正在形成對敵人的包圍。
茫茫綠海之中,到處都是藏身之處,隨時都可能shè來致命的子彈。潛近襲擊變得更為容易,而敵人想追擊搜抓,則變得非常困難。加藤和岳培坤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只是岳培坤不說撤退,怕觸了霉頭;而加藤還顧著點面子,不想從自己嘴裡說出掃蕩失敗的話。
在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推動力,一個jǐng示,讓敵人知難而退。換句話說,也就是給敵人一個台階下,趕緊滾蛋。話雖不好聽,但這就是現實。嗯,在我軍民英勇的打擊下,敵人狼狽地逃出了根據地,還是用這種宣傳鼓舞xìng的口吻來說,比較合適。